巴塞協兩位戰士丑時前往“田家賭坊”,子與剩余十人埋伏在門外。
入賭坊前,將隨身攜帶的“千里追蹤葉”打開,藏在長靴邊層里,二百六十萬銀票加銀兩則用鐵箱子保存,由一人提在手上。
敲響“田家24號賭坊”緊鎖的大門,按照囑咐,三長兩短。
不過多時,門口開出一條細縫,夜色中露出一雙虎視眈眈的眼睛,手里提一盞亮燈。
見是熟客,左右探視,無慮后,顧門的小二拉開鎖鏈,邀三人進入。
隨后,又緊閉門窗。
屋內有四人,都是之前巴塞在地堡見過的。
小二帶路,其余三人一左一右一后,手里皆握不同槍型。
穿過小屋,到了地堡。
積雪覆蓋,掩藏的很深,周圍只有幾處凹陷的腳印,若不是熟悉地方的人,是難以找到的。
門由內向外推開,半掩。里頭是迎客的接待人員,不過長得兇猛些。
外頭四位見客人已送到,便關上門,原路折回,并未一起下去。
洞內掛上了照明的燃油燈,黃光在封閉的洞穴反射,溫和又清晰。
“白先生慢些,諸位請跟我來。”一人說完,走前方領路。
幽長的狹道不平整,常有些凹陷的泥坑絆腳,深夜里,地堡為靜謐籠罩。
半分鐘后,到第一關卡。
“請諸位接受檢查,將手里危害之物上繳,等交易結束后,再還與您。”
“這可不行,若是中途交易失敗,你方殺人滅口怎辦?”一戰士站出,反對這一行為。
“田幫交易的規矩向來如此,知道你們背后的勢力龐大,我們怎得罪的起?就是按規矩辦事、走個過場罷了!”
“可是——”
“好!既誠心合作,你們的規矩,我們自是要遵守的。”巴塞打斷言語,應允下來。
將手里的佩劍紛紛交出,一旁人接過,收拾放在當坐凳的木箱子里。
再在幾人身上搜索幾下。
“好了,請過。”
繼續前行,到第二關卡。
這輪看守人員更為粗魯、雄壯,臉上都是渾厚的黑胡子,手拿大刀,露出強健的肌肉胳膊。
“還請白先生把那錢財與我們一看,若無異常后,才能通行。”
巴塞點頭,讓右邊戰士將鐵箱子放置桌上,用鑰匙開鎖,揭開,示與對面五人。
一沓鈔票、銀兩、銅錢擠滿空間,明晃晃的光亮照得所看之人樂開了花。
“一共兩百六十萬兩,不多不少,正是之前商議的數目。可還需點點?”
湊近觀看,確是真金白銀。
“不必了。看過便好,您對我們放心,我們自然也對您信任萬分。請進。”
讓開一條道,給幾人放行。
之后,是幾普通鐵柵欄封住的關卡,打過招呼,就直接過去了。
十分鐘后,才到了地堡深處。
田老坐于木輪椅上,腿上蓋一層厚實的棉毛衫,手握一把冒著熱氣的長桿煙把,嘴里舒爽地吐出煙霧來。
見來者,大喜。
“哈哈哈!白先生,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快請上座。”
吩咐下人端上一把梨木椅,巴塞坐下,其余兩人站立身后。
“因我二人是第一次交易,所以過程繁瑣了些,還望您莫責怪!待今后熟絡起來,這些步驟都是多余的,您直接進來便是了!”
“畢竟是暗地里交易,多注意些也是好的,倒是理解。”
“不愧是久經商場的生意人!通情達理,田某也是慶幸啊!”
轉而身子微側,拿煙柄的手輕輕朝空中一揮。
“東西拿上來。”
一聲令下,一邊的仆從立馬鉆進倉庫,抱著兩箱重物緩緩踱出,放至桌旁泥地的一桿秤上。
“一萬顆整,一顆大概十克,總計兩百斤,這秤上顯示的是?”
