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鳳仙以為吳總接下來要李老板買保險了，沒想到，她卻說：“那李老板我們走了，這次你照顧老太太，肯定很辛苦，多休息休息吧，這兩盒糕點是一樣的，我拿回去一盒，再讓小肖后天做一盒不同的新鮮的給你。”

肖鳳仙很是無奈地跟吳總上了車子，吳總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說道：“我剛才之所以沒再跟李老板提保險，是因為她愿意體檢，中年人一體檢，多多少少會有點問題的，她又關注健康，到時再讓她買保險，水到渠成，而且能比現在光靠嘴皮子勸說下買的金額會大！就是現在馬上八月下旬了，她的單不一定能擠進八月，所以，我還是需要楊總的來湊單，楊總爽快大方，就是跟了他，你也吃不了虧的呀！要不是他已破產，我還想勸他還俗呢，沒事，下次肯定能碰到有錢的王老五，克夫后財產就全歸你了……那看來你的前夫們都是窮光蛋啊！”

肖鳳仙聽得目瞠口呆，既佩服吳總對李老板的判斷，又愕然于吳總的神推測，更駭然于她的三觀。

“所以，你從現在起要拿得起放得下，不然你老了可怎么辦？如今，子女都靠不住，你難道還指望你弟弟給你養老？只有碰到有錢人時，抓住機會，手里有錢，啥也不怕！”吳總說完，就發動了汽車。

肖鳳仙心里暗想，有錢人要知道她是石女，恐怕先逃之夭夭了。接著，很自然地想到了錢一分，但愿子濤明年順利考上大學，她好早日去他那里。

回到鎮上，倆人在車里吃過糕點，吳總又開始打另兩個短期險快到期的客戶的電話，一個已停機，另一個通是通了，但對方電視機聲開得很大，根本沒法通話。

吳總說，現在離與楊總約定的時間還早，這個客戶就住在鎮中心小區，既然對方是在看電視，那說明是在家里，咱們直接摸上門，疫情的唯一好處就是客戶不大可能搬家，這個客戶也是個女的，還有五天就六十五周歲，必須讓她這次買年金險，不然過了生日只能買三年期的，傭金就少了！早知道讓你再帶一盒糕點的……就把給楊總的送她吧，因為楊總更在乎你這個人！”

肖鳳仙嘴上沒有多說什么，心里卻在想，要是接下來這個客戶能買兩萬年金險的話，等會自己就堅決不跟吳總去見楊總。

就這樣，肖鳳仙又跟著吳總來到鎮中心小區，這里的房子雖然比剛才的別墅差遠了，但因為在鎮中心，價格也是挺高的，想來這客戶也是吳總之前在鎮中心投資的理發店里認識的。

客戶果然在家，長得很富態，家里裝修雖然講究，但挺亂，從屋子里有不少快遞盒來看，是個愛在網上買東西的人，不過，更吸引肖鳳仙的是電視里正在唱昆曲《游園驚夢》。

自從父親去世以來，肖鳳仙不知怎么連在路上哼昆曲都忘了，看著電視屏幕上這熟悉的劇情，她不由跟著輕聲哼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