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朔聽完后,更加不理解了。
“我最開始說的是從前恩怨一筆勾銷,以后齊心協力把弄死他爸的那個人殺了。”韓晴曉解釋道,“他不同意,一直和我吵。我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我們就一直吵,吵了好久。最后我成功壓制了他。”
“怎么壓制的?用氣嗎?”長朔對這個有些好奇。
“不是,當時小流洋聯盟的早期成員都在場。孫紹暉只能指揮一個小鄭,老鄭當時在醫院里躺著。”韓晴曉說道,“我把小鄭給策反了,他孤掌難鳴,只能向我低頭了。”
“您是怎么策反鄭姨的?”長朔不死心的問道。
“用二號席位。”韓晴曉說道,“小鄭原來是四號,二號我原本想留給我的伴侶。”
長朔放棄了掙扎。
“其實,無論是少陽還是紹暉都沒有遺傳到他爸的精髓。”韓晴曉說道,“我十幾歲的時候聽了他爸的一番話,我對人生的認知都刷新了。不愧是活了三百年的人,那臉皮是真的厚啊。”
長朔拒絕發表對老陶的看法,和韓晴曉說了一聲,出去給曲不言打電話了。
韓晴曉沒有打聽長朔和她的朋友們說了什么,但是第二天下午出發的時候長朔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
那就可以了。
對于孫紹暉和溫少陽都不去這件事,長朔也沒什么太大的反應。
“姜老板,到時候有勞您帶長朔回零南市。”溫少陽有不少產業在零南。
他的原計劃是長朔高中畢業了,他們也熟悉一些了,看看長朔在哪里讀大學,再做決定。
現在要提前做打算了。
到北半島后,長朔覺得這里和北夏海域有很大不同。
“你若是喜歡這里,隨時可以再來。”韓晴曉說道。
長朔點點頭。
等到了韓東市,長朔更興奮了。
這里比北夏海域繁華很多。
“您和川叔都是在這里長大的?”長朔問道。
“對,我們一個住在北邊,一個住在南邊。”韓晴曉說道,“要不是實在太遠了,今天晚上就住在阿喬家了。”
早上起來吃過早飯,換了衣服,他們一行人才出發。
“少陽的審美比紹暉好太多了。”韓晴曉看著長朔說道,“你放松一點,太僵硬了。”
長朔有點不好意思。
她今天戴的首飾是溫少陽臨走前給她的。
之前的東西都是韓晴曉買的。
她相信了韓晴曉之前的那套說詞。
她覺得自己好天真啊。
進了韓家主宅,長朔一路看下來,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澹臺公館是什么樣子的?
應該比這里更豪華吧。
那帝城呢?
她想到了韓晴曉給她的那份邀請。
如果能一直跟在她身邊就好了。
她這樣想著,跟著韓晴曉進了一個會客廳。
“長朔小姐。”柳陌用北榶官話低聲提醒長朔。
長朔這才反應過來,她看向韓晴曉的各路親戚。
上首坐著一位顏丹鬢綠的年輕女子,她旁邊坐著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婦人。
如果不是柳陌之前給她看過照片,她真的會把那位老婦人認作韓軒。
果然,如韓晴曉所料,沒有她的座位。
韓晴曉向她解釋過這個事情:“你若是客人,應該是有座位的。”
外姓成員是一種很尷尬的身份。
好在廳內只有十個座位,和她一樣站著的人有很多。
韓晴曉用容冬官話和他們說話,長朔努力的聽著,試圖驗證她這幾個月的學習效果。
事實證明,學一門外語多么困難啊。
她更加羨慕楚楝了。
她沒想到韓軒會突然和她說話。
說好的容冬人大多不會說北榶官話呢?
也是,在這里的人大概可以脫離那個范圍。
“你就是長朔嗎?”韓軒的北榶官話非常流利,不比韓晴曉差。
“對,我是。韓夫人好,徐夫人好。”長朔和那兩位打招呼。
她想到可能這屋里還有能聽懂北榶官話的人:“大家好,我是外姓成員長朔。”
徐夫人沒有說話,她望向韓軒。
長朔想起這位徐夫人修閉口禪,好幾十年不曾說過一句話了。
韓軒說道:“阿徐不方便說話,請你見諒。我們兩個都給你備了一份禮,過會兒讓人給你送去。”
“兩位夫人客氣了。”長朔說道。
韓軒下首一位眼睛與韓晴曉有些相似的中年男人開口了:“也不止曾祖母和祖母,我和阿琳也給你準備了。”
“還有我。”坐在韓晴曉旁邊的年輕男人說道。
長朔知道中年男人是韓晴念,年輕一些的是韓晴昳,她多看了韓晴念旁邊的趙琳一眼。
韓晴暽和她還是有些相似的。
長朔道了謝,她和坐著的幾位一一說過話。韓晴曉才和韓軒說,讓長朔去外面看看。
韓晴曉早就說過讓柳陌和小唐跟著長朔出去。
韓軒讓她身邊的宋瀾跟著長朔,趙琳也點了小紀跟著長朔。
長朔暗暗叫苦早知道有四個人跟著她,她就不去了。
但沒過多久,她就很感謝這個決定了。
她半路遇見了姍姍來遲的韓袏文。
宋瀾和小紀主動和韓袏文打招呼,柳陌和小唐明顯也是認識韓袏文的。
只是,韓袏文見過曲不語幾次。
他不記得曲不語具體長什么樣子,看到長朔就想起了個大概。
再加上曲不語也不怎么會說容冬官話。
他成功的把長朔認成了曲不語。
認錯了就認錯了,他還偏偏用北榶官話來了一句:“好久不見了,曲小姐。我聽說澹臺無攸前幾天被找到了,你知道這事嗎?”
柳陌反應最快:“袏文先生,她不是不語小姐。”
小紀也說道:“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小唐聽不懂北榶官話,但宋瀾能聽懂:“袏文先生,她是晴曉小姐帶回來的,是我們家的外姓成員。”
“誰不知道家里要先聽高祖母的話,再聽晴曉姑姑的話!”韓袏文對韓晴曉多有不滿。
他覺得韓晴曉又打算混淆視聽。
他更生氣了。
長朔喊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她現在對把她認成曲不語的事情非常敏感。
韓袏文抓住她的胳膊:“我現在就帶你去見高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