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晴曉諷刺道:“澹臺貌還活著的時候,我在學校里見過他一次。我的導師好像和那個神有些私交,有一次他來的時候,我在和導師說事情。”
“那個神沒看上你真是可喜可賀。”孫紹暉說道。
“他不喜歡女人。”韓晴曉用漏勺撈著鍋里的東西,“我有一位師兄曾經(jīng)被看上了。不過,他沒事,因為他是我導師的男朋友。”
“那他們的私交應該真的挺不錯的。”孫紹暉說道,“你居然能混到這樣的老師門下。”
“要么他覺得我優(yōu)秀,要么他覺得我可疑。”韓晴曉對此早有定論。
孫紹暉知道韓晴曉小學沒上幾天就退學了,后來她去那片大陸以大學生的身份臥底,他還擔心韓晴曉會穿幫。
那片大陸的語言是統(tǒng)一的,叫做聯(lián)邦語。
聯(lián)邦語接近于這片大陸的北榶官話,但因為分開了一百多年,有很多地方還是不同的。
沒想到,韓晴曉順利的畢業(yè)了,該完成的任務也完成了。
韓晴曉繼續(xù)說道:“我當時和澹臺貌說話了,他很怕我,估計把我也當成那些老變,態(tài)了。”
孫紹暉感嘆:“單出就是死局啊。”
“澹臺家在那片大陸的名聲很不好,他們家沒有出過一個神。但神界里姓澹臺的人可不少。”韓晴曉說道,“否則,他們也不會趁著這片大陸徹底封閉之前,送過來幾個族人了。”
孫紹暉笑了笑,這片大陸在未封閉之前也是出過神的。
最近的一千年里,萬俟家有三位,徐家有一位,韓家有一位,夏家有一位,惠家也有一位。
再往前數(shù)一數(shù),應該還有更多。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神沒看出來你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沒有,我特意在他面前晃了兩圈。估計被他當做刷存在感了。”韓晴曉又下了一波食物,“我當時特別高興。”
孫紹暉一口氣吸完剩下的煙:“韓晴曉女士,不作死才不會死。”
“我事后還特意問了我的導師,在他面前很認真的表演了一番呢。”韓晴曉吃著碗里的肉,“那個遺憾不已的表情我練習了好久呢。”
“澹臺家的男人確實都比澹臺家的女人好看。”孫紹暉沒去過那片大陸,但這片大陸澹臺家和譚家的人他都見過。
“澹臺無攸還挺幸運的。”韓晴曉說道,“他若是生在那片大陸,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孫紹暉又點了一支煙:“你慢慢吃,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去吧。”韓晴曉說道,“我吃完回去睡一覺。”
孫紹暉叼著煙,迅速搬走了椅子。
聽韓晴曉話里的意思,接下來她不會針對澹臺家了。
之前聽她說:“澹臺無攸這種人一千個人中都不敢出現(xiàn)第五個!”
他還笑得很開心。
現(xiàn)在,他也挺高興的。
長朔可能沒有想得那么遠,但方法用對了。
人皆有好惡,但會明說自己好惡的人不多。
還有一種人會和別人說他喜歡聽真話,別人和他說了真話,他又嫌人家說話不好聽。
以他對韓晴曉的了解,韓晴曉肯定和長朔說了不要胡亂腦補一類的話。
長朔聽進去了,也判斷正確了。
當年他和韓晴曉說了長朔的事情,他還擔心韓晴曉不愿意讓長朔進小流洋聯(lián)盟。
結果韓晴曉說的是:“安置個小姑娘不難,確認她沒什么問題也不難。少陽愿意,就帶她來吧。”
他當時還和韓晴曉說了幾句玩笑話。
現(xiàn)在長朔的前程,大概真的不用他擔心了。
至于澹臺無攸。
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一旁火鍋的聲音和味道都是難以忽略的。
其實,他早就放下韓晴曉了。
只是這件事他沒必要和別人解釋,也不妨礙他和韓晴曉的正常相處。
他經(jīng)常和韓晴曉說些玩笑話。
他覺得搭檔多年韓晴曉明白他。
雖然分手后鮮少配合。
事實也證明了,比起做他的輔助,韓晴曉更適合做情工。
他還在小流洋聯(lián)盟里工作也不是因為韓晴曉。
就像韓晴曉說的,早期的小流洋聯(lián)盟有他的一半功勞。
自從韓晴曉從那片大陸臥底歸來,小流洋聯(lián)盟不斷擴張,發(fā)展越來越好。
姜孟韓順利出師,被韓晴曉確定繼承人身份后,他閑暇了不少。
接著,他閉關八年,出來后抽空去見了溫少陽。
四十多歲的溫少陽,容貌和三十多歲相比,滄桑了不少。
溫少陽是他的親弟弟,他在這世上最后的血親。
所以他退居二線,想多和溫少陽相處幾年。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和喬川完全沒有關系。
澹臺無攸,不,目前他還是朗斌。
他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什么危機。
他正在和譚崝吐槽。
“所以,你沒說分手啊?”譚崝聽他說了一大堆,得出了這么一個結論。
“冷處理,少見幾面就好了。”朗斌嘴上這么說著。
實際上,他希望譚崝不要再說這個話題了。
他完全不想思考這個問題。
“隨你吧。”譚崝說道。
“馬上就期中考試了,萬一她沒考好,從二班出來了,我們兩個可能又在一個班了。”朗斌義正辭嚴。
譚崝決定再也不問這事了。
反正,嗯,應該,也出不了什么事。
他又說了一些家里的小事,就掛電話了。
次日,韓晴曉抵達了南荒學院所在的南荒城。
股權鬧成這樣,南荒學院還能維持秩序,實屬不易。
很多容冬地區(qū)的老人回憶起當年容冬學院易主時引出的一系列問題。
罷課,游行,拉橫幅,街頭演講……
南荒學院居然一個都沒發(fā)生。
韓晴曉不愧是容冬韓氏出身。
而韓晴曉本人卻和姜孟韓說了這樣的話:“我以前不太喜歡我祖母,現(xiàn)在覺得她當年應該挺酷的。有點理解我祖父的一見鐘情了。”
姜孟韓表示不理解!
她不理解!
她非常不理解!
她在努力維持南荒學院秩序,韓晴曉卻在那邊回憶一個若干年前在學校里帶頭罷課的老太太。
“師尊,你再這樣,我就回家了!”姜孟韓說道,“我不管了!真的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