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呢?”韓晴曉問道。
“想試試,我以前還沒見過這么大的雪呢。”長朔說道,“鐮城的雪連地面都蓋不住。”
“北半島一年有半年都在下雪。”韓晴曉已經解決了一塊蛋糕,“跳傘也不錯。你不恐高吧?”
“我努力一下。”長朔給自己打氣。
“騎摩托車或者開車也行,停車場里的車除了我當天要用的,剩下的隨你用。”韓晴曉又想了一下。
“好。”長朔嘗了嘗蛋糕。
“具體的你和柳陌商量吧。”韓晴曉笑道,“我需要和你解釋一下徐諶的事情。”
“我聽她叫您姑姑,她是您的侄女嗎?”長朔說道。
“我們真的是很遠的親戚了,五服都出了。我的曾祖父和徐快詰的曾祖父是堂兄弟。”韓晴曉倒了一杯水,“我曾祖父姓徐,韓是我曾祖母的姓氏。”
“我還以為她是您的親侄女呢。”長朔說道。
“我只有兩個親侄女,惠家的十二歲,韓家的五歲。”韓晴曉說道,“徐諶是特意來看你的。”
“看我?”長朔不解。
“對,讓她試探一下你,這件事就過去了。她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如果我們攔著她不讓她得逞,她會更加相信自己的推測。”韓晴曉說道,“你以后不愿意見她的話,可以不用再見了。”
“見不見都可以。”長朔低聲道,“她畢竟是徐首領的女兒。”
“你也是孫老板的侄女啊。”韓晴曉笑道,“我們當年準備都叫某總的,后來他們一叫我韓總,我就想起我爸,就讓他們改叫老板了。”
“我二伯的職位是什么?”長朔想起徐諶對孫紹暉的態度,從心里相信了韓晴曉的話。
“元老之一。”韓晴曉說道,“編號是四。”
“那前面的三個人……”長朔有些好奇。
“一是我,二是小鄭,三已經離開了。”韓晴曉說道。
長朔記得柳陌說過小鄭是這里的管家:“鄭姨不是您的管家嗎?”
“那只是她的部分工作。”韓晴曉笑道。
“是我誤會了。”長朔有些不好意思。
“你也可以去看看她,她和陶家關系很深。”韓晴曉說道。
“好。”長朔喝果汁掩飾尷尬。
“你不要老覺得自己是領養的,紹暉和少陽對你肯定不如親生的。”韓晴曉說道,“我媽就這樣,我和她無論有什么矛盾,她都能總結到我是我爸養的,不是她養的。”
長朔被點破了心事,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說實話,我這是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韓晴曉說道,“不過,姜姜和平川都是我撿來的,我們關系就很好。”
“姜教授也是啊。”長朔沒想到。
“我當年和聞枝爭著做平川的師父,我成功了。沒過多久,我出去臥底了一段時間,回來后平川就和聞枝混成了母子。”韓晴曉說道。
“我會努力的。”長朔說道。
兩人聊了一個小時,韓晴曉抱著兩只貓坐電梯上三樓了:“我一會兒和阿喬打視頻,讓他看看今天侍寢的是誰。”
長朔笑了起來。
她住在一層,房間和茶室在兩個不同的方向。
韓晴曉給她準備的房間是一個套間,一室一廳一衛,不算很大,但是五臟俱全,家具也是年輕女孩會喜歡的款式。
她進臥室開燈,先摘下項鏈和手鏈,收進盒子里。她不知道其他的首飾放在哪里,就暫時放在床頭柜上了。
她想找件睡衣,換上再睡覺。
她走向衣柜,打開一個柜門后,嚇了一跳。
滿滿一個衣柜的衣服。
有的有標簽,有的沒有標簽。有平時穿的衣服,還有幾身小禮服……
韓晴曉一次性給她準備了這么多的新衣服……
她想起她看過的,不知道哪段文明留下的一本小說。
她不會成為下一個小葛吧。
她又想到了韓晴曉的容貌,再看看鏡子里的自己。
長朔是很標準的北夏海域人的相貌,小臉微方,鼻梁挺拔,山根不太明顯,嘴唇也是北夏海域常見的形狀,柳葉彎眉,一對溫柔的杏眼。
她和韓晴曉相比容貌差太多了。
她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韓晴曉是不是要她去聯姻啊?
韓晴曉對她頗多幫助,她倒不是不愿意。
只是她一介孤女,聯姻便如羊入虎口。
等等。
柳陌給她看了徐諶兩個哥哥的照片。
韓晴曉剛才還說徐諶是特意來看她的。
天哪!
