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去南荒學院。但是,爸,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交個底?”澹臺無攸低聲說道,“關于韓晴曉,還有小流洋聯盟。”
“你想知道什么?”澹臺茂俞的左手食指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韓晴曉的腿是怎么回事?”澹臺無攸問道。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澹臺茂俞又抿了一口茶,“據說她以渡過六重如意劫的實力正面擊殺了一名渡過八重如意劫的強者。那一戰之后,她在人前要么飛著,要么坐輪椅。”
澹臺無攸明白了澹臺茂俞的意思。
他就不能直接說他不知道嗎?
“無論她的腿傷有多嚴重,是不是假裝出來的,她現在已經渡過了七重如意劫。”澹臺茂俞看著他,“小流洋聯盟內至少有四名七重如意劫以上的高手。”
澹臺無攸主動切換話題:“韓晴曉和萬俟孔妘真的是母女嗎?”
“對。”澹臺茂俞說道,“萬俟孔妘嘴上那樣說。其實和我一樣,不敢不重視韓晴曉。當年韓晴曉有能力幫她奪權。她們兩個也不算親密,說不定哪天韓晴曉就幫別人奪萬俟孔妘的權了。”
澹臺茂俞又道:“當年帝城一夜間殺出那么多小流洋聯盟的特工來,現在雙C組也不比從前了。”
澹臺無攸笑了笑。
他想說咱們兩個的關系也不算親密吧。
“那雙C組現在怎么樣了?”澹臺無攸順勢問道。
“原來的重要人物不是死了,就是跑了。留下的萬俟孔妘也不太信任,總想換自己的人上去。只是特工是那么容易就能有的嗎?”澹臺茂俞笑道。
澹臺無攸附和著說了幾句。
“咱們家想要攻打小流洋聯盟,必須要經過小流洋。”澹臺茂俞說道,“咱們家的水師不是小流洋那些海族的對手。當年你祖父也接觸過那些海族,也不知道韓晴曉到底用什么方法打動了他們。”
“那從空中呢?”澹臺無攸問道。
“韓晴曉有一支曉字軍,具體的實力不清楚。只是他們都是韓晴曉親自訓練的。”澹臺茂俞說道,“小流洋聯盟的特工,我們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見識過了。”
澹臺無攸拿起漆黑的茶盞,用喝茶來掩飾尷尬。
他現在才知道他家的實力有這么大的水分。
“你還記得你大伯嗎?”澹臺茂俞低聲問道。
澹臺無攸剛想說不記得了,他就立刻反應過來不能這么說。
即便他當時不過兩三歲,不記得才是正常的。
于是他思考了一番:“還有點印象。”
“你大伯失蹤前一星期,他叫了我和你四叔一起商量進攻小流洋聯盟的方案。”澹臺茂俞說道,“我們商量了個大概,他打算去征求你祖父的意見,你祖父當時在北夏海域的一個小島上閉關,他一個人過去的。”
澹臺無攸暗暗叫苦,澹臺茂俞不會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些。
他的好日子真的要到頭了。
“三天沒回來的時候,你四叔已經有些不安了,第四天的時候,我去見你祖父,才知道你大伯根本就沒來過。”澹臺茂俞說道,“在那之后,我們誰也沒再見過你大伯。”
“路上有人動手了?”澹臺無攸說道。
這片大陸有能力對渡過九重如意劫的澹臺茂合下黑手的勢力也就那么幾個。
“當時韓晴曉就在廣與群島上。”澹臺茂俞說道,“你大伯的事情過去不久,柳家就加入了小流洋聯盟。”
“當時還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澹臺無攸問道。
澹臺茂俞回憶道:“當時容冬韓氏的前任家主突然過世了,萬俟家那邊也是亂糟糟的。流派倒是沒有什么異常。”
澹臺無攸覺得這件事情更加離奇了。
澹臺茂俞覺得該告訴澹臺無攸的都已經告訴他了,他給自己添了茶水:“這一年會對你進行一些特訓,你的容冬官話需要達到一定的水平。山令官話和流派官話也要有所了解。小流洋聯盟里七成都是容冬人。”
“我知道了。”澹臺無攸說道。
澹臺茂俞又給他添了茶水,澹臺無攸道謝,陪著澹臺茂俞喝了一盞茶。
他其實不喜歡喝茶。
不過,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喜不喜歡。
澹臺茂俞也不是在和他商量。
澹臺無攸覺得自己像書房里的書本,隨意被人擺放。
他的意見從來都不重要。
只是去了南荒,想和譚崝見面就難了。
一年后,同樣的地點。
澹臺無攸看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南荒學院海洋學院?!”
海洋…軍…事學……
“對,新學院新專業。”澹臺茂俞說道,“小流洋里未知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這個二級學院我和萬俟孔妘下了不少功夫,韓晴曉騎虎難下不得不同意的。”
“好……我知道了”澹臺無攸有些無奈。
澹臺茂俞囑咐道:“這個假期你自由支配吧。等到了報道的時候,家里會送你過去的。”
“好。”澹臺無攸說道。
澹臺茂俞讓他伸出手。澹臺無攸把右手伸過去,澹臺茂俞卷起他的袖口看了看:“換一只。”
澹臺無攸又把左手伸過去。
澹臺茂俞又給他卷了一次袖口,他用左手在他的小臂上敷了一層氣。
澹臺無攸發現他手臂上的花蕾圖案消失了,內心一陣興奮。
“這只是障眼法。”澹臺茂俞把他的袖口放下去,“瞞不住有視覺類神通的煉氣者。”
澹臺無攸瞬間覺得他白興奮了。
“這片大陸全加起來也沒有一百個有視覺類神通的煉氣者。”澹臺茂俞補充道。
澹臺無攸把手抽回。
澹臺茂俞又和他說了幾句話,就放他回去了。
澹臺無攸回到他的房間里打電話。
“阿崝,我被錄取了。”澹臺無攸低聲說道。
“恭喜啊,小學弟。”譚崝去年就去了南荒學院。
“下個月大概要一起去南荒城了。”澹臺無攸坐下說道。
“一起走倒是可以,不過我應該進不去你們學院。”譚崝說道,“和我們不在一個校區。”
“距離很遠嗎?”澹臺無攸問道。
“應該不遠吧。”譚崝想了想,“南荒地廣人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