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羽扇機關重重,一只葫蘆萬貫酒氣。清醒逍遙,醉翁青衫。——賈子
輕巧毛筆,點水成墨,墨香生花,一書一筆一藥箱,徒步萬里造神農。——周遙
金剛甲胄、陰陽鏜,蓋世武功誰可擋?桀驁孤鷹奔天塔,一身正氣斷情長?!娨?/p>
感念佛珠,藏紅袈裟,純凈人,慈悲仙,菩薩佛,一問入紅塵?!诳γ?/p>
剔骨劍,斬無憂,蓬萊圣漿,玲瓏寶鞘。奇恥大辱,何時才報家國仇?——辰瓏;巴塞
除機關扇、墨筆、散憂佛珠并劍鞘武器外,又購假面具、微縮盒、千里追蹤葉等幾些有用的裝備。
一趟花費,抵去了大半部分的金銀首飾及各種奇珍珠寶,算是以物換物,弄過來些實實在在的器具。
太陽西沉,幾人相遇。
“什么!巴塞,那可是荷西送予你的信物!怎么可以——”辰聽聞經過,氣的瞪眼,“給了那樣一個人!”
“除去這個珠子,再沒有值錢的寶貝了,為了平息他的怒氣,還能有什么辦法呢?東西雖沒了,但他的心意,一直存在我的心里,我是一刻不忘了的。”
“可是——”
正要繼續(xù)抱不平,天空忽然一陣炮響,四面八方炸出細碎的彩花,幾道光從地底不知什么地方射出,蜿蜒向天空一點匯集,再漸漸散開,將整個西街籠上蒙蒙一層青綠色的閃光。
一個巨大的人形赫然出現(xiàn)在半空。
他戴著高頂帽,穿一身黑色西裝,打著紅色領結,手里握一根細長的木棍,咧出大笑,一對褐色的眸子,是個年輕的、看上去很有修養(yǎng)的青年,飄飄然蕩在空中,不似真形,只像個恍惚的大影子。
“那是什么?”
引起一陣喧囂,所有人都好奇又激動地被吸引了目光。
“也是一個影精嗎?”丑驚訝望著,高興不已。
“書蟲這么快就找到同伴啦!看來你這一趟出來是真值當!”寅打趣道。
那書公子一聽情形,睡意立馬消散,直起身來眼巴巴看著映射的世界。
“才不是呢!”書里傳來失落的聲音。
“我看他周圍可是一點靈氣沒有!影精育靈氣而生、以靈氣為食,作為觸摸不到的虛象,卻也是由一顆顆靈粒子組合而成的。而他,雖存在形式與我們相像,但實際,不過一個冷冰冰的影象,放大版的投影人物罷了!哪有什么絲毫的生氣呢!”
“??!那他是什么?”
“是人。”巴塞寵溺地笑笑,“是科技投影放大后的一個人。那真實的人物現(xiàn)在應該躲在某個機器后呢!”
“竟是這樣!到底是善造物的國家!”
幾個小孩不禁贊嘆。
“尊敬的遠道而來的朋友們,請允許我為您送上最真摯的祝福?!笨罩行揲L、挺拔的身姿微微低腰,以矮人國的習俗打招呼。
地面一陣熱烈地歡呼。
“眾所周知,矮人國以奇珍異物馳名天下,各種寶物數(shù)不勝數(shù),總讓人眼花繚亂。而除此之外,這夢幻般的偉大島嶼卻還有另一雄偉之處!翠竹碧林,百獸游行;攘攘生靈,齊聚‘地心’。最有活力的表演,最刺激的游樂,最震撼人心的馬戲藝術,神州大地最廣闊豐富的動物表演天堂!”
手中棍棒一點,大型虎、豹、麋鹿、毒蝎、巨蟒一個個出席……皆圍繞著男人歡騰,又突然躍出高百尺的巨鯨、轉圈噴水的海豚,令臺下看客驚聲連連。
“‘地心馬戲團’,明日之夜,以最大的熱枕,歡迎各位蒞臨!”
熱氣球吐出紅色的條幅,中間的人影化成巨大的斗獸場模樣。
再一瞬間,櫻花煙雨,點點星塵,一切消逝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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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矮人國器物出名,卻不知道還有馬戲團表演一事?”巴塞與子相談。
“或許您應該去看看?!币粋€男人的聲音。
回頭,站著一位氣質儒雅的紳士,高鼻梁、藍眼睛,穿著水手服,拿一根撐地的長棍,風度翩翩,彬彬有禮。右手,牽著皮膚白皙的女人,金發(fā)紅唇,一席紅衣,是斯諾夫人。
“馬戲表演是近幾年興起的,雖是新興產業(yè),發(fā)展勁頭卻令人咋舌,幾年的時間,便成功打造了神州最大的馬戲團。物種之腴,節(jié)目之盛,可謂舉世無雙,一躍成為夢幻島第二大特色產業(yè)!多少先生、太太們都想‘參與’到這場盛會中來?;蛟S,您諸位也應該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他神秘一笑,摘下帽子致意,點頭,直起身子,未等回復,已經攜同女伴徑直走向對面的玻璃屋。
“好奇怪的先生……嗯……路易先生……”丑望著兩人的背影,疑惑地摸摸腦袋。
——
此時,東街。
一幢高聳的寫字樓外。
一位穿著藍衣的中年男子卑微地跪在一群西裝革履的男士面前,雙手展開,攔住他們的去路。
“求求您了,開開恩,念在我盡心盡力為公司工作了大半輩子的份兒上……”
“讓開——”領頭人不聽,一手將他掃去。
“求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一郎先生,一郎先生!您不能把人往絕路上逼啊!家里五口全指望我這個小小職員的薪水過日子,您要是把我裁掉了,孩子,老人,都得活活餓死了!”
“那與我有什么關系,我是企業(yè)家,不是慈善家。”穿金戴銀的一郎叼著一根粗煙,被一群黑衣制服的人保護著。
“我知道……您說的對……您不是慈善家……但至少,先生,我在工廠干了三十多年了,一直都勤勤懇懇,從未出過半點兒差錯,現(xiàn)在我是有些老了,眼睛花了點,但精氣神還是好著的,我還有力氣,還有信心呢!或許看在老員工的份兒上,您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直子愿意學,直子是很需要這份工作的……”
“你已經遲鈍了,現(xiàn)在樣樣都在更新,老了的、落后的,理該被淘汰,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現(xiàn)在什么都變得快,快的追不上了……”他把頭埋進胸,仿佛犯了錯的孩子。
“你得想想,學習是很費時間的,公司留著一個沒有用處的職工,不是一件損害很大的事情么?這里又不是‘廢物收容所’?”
“我……我……那我還能干些什么呢……全家都靠我一個人撐著……”
“你自然能找到活著的路子的,天底下活路那么多?!彼p松一跨,上了早已恭候多時的馬車。
直子化成一灘泥,癱坐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詞。
“活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