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早就想到了,她的檔案上寫了她從小學就一直在頌越學院,中途休過兩年學。我在陸市查了好久。”譚崝解釋道,“孫紹暉常住鐮城,曲不言也在鐮城,所以我準備在鐮城繼續查。”
“你不覺得長朔很奇怪嗎?”朗斌說道,“她身邊的人檔案都是干干凈凈的,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我也有同感,一個私生女有必要藏那么嚴實嗎?”譚崝說道。
“溫少陽不是離過婚嗎?他的伴侶查過了嗎?”朗斌問道。
“叫葉哲,離婚后回老家了。葉哲老家在萬俟家的屬地里,這就沒法查了。”譚崝說道。
他們又說了幾句就掛電話了。
譚崝還沒有開學,他的作業也沒有寫完。
朗斌掛電話后,看到長朔給他發的消息。
長朔:【你怎么樣了?】
長朔:【我看你今天一天都沒什么精神。】
長朔:【檢查寫完了嗎?】
朗斌絕對不承認自己缺乏運動。
他的回復是:【寫完了,剛開學不太適應節奏。】
長朔:【你記得看看書,星期六要考試的。】
朗斌氣得想去舉報學校。
怎么有這么多考試啊!
長朔:【考完試要選座位的。】
朗斌一陣唏噓。
朗斌:【我應該是可以保住現在的座位。】
這句話是用山令官話打出來的。
長朔:【加油。】
朗斌:【你也是。繼續第一啊!】
長朔打開手機相冊,看了看那張照片。
朗斌跑步回來后,趴在桌子上就睡,她給朗斌發了消息,朗斌好長時間沒回復她,她就回頭看看怎么回事。
長朔看了朗斌一眼,迅速的拿出手機拍下這張照片。
她是真的沒想到發型有這么重要。
如果朗斌每天像溫少陽一樣打扮自己,那他會好看到什么程度呢?
她產生了讓溫少陽幫朗斌收拾一下的念頭。
他從家里出去的時候,再弄成原來的樣子,不給別人看。
朗斌當初去做頭發,是為了在長朔的生日聚會上,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后來,他把這事給忘了。
不過,長朔還是在他剪掉頭發前看到了。
朗斌這天晚上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差點遲到。
他感覺身上多處肌肉酸痛,他和長朔抱怨:“我覺得我快過去了。”
長朔笑了笑。
課間來看朗斌的女生變多了。
朗斌最開始以為這些女生和那天一起跑圈的幾個女生是一伙的。
他檢索了自己十多年的人生,他發現自己沒和人打過架。
小時候推推搡搡的不能算數。
人生第一次打架就要和女生打嗎?
這個問題他沒有問譚崝,他問的是長朔。
長朔忍著笑,表示會保護他,放學可以和她一起走。
朗斌安心了不少。
長朔偷偷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笑了好久。
這個誤會已經產生了,就讓它繼續存在吧。
剛開學的幾天過得格外緩慢,接著就是開學考試了。
長朔以為這次她一定會考砸的。
她玩了一個假期,又分出一部分時間來學習容冬官話。
結果在大家都不在狀態的情況下更進一步。
年級第八十九名。
還差二十五名,她就可以去二班了。
比較令人驚訝的是朗斌,居然離開了年級后五十名的隊伍。
長朔在熊偵慈愛目光的注視下,選了比之前靠前一排的座位。
她的小團體也跟著平移了一排。
公微睿坐在長朔前面兩個位置,她的前面變成了舞蹈特長生戚放。
江岸表示再往前一排,他和朗斌就擠不上去了。
長朔則表示下次一定會堅持自己的原則。
朗斌算了算時間,打算月考后告白。
沒想到月考前出了一件大事。
在二月初的南荒學院董事會上,徐逐多次表示不看好南荒學院的發展路線。
近期還有了徐家出讓股權的傳聞。
南荒學院原本是流派和小流洋聯盟共建的。
現在韓晴曉一系的李聞枝,姜孟韓等人擁有百分之四十二以上股權,徐快詰一系的王素云,徐逐等人這些年卻一直在減持,目前大約有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權。
出售股權原本是一件很常規的事情,不知怎么傳成了徐家在拋售南荒學院的股權。
現在,傳言已經演變成南荒學院即將倒閉。
南荒學院的在校師生還好。
受到最大影響的是考生及家長。
流派為了推廣流派官話,規定考南荒學院時,外語為流派官話,可以享受一定程度的降分。
以陸高為例,外語為流派官話的就有十一個班,四百多個學生。
由此可見一斑。
流派官話原是南荒地區以南,冰域以北的那些獸族為了方便交流規定的一種語言。
流派是徐摯流亡的時候隨便取的名字。
先有流派官話,后有流派,兩者中間隔了好幾百年,可見兩者沒有多大的直接關系。
也是因為幾百年前那些獸族和容冬地區多有戰事,流派官話才在這片大陸的南部有了一席之地。
小流洋聯盟的北半島和流派全境都在南荒地區以南,冰域以北。
月考前,陸高里申請調班的就有好幾十個。
整個三號教學樓的氣氛都很壓抑,還出了幾件打架斗毆的事。
陸高給家長發了問卷。
收回來一統計,有意向調班的人數已經過了百。
月考因此向后推了兩個星期,并且考試后會重新分班,取消過渡班,一號教學樓和二號教學樓會適當增加新班級。
長朔有些擔憂,特意給韓晴曉打了電話。
韓晴曉表示沒什么事,還詢問了她學校里的一些情況。
楚楝轉學去了鐮城。
她家里本來就不同意她考南荒學院,現在更添了新理由。
臨走前她和長朔聚了聚。
“這一走,估計高中畢業前是見不上了。”楚楝的狀態非常不好,把長朔嚇得不輕。
長朔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她道:“我二伯家在鐮城,我今年過年就去了的。你還記得嗎?說不定明年還會去呢。”
長朔本想說暑假就能去,只是她記得韓晴曉說過暑假要帶她去容冬地區。
萬一又和寒假一樣誤了行程。
楚楝滿懷期待的等著她來,她最后沒去。
這樣不好。
楚楝只當她是在安慰自己,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