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朔走向二樓。

她一直覺得韓晴曉今天怪怪的，但沒想到哪里奇怪。

她從臥室里看到自己的手機才反應過來。

韓晴曉從進門到現在都沒看過手機。

估計是關機了。

還有她的輪椅呢？

她們母女的關系到底有多微妙啊？

韓晴曉憑證件可以在陸市停留十八個小時，她睡了十個小時，和長朔聊天吃飯用去三個小時。

她在午夜的掩護下離開了。

出了北夏海域，萬俟孔妘再想找到她就難了。

又過了幾個小時，陸市的天邊泛起魚肚白。

這天早上長朔遲到了，因為她睡前忘記開鬧鈴了。

朗斌今天很早就到了，上周因為玩手機回家反省的江岸也回來了。

地理老師沒有太在意長朔遲到的事情，繼續講月考卷子。長朔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她就看見了桌上的一摞卷子。

她數了一遍，九門都在這里了。

月考的卷子判完了，估計晚上放學前就能出排名。

她嘆了口氣，抽出地理卷子開始聽課。

她看了一下課表，發現下節課是熊偵的課。

估計不太好過。

她拿出手機想問朗斌考的怎么樣，卻沒找到他的賬號。

估計朗斌改了名字。

長朔忘記給他備注了。

郭星巖：【今天一起上體育課吧。】

這句話應該翻譯為體育課一起打游戲吧。

長朔：【快，月考成績讓我瞻仰一下。】

長朔：【我正好有個事情想問你。】

郭星巖是高一十一班的，十一班到二十班外語都是容冬官話，和她不在一棟教學樓里。

長朔又想起了楚楝，也給她發了一條。

長朔：【大佬，您去了二十幾班？】

楚楝秒回：【二十二班。】

長朔震驚了，她以為楚楝能考到二十四班就很不錯了。

那可是重新學一門外語啊。

果然，學霸的世界和她不一樣。

長朔：【拜.jqg】

長朔：【跪等大佬重回年級第一。】

楚楝：【聽說星巖這次年級第二。】

長朔：【難怪她約我打游戲。估計心情不好吧。】

長朔趕緊撤回了發給郭星巖的那兩條消息。

她這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郭星巖：【我已經看到了，你撤回晚了。】

長朔有點尷尬：【楚楝剛才跟我說你考了第二。】

郭星巖：【她這次也沒考第一。】

郭星巖：【微笑.jqg】

長朔：【再考第一也太嚇人了。原來的年級第一可能會跳樓。】

長朔：【楚楝去了二十二班。】

郭星巖：【二十一班在一層，隨便跳。】

郭星巖：【我早上在食堂里看到她了，她和我揮手了，但沒說上話。我們當時的距離有點遠。】

郭星巖：【二十二班班主任教流派官話，是個男老師，身高很高。】

長朔：【你認識二十二班的人？】

郭星巖：【不是，楚楝和我說的。】

長朔：【微笑.jqg】

郭星巖：【你考得怎么樣？】

長朔：【希望沒有掉出二百名。】

長朔：【最近狀態不好。】

郭星巖：【據說這次考的都不好，馬上就期末了，本就是要給咱們一些壓力。】

長朔：【我已經被壓倒了。】

一節課過去，地理老師沒有講完卷子，但也沒有拖堂。

長朔轉過去問朗斌：“考的怎么樣？”

“不知道。”朗斌說道。

“你的賬號改名字了？”長朔問道。

“改了，頭像也換了。”朗斌說道，“重新做人。”

長朔看了一眼手機：“聽著就很像社會精神小伙。”

“你這頭像是什么？”長朔放大看了一下。

黑乎乎的一團。

“昨天下課的時候被一只貓纏住要吃的，我差點被它絆倒。”朗斌說道，“好肥的一只貓啊。”

長朔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過，朗斌應該挺喜歡它的，不然也不能拿來做頭像。

長朔回頭和朗斌說話，沒注意到熊偵進來了。

熊偵大步走進教室，她開始還算客氣：“排名已經出來了。你們核對一下自己的分數，總分誤差超過十分的同學，中午放學前報給我，過期不候。”

