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鳳仙轉過頭來對姚媽媽認真地說道：“阿姨，你太急了，我表姐剛離婚，再結婚一定要謹慎！”

“那過幾天也行，我覺得他倆都炒股，有共同語言，肯定能成。”

有人來買了飲料走后，肖鳳仙拿不定主意是不是也該給這對母子各奉上一杯：按理，他們是阿姨的熟人，這大熱天的，免費喝也說得過去，但肖鳳仙擔心姚軍喝了后更不曉得該離開了。

姚媽媽卻高聲喊道：“軍軍，你嘴巴干不干啊？先來喝杯飲料吧！”

“哦，我請客！”表姐也大聲叫道。

“小姚傻丫頭，她雖然不知道我跟老板娘是老同事，但店老板不在，還要出啥錢啊？”可能是怕表姐聽到“小姚傻丫頭”不好吧，姚媽媽聲音輕了下來。

里面姚軍不知跟表姐說了什么，出來對姚媽媽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

“先喝杯飲料啊，這是我老同事開的，又不用花錢！”

“我不渴，走吧！”

“但我渴啊，真是奇怪，平時在家吧，話都不跟我們說，老讓買飲料喝，今天說了這么久，竟然說嘴巴……”

姚軍沒等姚媽媽把話說完，就拉著她離開了。

這時，肖鳳仙的手機響了，她知道應該是網師園里負責演出這塊的領導晚上讓幫忙頂戲的，因她的手機號就只有這位領導知道——上次演杜麗娘成功后，這位領導要把一部手機給她，說她應該大部分旦角都能演，方便別人上不了臺時聯系她頂戲，肖鳳仙很高興地把手機號碼說了出來——沒拿領導的手機，因為她已經有了表姐的手機。

果然是晚上演最后一場戲的正旦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讓她幫忙頂一下。領導說晚上趕不上公交車的話，她開車送回去好了。

“回去的時間倒不是問題，我現在就住在十全街上了，主要是排練的時間太倉促——《琵琶記》我很久沒練過了！”

“沒事，悲悲切切的你都拿手，早點過來熟悉下唱詞就可以。”

所以肖鳳仙顧不上好奇姚軍的行為和提醒表姐，直接吃了點綠豆糯米飯就走了。倒不是受姚媽媽剛才說的店家不在的啟發，而是為了趕時間。

因為是最后一場戲，再加上演出后，又接受了領導和同臺演員的夸贊，肖鳳仙到家洗過澡，表姐已經睡著了。媽媽說沒跟表姐講起姚軍媽媽的主意，因為她認為表姐是知道的，不然怎么能那么認真地聽姚軍講話呢。

第二天早上肖鳳仙去橫街買糯米，發現了新上市的雞頭米，本來是只想買剝好了的讓媽媽補補身子，結果賣家說那剝好的是人家訂好的，可能馬上要來取了，她要的話，得等現剝出來。肖鳳仙說那我現在訂了，明天早上再來拿吧。賣家又說今年是小年，我明天不一定有，而且現剝的更好吃。沒想到剝雞頭米挺費時間的，等買了回到店里，表姐已經去證券交易所了。

雞頭米肖鳳仙雖然知道功效，但沒吃過，結果煮出來媽媽說并不好吃，特別是晚上再吃那剩下的，感覺媽媽有點難以下咽。

肖鳳仙嘗了一個，硬梆梆的，也沒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