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語是北榶官話的長朔和朗斌陸續被叫起來配合工作。
朗斌因為沒聽課答不上來被罰站了。
隨后,熊偵就讓長朔回答這個問題。
長朔說北榶官話的時候語速會比平時說山令官話快一些,朗斌不太在意這件事,反正他能聽懂。
“山令官話雖然融合了北夏海域眾多海族的一些土語以及南荒地區的部分獸族的土語,但終究是容冬官話衍生出來的,與容冬官話屬于同一語系。”長朔用北榶官話說道。
長朔覺得自己很幸運,昨天她才和韓晴曉說過這個問題。
她原本只是想問韓晴曉那個在歷史課上沒有問清楚的問題。
結果韓晴曉聽完了和她這樣說道:“阿朔,你問的這個問題我很難用北榶官話和你說清楚。我用山令官話和你說吧,你要是哪里沒聽懂,我再解釋。”
長朔有些尷尬,她忘了韓晴曉是一個容冬人。
韓晴曉和她說了很久,長朔終于明白了韓晴曉的意思。
然后她們開始聊起了這片大陸的語言體系。
“終有一天這片大陸會被統一,會使用一種統一的語言。”韓晴曉笑道。
“澹臺家打不過萬俟家嗎?”長朔用容冬官話說道。
“很難。”韓晴曉用容冬官話答道。
課堂上,長朔又用山令官話說了一遍。
昨天韓晴曉就是用山令官話和她說的。
等長朔回答完問題,朗斌又開始走神了。
直到放學的時候,朗斌的腦子都是迷糊的。他一邊背著書包往補習班走,一邊努力打起精神。
“朗斌!”
突然有人叫了他一聲。
朗斌抬起頭在道路兩邊的小吃車和密集的人群中,找到了騎著電動車的長朔。
“長朔!”朗斌大聲道。
“我先走了!”長朔向他擺手。
“去吧!”朗斌喊道。
長朔加速離開,朗斌覺得自己清醒了一點,大步向前走著。
他沒注意到有人一路跟著他進了補習班那棟大樓。
朗斌下課后才去吃晚飯,吃完后他直接回家了。
走進家門,朗斌撥通了譚崝的電話,然后放下書包,開始換衣服。
譚崝現在住在譚茸外面的房子里,不在譚家。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譚崝幽怨的聲音傳出來了:“無攸啊——無攸——”
朗斌穿上毛茸茸的睡衣:“C!我剛才都沒反應過來你在叫誰。”
“那你還記得你姓什么嗎?”譚崝說道,“你改姓譚吧!”
“那你敢和我爸說嗎?”朗斌拿起手機開始上樓。
“無攸——”譚崝喊道。
“你小點聲,萬一你大姐房間里安了監控怎么辦。”朗斌走進臥室關上門。
“我大姐嘴巴很嚴的,不像我二姐三姐,什么都能問出來。”譚崝說道。
朗斌開燈:“你大姐又出門了?”
“你都記住了。”譚崝更加幽怨了,“我才知道我大姐每年這個時候跑去干什么了。”
“她去干什么了。”朗斌不太關心這個問題,就是給個反應。
“她去見韓晴曉了。”譚崝說道,“有一年她去找姜孟韓,遇見了韓晴曉,韓晴曉說她可愛,給她批了證明準她隨時過來。”
“現在這時候快新年了,一般也不會特別忙。”朗斌分析道,“你家就借著親戚關系給她送份年禮。”
“對。要不是我四姐拜師成功了,我還不知道呢。”譚崝說道。
朗斌倒在床上,把手機放在旁邊,眼睛看著天花板:“那曲不語呢?”
“人家厲害著呢!”譚崝說道,“我四姐的血脈神通是韓家的,我祖母找曲之立,曲嵐,韓晴曉,還有韓袏文,韓晴頊……就差親自去韓家拜托韓軒了,這事才辦成的。她倒好,直接拜了容冬學院的夏院長為師。”
“夏院長?!”朗斌說道,“渡過九重如意劫的那個夏院長!”
“對!”譚崝說道。
朗斌覺得血壓瞬間就上去了。
難怪他媽要親自去曲家道賀。
渡過九重如意劫的強者這片大陸至今沒超過十個。
眾所周知的有:澹臺家澹臺茂合,曲家曲正博,萬俟家家主萬俟孔妘,帝城學院前院長沈海朝,容冬學院的夏院長,小流洋聯盟冀仕。
澹臺家的澹臺茂合失蹤了。
再就是已經去世的萬俟家的萬俟定波和流派的徐摯。
“我大姐說等我放假了,她要親自監督我修煉!”譚崝的聲音把朗斌拉回現實。
“下星期就要放假了!天哪!這日子沒法過了!”譚崝哀嚎道。
“說不定你真的一飛沖天了。”朗斌說道。
“很苦的!”譚崝和朗斌在這點上出奇的相似,“為什么我睡覺的時候不能修煉呢!”