她關上衣柜的門,努力讓自己不要多想。
她又打開了另一個柜門,這個衣柜里面有數量可觀的睡衣和浴袍,還有內衣。
她可以每天都穿不同的睡衣睡覺。
她隨手挑了一條睡裙換上,拿起衣架上她昨天脫下的外套,拿出她的手機開始回復消息。
朗斌的消息數量最多。
楚楝,郭星巖,曲不言等人都是問她有沒有安全到達,玩得怎么樣之類的。
還有孫紹暉,溫少陽發來的消息。
她很快就關燈睡覺了。
不知道是她之前睡太久了,還是因為想到了某種可能。
她好久都沒睡著。
她又拿起自己的手機找了部電影看。
天快亮了,長朔才勉強睡著。
早上十點,長朔起來吃飯,然后開始寫作業。
下午要去潛水的興奮作祟,她的效率遠不如平時。
她決定晚飯前再寫一會兒作業。
容冬地區,霄漢山脈。
夏院長聽了喬川的一番說辭后,面無表情的喝著茶。
韓稚文和曲不語坐在一邊觀察情況。
之前喬川在流派的藥房里煉藥,煉成后好幾個流派的人鼓動他親自試藥,經觀察后沒有什么異常。他就回來了。
湊巧那天李聞枝在無貓院里,他把李聞枝誤認成韓晴曉。
李聞枝聽見他叫“晴曉。”意識到不對,兩下就把喬川按住了。
接著她就通知了韓晴曉。
韓晴曉留姜孟韓在家里調查,自己和李聞枝去了譚家。
喬川不知道韓池洋邀請韓晴曉去譚家,自己腦補了一通。
好在還有姜孟韓,喬川聽了她的話來譚家找韓晴曉。
兩人把誤會說清楚后,韓晴曉說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放棄,一個是找專業的老師認真學習一段時間。”
喬川選了后者,并且再次表示:“我學習煉藥術,是因為我想成為一個有能力的人。”
韓晴曉就把喬川送到了這里,夏院長是她的遠親,加上夏院長曾經說過每一個容冬學院的畢業生都是他的學生。
喬川在這個范圍內。
曲不語和韓稚文打賭。夏院長會不會允許喬川休假,曲不語賭不行,韓稚文賭可以。
賭注是一瓶可樂。
“稚文大概要回去一周,你也回去一周吧。”夏院長放下茶杯,“不語和稚文還可以替我去趙家走一趟。”
“好呀!好呀!”韓稚文比喬川答應的更快,“我還沒去過趙市呢。”
“一周太短了,老師。”喬川想請求假期延長。
“飛機可以先送你去北半島,再從北半島飛到趙市去。”夏院長說道。
喬川努力計算他可以節省幾個小時。
韓稚文拉著曲不語的手,低聲用北榶官話翻譯給曲不語聽。
曲不語聽后也挺高興的。
韓稚文只是想和曲不語一起出去玩。
他在追求曲不語,曲不語目前還沒有答應他。
“我剛結束一段婚約,而且我們才認識一個星期,是不是有些太快了?”曲不語低聲說道。
“不快的,我第一天過來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了。”韓稚文笑著說道,“那我多追你一陣子吧。以前在運河市,沒人敢追你吧?”
曲不語點頭。
韓稚文牽起曲不語的手:“現在有了。”
曲不語也笑了。
陸市的下午,朗斌在電腦前等待復活。
他發消息給譚崝:【馬上結束了。我這把輸定了。】
譚崝:【你可以直接打給我。】
十分鐘后,朗斌關掉電腦,拿起手機打視頻過去。
“你怎么還給我打視頻了?”譚崝躺在沙發上,“我去,你換發型了!”
“是呀,特意給你看的。”朗斌坐在床上,“你不是總建議我換發型嗎?”
“哥,我給你個溫馨提示。普通學校里學生是不能燙發的,你是不是還染色了?”譚崝坐起來觀察。
“這個顏色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的。”朗斌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這倒是。”譚崝重新躺下了,“我下午也去做個頭發。”
“你就休息這么一天,還要浪費幾個小時在這件事上。”朗斌不解。
“這才是我熟悉的攸哥。”譚崝說道,“你上一次這么容光煥發,還是從公館搬出來的時候。”
“那時候興奮過頭了,連著三個月沒回公館,我媽差點把我關回去。”朗斌笑道。
“我能多休息一天啦。”譚崝說道,“你哥和你爸昨天打起來了,聽說還是你哥先動的手。我本來不信的。結果今天上午我們全家都去你家了,公館里到處都是工人,有找碎片的,有補種花木的,有搬石料木材的,還有好幾個上漆的。”
“他們為什么打架啊?”朗斌吐了吐舌頭,“因為趙一晴?”
“差不多吧。”譚崝揉了揉頭發,“你爸讓你哥去趙家一趟。”
Ps:小葛即葛薇龍,出自張愛玲的《第一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