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仞頓時害羞起來,前世顧景珩也總是吃她豆腐,在她面前總沒個正經。
當然,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顧景珩強行下聘之前,以及她逃婚之前。
這已經不是顧景珩第一次說她身上有幽香了,沈千仞下意識摸上后脖子。
捻著指尖輕嗅,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幽香,甚至沒有香味。
她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清香,而旁人也聞不到,好像只有這男人能聞到。
前世這男人一慣喜歡從后面抱住她,輕嗅她后脖子的清香,那神情仿佛是在吸食蝕骨之香。
沈千仞微微蹙眉,她想起兒時母親對父親說過的一句話。
喜歡一個人時,能夠嗅到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專屬荷爾蒙香味,而且旁人無法嗅到。
一旦不喜歡了,就再也聞不到對方身上的荷爾蒙香味。
這男人前世每次見她都說好香,可見不是假的。
那么,這男人真的喜歡她么?
可若愛她,為何要囚禁她三年,不給她自由?
這男人只是把她當成寵物吧?
每次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聽話的小狗狗。
被關起來的那三年,但凡她不乖,這男人就會變臉。
只有兩個人時,這男人更是壞得讓人羞恥。
讓她覺得陌生。
想起這些,沈千仞立刻抽離他有力的雙臂,躲到一旁去了。
但她已經知道這男人是小時候的救命恩人。
所以心里已經有很多東西在變化了,但她也深知這男人的危險和無情。
顧景珩有病,但只有被他劃分為所有物時,才能真切感受到這人的偏執(zhí)和瘋狂。
現(xiàn)在她還沒被提親,所以還是自由的,因此她看不到這男人對她瘋狂占有的一面。
但三日后只要她去百花宴,就會被選上太子妃。
也就是那一日起,顧景珩將會徹底變成醋壇子,暴躁狂,很壞很壞的人……
想到前世被迫在他懷里喂葡萄等一系列甜蜜的“懲罰”,她不禁抖了抖……
想起過往總是不寒而栗,以及,甜蜜的羞恥。
她逃開了懷抱。
顧景珩的視線便落在被她逃走的指尖。
他抬起剛才纏繞她發(fā)梢的手指,往鼻尖一湊。
幽香染指,但不是他剛才在后脖子處嗅到的香味。
看來這女人后脖子的香味是特有的。
不知怎的,每次聞到這香味,他總覺得腦海里有模糊的片段。
好像是他和某個小女孩兩小無猜,追逐打鬧的畫面。
但他記不清了。
十歲那年落入鱷魚池,他大病一場,醒來就記不得十歲之前的事兒了。
但每次看到沈千仞后,這種熟悉就會增強。
但他不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一直在找的那個小女孩。
不過,不管眼前人是不是那個小女孩,他都娶定了。
他一直把沈千仞當自家媳婦看的,就等著有機會對她告白,好上門提親。
沈千仞意識到顧景珩熱烈的視線和嘴角的笑容,對著自己太久。
她趕忙提醒:“攝政王自重。”
沈千仞又躲閃了一分。
而此時,顧景珩好看的劍眉微蹙,一張俊臉有了點迷惑。
攝政王?
他今早才被皇太爺逼著做了攝政王,但這個消息對外宣布也是明日,這女人怎會如此順口叫他攝政王?
來不及多想,他便瞧見扎入碧螺春腿上的一把毒針,很眼熟。
“這毒針好像是云小柔丟失的。”
顧景珩讓人拔針。
沈千仞提醒著:“此時抽走毒針,她會半身不遂。”
男人眸色一沉,殺氣四起。
輕輕撩起她被抓壞的手背一瞧,好看的眉頭輕蹙:“這等賤婢你還留她狗命,簡直天理不容。”
“對了,剛才你怎么召喚大象的?本王沒能從正面看清。”
“能再表演一次么?”
他眼底笑意淺淺,但聲音冷冽許多,涉及到殺人,他的聲音就會失去溫度。
而沈千仞也明白,他這是要給自己撐腰。
今天就是踩死碧螺春,誰也不敢多嘴半句,否則顧景珩要他的命!
碧螺春瘋了一般求饒:“皇叔饒命啊!不關奴婢的事!”
“那毒針不是奴婢偷走的,是云家大小姐交給奴婢的,是我家大小姐讓奴婢找云家大小姐去拿的!”
顧景珩的眸光再次暗下來,冷酷的遠遠站在一旁。
他只給了暗衛(wèi)追風一個眼神,碧螺春的舌頭就被割了。
一旁的沈婷婷被嚇得尖叫一聲,卻在顧景珩冷冽的眼神對上的剎那,立刻捂嘴噤聲,生怕開罪了這笑面虎。
碧螺春被割了舌頭不是沒緣故的。
沈千仞知道,那個叫云小柔的人,對顧景珩很重要。
云小柔是云太尉之女,云太尉在當下復雜的皇權斗爭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顧景珩必須維護云太尉的掌心嬌寵云小柔。
即便這人是間接要害自己的人。
此時,沈千仞注意到顧景珩庇護云小柔后,臉色的尷尬。
她趕忙岔開話題,她并不是那么在意顧景珩維護云小柔。
因為前世顧景珩用生命證明了愛意,所以,她信顧景珩。
很快,她收起情緒,看向憨憨。
“攝政王請看——”
沈千仞眸底暗藏殺意,再次打手勢吹口哨,有節(jié)奏的召喚憨憨沖過來。
但她的目標不是碧螺春,而是沈婷婷!
此時,發(fā)現(xiàn)大象沖過來對準的是自己。
沈婷婷尖叫連連:“沈千仞!你竟敢殺我!”
沈千仞嘴角咧開冷意:“是,又如何?”
沒有沈婷婷的挑唆和利用,碧螺春這賤婢豈敢反骨?
既然沈婷婷是這件事的主謀,那就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碩大的象腳猛地踩向沈婷婷,她的尖叫聲劃破九霄,堪比殺豬叫。
可就在大象腿要踩到沈婷婷臉龐的剎那,沈千仞及時喊停。
“停——”
一聲令下,憨憨的腳停在沈婷婷臉部上方,僅僅一寸之地。
只要她喊聲慢那么一秒,沈婷婷絕對腦漿迸射,死得慘烈。
此時,一股騷味飄入空中。
顧景珩下意識蹙眉捏鼻子,一臉嫌棄移開目光。
沈千仞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沈婷婷被嚇尿了。
沈婷婷原本一身雪白,現(xiàn)在成了暴露她丑態(tài)的利刃,已經一片尿黃。
沈千仞沒忍住哈哈大笑。
這結果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