“你加油!”朗斌說道,“我要繼續學我的山令官話了。”
“你就不想氣至后甩曲不語兩條街!讓她后悔現在退婚!”譚崝慫恿道。
“腦子里想想就行了。”朗斌說道,“三歲的時候,我媽研究了我一年,每天讓我找什么氣感,我完全感受不到,弄得她懷疑我不是她親生的。”
“像你父母那個級別的煉氣者,孩子大概率都能氣至。”譚崝說道,“不過,事無絕對,我爺爺奶奶修為也不低。你看我爸他們兄弟三個。”
“所以我媽后來就想開了。”朗斌說道。
“希望我爸也趕緊想開。”譚崝說道,“曲不語以前修煉嗎?”
“我家沒有修煉室。”朗斌說道,“我十歲從家里搬出來的時候問她要不要弄一間,她說不用。”
“我現在也想離家出走。”譚崝說道。
“來呀。我支持你!”朗斌說道。
“咱們兩個在一個地方,目標太大了!我被抓回去大概要完了。”譚崝說道。
“你說的好像我被發現之后不會完一樣。”朗斌說道。
“你爸又沒打過你。”譚崝說道。
“萬一他渡過了八重如意劫,一拳打過來我直接就飛升了。”朗斌說道。
“七重如意劫也能一拳讓你飛升。”譚崝補刀。
“一天不聯系,你居然變成了一個會嚶嚶嚶的杠精。”朗斌說道。
“這種傷害不是我能夠承受的!”譚崝說道,“我把我沒氣至的三姐也拖下水了。”
朗斌微笑。
“要不是我二姐年后閉關,她也跑不掉!”譚崝說道。
朗斌在慶幸自己沒有這樣的親弟弟。
“今天你四叔來我家了。”譚崝又道,“你媽知道昨天的事了。”
“這兩個人……”朗斌想起了自己那對哥哥姐姐。
“我感覺昨天他們互相拆臺的時候,我爺爺快要爆發了。”譚崝說道,“我還以為今天他就要去找你爺爺要個說法呢。”
“我爺爺好像一直都在閉關。”朗斌只見過他爺爺兩次。
“我昨天也以為是你四叔過來。”譚崝說道,“沒想到來了兩個。”
朗斌說道:“那我媽是不是很快就要回去了?”
“應該是。”譚崝說道,“你姐還說你哥要訂婚了。”
“啊!”朗斌覺得自己好像離家了好幾年。
“你哥好像特別不愿意。”譚崝說道。
朗斌瞬間覺得舒服了不少。
之前,他哥勸他接受曲家姑娘時,可沒少說風涼話。
他現在想立刻打電話給他哥,好好陰陽怪氣一番,出出這口惡氣。
“聽你姐的口氣,應該是世家出身,修為不比你哥差的煉氣者。”譚崝說道,“能渡過五重如意劫的在自己家里都有一定地位,比咱們兩個重要多了。你姐如果打算招婿,想找一個渡過五重如意劫的,難度不知道要翻幾倍。”
“這簡單了,只要把這片大陸世家里的五重如意劫以上未婚的女性列出來推測一下就差不多了。”朗斌說道,“估計也就十來個,再去掉幾個不可能的,應該就知道了。”
“萬俟家可以先排除掉。”譚崝補充道。
“是這樣的。”朗斌說道。
“你一個假期都準備補習山令官話?”譚崝覺得不可思議。
“對呀,我準備下學期追長朔。”朗斌說道。
“啊?!”譚崝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曲家讓我隨便挑的。”朗斌說道。
“可是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譚崝勸朗斌謹慎。
“我上次把她的住址發給你了,你查的怎么樣了?”朗斌問道。
“你們學校附近的那套別墅在一個叫孫紹暉的男人名下。”譚崝說道。
朗斌重復道:“孫紹暉?我感覺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他是個煉氣者,現在常住鐮城。”譚崝說道,“我準備去鐮城再查一查。就是鐮城那地方,曲家人多,不太好下手。”
“多謝了。”朗斌笑了笑。
譚崝說道:“你可以側面問問,比如放假安排一類的。”
“也對,不能死心眼。”朗斌重新躺在床上。
“你今天沒和長朔打游戲?!”譚崝突然發現了這個問題。
“今天出月考成績,他們都表示要裝裝樣子,這幾天估計都湊不起來。”朗斌說道。
“我還以為你們考的是期末。”譚崝說道。
朗斌給長朔發了消息:【阿朔,檢討寫好了嗎?】
“聽他們說還得兩個星期左右才會放假。”朗斌說道。
“你媽回來了我會告訴你的。”譚崝說道,“我這個星期應該都不去上學了,下星期去考個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