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斌到十一班后,山令官話反倒不如以前了。
他在新班級里一天說不了三句話。
以前,長朔也會和他說山令官話。
現(xiàn)在嘛……
兩個母語都是北榶官話的人為什么要說山令官話。
影響感情!
郭星巖自初中起學(xué)習(xí)容冬官話,學(xué)習(xí)北榶官話已經(jīng)是小學(xué)的事情了。
兩人無法進行深度溝通,只能簡單交流。
他們艱難的渡過了這幾個小時。
楊哥終于來了,還帶了醫(yī)生。
在確認朗斌沒有什么別的問題后,楊哥被郭星巖拽到樓下罵了一頓。
朗斌哪里會打掃房間。
在“早知這樣三倍的錢都不租給你!”的威脅下,楊哥保證會找人把房子打掃干凈,又給了郭星巖一筆錢。
郭星巖收了錢,心滿意足的回學(xué)校上課了。
楊哥在這里停留了一個星期,全部處理完才回去。
他中午剛走,朗斌就把長朔叫來了。
他們有一個星期沒見面了。
長朔坐在他的床邊:“我還是第一次來你家呢。”
她知道這里是郭星巖住過的地方。
她一直沒敢?guī)Ю时笕ニ遥依镉斜O(jiān)控。
小流洋聯(lián)盟的人應(yīng)該也會定期查看監(jiān)控。
朗斌從沒覺得這個房子是他的家,他也不打算反駁這件事:“在這里住得還可以。”
“你在悅川的家是什么樣的?”長朔問道。
朗斌照著他和曲不語以前住的房子描述了一遍,只把曲不語的房間換成了他父母的房間。
“你有兄弟姐妹嗎?”聽他的描述這個房子里住的人不多。
“有,他們不和我們住一起。”朗斌說道,“我年紀最小。”
長朔又問他下次什么時候回去。
他想著應(yīng)該快了。
畢竟他這次生病,鬧出的動靜還是挺大的。
他看著長朔。
他想親她。
長朔又問他什么時候回學(xué)校一類的問題。
他答得含含糊糊,腦中想的是把長朔按在床上接吻。
或許,他還想干點別的。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他鬼使神差的湊過去,長朔也沒躲開。
交往快兩個月了,親一下就親一下吧。
她完全沒想到朗斌起了別的心思。
譚崝?shù)碾娫拋淼暮芗皶r,朗斌還沒有碰到長朔。
朗斌拿起手機,把電話掛斷了。
他有點后悔把長朔叫來了。
“你不接電話沒關(guān)系嗎?”長朔問道。
“沒關(guān)系,等你走了,我再給他回過去。”朗斌說道。
他親了長朔的左臉。
他不敢親別的地方。
長朔還要去上補習(xí)班,在他家里坐坐就走了。
等長朔走了,朗斌也沒給譚崝回電話。
他這是怎么了?
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去年他賴床不起,不想出門。
曲不語進他臥室,掀他被子,他都沒覺得有什么。
他一邊和曲不語扯被子,一邊討價還價。
直至曲不語放了李重的威脅語音,他才不情不愿的起床。
六歲的時候,他和曲不語在澹臺公館撞見過李重打澹臺無玫手心。
主要是澹臺無玫當時哭得比較慘。
給他和曲不語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年幼的曲不語因此很長一段時間不敢靠近李重。
他原想找個例子,安慰一下曲不語,證明李重沒有那么嚇人。
結(jié)果他想了半個小時,沒想到一件事能用于佐證。
今天沒想到,就明天再想。
然而他心大,忘得比較快,第二天完全不記得安慰曲不語的事了。
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曲不語和李重關(guān)系越來越好。
近幾年,李重來他家,和他說不了幾句話。她和曲不語似有說不完的話,她們會一起出去,還經(jīng)常幫曲不語罵他。
現(xiàn)在,長朔只是坐了他的床,他就想……
他應(yīng)該感謝那個誤會,否則他大概不會發(fā)現(xiàn)他對長朔的那些心思。
他要九月份才過生日,現(xiàn)在還是十五歲。
他和曲不語定親后,曲不語轉(zhuǎn)學(xué),不對,應(yīng)該說是轉(zhuǎn)園。
他們當時都在上幼兒園。
他原本比曲不語晚一年上學(xué),曲揚原準備讓曲不語多上一年的。
還是李重說沒必要耽誤別人家姑娘一年,就讓他和曲不語一起上小學(xué)了。
曲不語是五月生日,比他大四個月。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雖然有侄子侄女,但是沒有弟弟妹妹。
他那一陣子特別想要弟弟妹妹。
除了經(jīng)常關(guān)心他四叔澹臺茂倉的終身大事,他還弄出了一個延續(xù)至今的問題。
他第一次見譚崝,問譚崝幾月生日,譚崝回答十月。
他非常興奮,他終于有弟弟了。
在家里習(xí)慣做弟弟的譚崝也沒覺得有什么問題。
其實,譚崝比他大十一個月。
他當時完全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
也無視了澹臺無劼用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半天。
在一種默許下,譚崝成了他的弟弟。
譚崝小時候很介意這個事情,后來他不在意了。
直到初二他們同班,朗斌看到了譚崝?shù)淖C件,才發(fā)現(xiàn)真相。
“你終于發(fā)現(xiàn)了。哈哈……”譚崝當時笑得直不起腰來。
“你為什么不跟我說清楚呢?!”朗斌當時尷尬極了。
“怎么說啊?”譚崝反問他。
他又去問曲不語:“你也不知道這事?”
曲不語知道,因為這個根本不用問。
如果你跳級上學(xué),應(yīng)該默認別人都是正常上學(xué)吧。
她也知道朗斌對別人的不關(guān)注。
同時,他也不怎么關(guān)注自己。
“我沒問過。”曲不語說的也是實話。
譚崝習(xí)慣了身邊有敏感的澹臺無劼,有時候比較謹慎。
但朗斌和澹臺無劼是兩個極端。
他也沒有那么快適應(yīng)。
第二天,朗斌開始叫他崝哥。
譚崝就覺得朗斌這樣也挺好的。
這要是換了澹臺無劼,他得哄兩三天才能好。
去年他過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澹臺茂倉來了。
澹臺茂倉好幾年沒來過他的生日宴了。
當時說起他們小時候的事情,朗斌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說到他和曲不語結(jié)婚的事上,他就沒什么感覺了。
想起這些,朗斌有了隔世之感。
譚崝?shù)碾娫捰执蜻^來了:“你怎么不接電話啊?”
朗斌揉了揉頭發(fā):“沒什么。怎么了,崝哥?”
“有個事吧,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譚崝說道,“你聽完不要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