然后她就開始了。

熊偵先是說他們不在狀態，平均分比上次低很多。

當然會低很多，期中考試楚楝還在十班，除她之外還有兩個同學升入二班，三個同學進了四班。

學校最早計劃的重點班只有三個，一班三十人，二班三班有三十五個人，正好一百個人。

但是人和人之間的個體差異是很明顯的。有的學生接受不了學習環境頻繁變換，有的學生接受不了周考，有的學生寧做雞頭不做鳳尾……

然后就出現了四班，在學校的規劃里四班不算重點班，不參加周考，但四班和三班的老師基本是一樣的。年級前一百二十名都可以去四班，三班人數不夠三十五的話，還可以去三班。

剛開學的時候四班的人基本全是托關系進去的。

四班的人數也一直是全年級最多的五十人——學校不允許一個班超過五十人。

十四班，二十四班也是這樣的情況。

期中不止有從一二三班出去的同學，還有從四班出去的同學。

班里大部分同學都沒有在聽熊偵說話，他們能感受到氛圍，只是保持安靜，暫時停止做和學習無關的事情。

“這次咱們班第一名是程可頤，年級一百六十五名，退后五名。”

長朔明顯感覺到她前面的公微睿不太高興。

“第二名長朔，年級一百六十七名，退后六十四名。”

“第三名公微睿，年級一百八十九名，退后六十八名。”

……

“第十二名宋桐，年級二百二十一名，進步二十七名。”

長朔笑著看向宋桐，宋桐也愣了一下。

班里的其他同學也發現了問題。

前十二名只有宋桐是進步，剩下的人都在退步。

對于熊偵來說，這就像打開自選股，發現上面一片綠，有的甚至已經跌停了。宋桐就是自選股里唯一的紅色，雖然增長幅度不夠對沖，但至少看到了希望。

長朔也沒想到大部分同學都考砸了。

她考試前不久見過長皓宇，還知道長皓宇年前就會被處決。

無論是溫少陽還是韓晴曉，包括孫紹暉都擔心她會因此心情不好。

她和長皓宇的關系沒有那么好，她又不好意思直說，怕他們覺得自己涼薄。

她對長皓宇的印象還停留在小學，那個時候長皓宇經常和楊橙吵架，他又嘴笨，吵不過楊橙。

長皓宇只能摔東西出氣，還不敢摔太貴的，怕沒有錢買新的。

他們一吵架，長朔就關緊房門，無論外面發生什么她都不出來。

這是她外祖母告訴她的方法。

長皓宇和楊橙吵完架，還要互相陰陽怪氣好幾天。長朔也難免被波及。

長朔想到這里有些心煩，決定不想這些了。

她拿出一張白紙開始算分數，等全算完發現歷史給她少算了四分，北榶官話少算了兩分，道法少算了三分。

總共九分。

還是再算一遍吧。

“這次年級最后十名，有七個都在我們班。新轉來的同學都不在最后十名……”熊偵還在講臺繼續講話。

聽到這句話長朔才反應過來，她忘了聽一下朗斌的成績了。

那就一會兒問本人吧。

“這次考試的前十名寫一份檢討，明天早上交到我辦公室來。”熊偵說完這句話就開始講卷子了。

長朔滿臉黑線。

群體傷害技能結束了，要使用單體技能補刀了。

上午的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高一十班，高一十一班，高一十二班一起上課，但男生女生會分開上。

開學軍訓的時候也是這樣。

容冬官話的十個班級都是女生比男生多，高一十一班更是只有四個男生。

萬俟家的屬地占這片大陸的五分之三，澹臺家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才是南荒地區，流派等地。

陸市這個地方離容冬地區不遠，母語是容冬官話的人也并不少。

容冬地區占這片大陸的四分之一，接近萬俟家屬地的一半，人口將近兩億。

澹臺家屬地的人口總數才兩億多一點。

長朔的右邊站著郭星巖，她們相視一笑。

她們兩個是開學軍訓的時候認識的，因為身高相近，站在同一排。

郭星巖的生理期很不好過，吃了止痛藥像沒吃一樣。

長朔當時給過她幾張暖貼。

其實，長朔也不知道那幾張暖貼起了多大作用，但她和郭星巖確實是因為這個熟絡起來的。

體育老師和以前一樣帶著她們跑幾圈，再讓她們自由活動。

長朔和郭星巖手拉手，找了個看臺坐下。

“再拉一個？”長朔拿出手機。

“就咱倆吧。你們班那幾個都不太行。”郭星巖拿出手機，“你們班新轉來那個是不是叫朗斌？”

“是呀。”長朔表示肯定。

“上周沒上體育課就沒和你說。”郭星巖說道，“他是我的房客。”

“啊？！”這是長朔沒有想到的。

長朔知道郭星巖家的基本情況，陸市本地人，家里只有一個表哥是煉氣者。郭星巖父母在六年前離婚，她跟了母親。

她的母親兩年前去世，留下一套頂躍的房子還有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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