“兩百斤。”仆從應答。
“兩百百斤,您可親自看看。”
巴塞起身,走至裝“冰花毒”的箱子面前,拆開包裝,手插進毒物,抓出一把,嗅上一嗅,又拿在手心仔細察看一番,兩箱皆如此,的確是不摻假的原料。
“好!生意做的明明白白,并未缺斤少兩。”
巴塞又坐回座位,將身旁的鐵箱子打開,移到田老跟前。
“二百六十萬兩。你下人檢查過,不知,可否要再檢查第二遍?”
“哈哈哈,白先生說笑了,當然是放心不已。”
手再一招,下人正要將錢財拿過。
忽然,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從門口處傳來,墻體一陣晃動,甩下好些刷上石灰的土塊,整個人也隨巨響顫動起來。
“發生何事了?”巴塞故作疑惑,提出問題,裝出不知情卻又害怕的樣子,瞪著眼睛朝入口的方向望去。
下一秒,兵刃相撞,槍擊四起,急促的腳步伴著呼嘯的冷風在過道里回響,長廊的白色煙霧順著流動的空氣漸漸深入中心。
“有敵人!敵人進堡啦!”
大聲疾呼,奔跑著傳遞消息。
前門兩道關口的守衛大多被震得不省人事,亦或是被煙霧熏的睜不開眼,已不具威脅。
只剩下后兩道的兵力負隅頑抗。
“好像是官府的人馬,炸了門,已經沖到了第三關卡了!”一壯丁氣喘吁吁報備消息,途中摔在泥坑里,骯臟又慌忙地爬起來。
“怎會有官府人員進來?他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田老滿面震驚,卻不甘撤退。
“有多少人?”
“好……好像十人走右……”
“那打啊!把所有的家伙都拿出來,給我把他們全滅了!一個不留!”
“可是……可是他們靈活的厲害,不像是普通的士兵……說不定,在外面還有增援!位置已經暴露了,還是遲早逃離的好!”
“那我這些貨怎辦?白白上繳給那些官兵?”
“貨是小,人是大啊!爺,咱還是趕緊撤吧!”田老身后一年輕男子加入勸說。
無奈,田老只得同意,雙手彎曲,被一仆人背上背,鐵箱子由年輕人保管、拿于手上。
“那我們怎辦?”巴塞打斷他們的進程,想要一同加入。
“官府抓的是田某人,只因我之前跟那‘黃粱’掌柜有聯系。你們并非柳城人,只是一生意上的伙伴,放心,他們并不會為難于你。”
“白先生,此后的交易怕是要換地方了!”
留下一句言語,在一眾小弟的護送中走入密道,幾秒中,便不見了影蹤。
巴塞欲跟去,卻被留下的仆從拿槍指著,攔了下來。
“白先生,田老的行程是不能有外人跟隨的。得罪了。”
僵持期間,第四道關口也被破開,管門的小弟全被擒拿,裝備精良的戰士們披甲持劍來到堡底,子跟于其后。
拿槍指對三人的隨從見狀,竟將槍口對于自己的腦袋,一聲爆響,離了人世。
巴塞驚恐地望著這人,心中滿是遺憾與疑慮。
子與戰士四處翻找田老,卻只看到一具尸體和堆積如山的貨物。
“人呢?”
“跑了!從那倉庫的密道跑了!”
又匆忙尋秘密通道,原來是一圓形的洞,由一立著的竹編簸箕和筐子遮掩。
掀開,佝僂著背摸索行進,幾分鐘后,新鮮的空氣滲入鼻腔,直起身發現,竟是通到了東街“織女河”支流附近。
周圍是山林環繞,靠近峨眉山山腳,所望全無一人,只有幾條野狗在遠處吠叫。
“還是讓他逃掉了!”一戰士抱怨發出了聲。
“別急,他們始終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巴塞勝券在握,走到子面前。
“子,可否借你的‘千里追蹤葉’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