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蒼老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
柔白的乳色光芒從一個點擴散開來,朦朦朧朧竟然吞噬了全部的黑暗,再定睛端看,只剩刺眼。“啊”沙灘上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西服的男人痛苦的掙扎了一下,甩了甩看起來有些沉重的金發,艱難的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香煙叼在嘴里,點燃,煙霧升騰,亦真亦幻,濃濃的煙在肺中深深的思考了一個循環后,從嘴中緩緩的吐出,世界仿佛鎮定了下來。
“你是誰?”金發男子看著眼前的一位老者,老者鶴發童顏,但卻衣衫襤褸,手上和腳上還穿戴著沉重黝黑的銬鏈。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老者語氣宛轉悠揚,聲如洪鐘,音似泉韻,慳鏘有力卻緩緩入耳。
“我是誰?奇怪的破老頭。”金發男子不再看著奇怪的老者,環顧四周,海面平靜無聲,再往遠看去,水天一色碧波浩渺,回過頭看看身后,一眼望去林海茫茫,遮天蔽日。
金發男子靜靜的讓煙霧在自己周圍婀娜扭轉,本以為是某個美麗海島的灘岸,卻荒無人煙,如此碧海藍天之間卻干凈得寸鳥不入,再看這一切,靜謐得有些詭異,刺眼的金烏在稀薄的云端上正襟危坐,看著延綿無際沙灘上的兩人,海浪還在輕輕的拍打著淺灘,一層一層的海浪,生生不息。
“山治,不打算告訴我你是誰嗎?”老者再次出聲,不急不忙,平平穩穩。
“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金發男子就是草帽海賊團的‘黑足’山治,本來是駕駛桑尼和娜美,喬巴,布魯克對四皇夏洛特玲玲的船只進行反擊,這會兒不知怎么山治獨自一人在這孤島的灘岸上醒來。山治的西服污漬斑斑,衣肩、袖子、褲管均有破損的痕跡。
山治收回了打量四周的眼神,詫異的張望著老者,再細細觀看后竟然發現老者雖然衣不遮體,破敗不堪,但目光如炬,炯炯有神。雙手雙腳雖然綁著沉重的鏈條,但卻坐得四平八穩,絲毫不受這枷鎖的約束。
這荒無人煙的海島一隅真像活的牢籠,無奈之下山治只能再次向老者發問,“我怎么會在這里?我的伙伴你有看見么,一位女士,一只小馴鹿,一架破骷髏。”山治的語氣緩和,畢竟只有老者一人,老者也許是唯一能解開心中疑惑的希望。
“你怎么會來到這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去哪里。”老者充滿滄桑的眼睛直接盯著山治的眼眸,接著說道,“你想尋找你的伙伴,可是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哈。”老者聲音越發的洪亮,原本平靜的海面竟然掀起了高高的巨浪,然后重重的砸在沙灘之上,濺射得山治,老者渾身是水。
“神經的老頭。”山治覺得不能和這老人有什么交流,看著起浪的海面,從沙地上站了起來。“我自己會離開這里的,我要去找我的伙伴,他們也許正需要我的保護。”山治又點上了一根煙,冷靜的思考了起來。香煙一點一點的縮短,山治又摸了摸口袋,除了一個火機,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起風了,風是朝著島嶼的方向吹來的,看來明日再出海吧,不過我應該用身后的這片叢林先弄艘船出來才是。”一支煙燃盡,山治也想不了太多了,朝著那遮天蔽日的叢林無懼的走了進去。
“你果然不知道你該去哪里。”老者突兀的站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來到了山治的面前,擋住了山治走進叢林的去路。
“老瘋子,給我讓開。”山治已經對這個老者失去了耐心,但還是沒有動手,一來不想對老人出手,二來剛才老人從起身到自己身前的一連貫動作和速度來看,這位老者身手不凡。
“你說要保護伙伴,年輕人有責任有夢想是很不錯。”老人站在山治面前巋然不動,看起來單薄的身體卻穩如泰山,“可是你現在卻背對大海!”老人聲音越來越雄渾,最后一語已經聲如天雷。
山治被這驚雷之聲鎮住,有些微微發愣。再看腳下,黑暗的陰影迅速的吞噬著沙灘上原本駐扎的陽光。猛地回頭看向大海,海浪已經遮天蔽日,似乎是受到了老者剛才話語的震動,涌起的海浪比俊朗的山峰還要挺拔。當這海浪落下的時候,必然碎石裂地。
“你還是先想想你該去哪,你到底是誰,再來找我吧。”老人懶洋洋的抬起了拷著鎖鏈的雙手,看起來緩慢,卻在瞬間就落在了山治眼前,山治匆忙抬起腿,如此迅捷的抬腿卻才剛剛趕上老人的一擊。
“崩”整耳欲聾的碰撞,山治踉蹌的后退了幾大步才終于站穩,剛才和老者對擊的小腿有些發抖,有些酥麻,雖然想到了老者可能會對自己出手,但是倉促間做出的防守也用足了力氣,但依然被震得大步后退。
“混蛋。”山治皺了皺眉頭,心中掂量著老者的實力,似乎在自己之上,但是山治背后已是絕路,不能力敵就甩開老人沖進叢林在做思考吧。
“還是執迷不悟,”老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但是非常清晰,“都叫你不準背朝大海!”老人的聲音又在天空炸開一頓響雷。老人飛身出擊,山治無奈繼續迎戰。
“哐當哐當。”老人帶著拷鏈手腳并用,山治雙腳帶著炙熱的火焰見招拆招,但是老人一直在進攻,山治在被動防守,老人進攻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兇猛,山治防守卻越來越力不從心了。終于山治在已經用見聞色霸氣感覺到老人一腳拂來的時候,雙腳的速度卻來不及回防了。
“砰”正中山治腹部,山治整個人被老者一腳帶飛,直接穿過了銅墻鐵壁般的巨浪,然后摔進了汪洋大海。
山治被老人踢進了大海,海浪卻繼續向前,海浪張開的血盆巨口目標是吞噬整個島嶼。
老人站在遮天的海浪面前,看起來就和螞蟻一樣渺小。但是老人依然鎮定自諾。
“回去。”老人一聲巨呵,仿佛老人才是那巨浪,巨浪才是那螞蟻,剎那間巨浪靜止了下來,和老人眼神僵持之后竟然乖乖的鳴金收兵。
海面又恢復了平靜,陽光再次占領灘岸,只是被老人丟進大海的山治在這無限的海面上連浪花都沒有掀起就沉入了未知的深海。
“咳咳……啊…咳咳。”木床上山治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襯衫被冷汗幾乎全部打濕了,西服依然臟兮兮,看起來更加褶舊了。
“是夢嗎,我怎么記得我被踢進了大海。”山治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屋內一片昏黃,陳列簡單的屋子中,一張陳舊的木桌上燃著一支燭燈,微弱的燭光顫顫巍巍的照亮了整間小屋,屋中地板也是木質的,破舊不堪,僅有的一個窗戶鑲在木質的墻壁上,窗戶上六個窟窿連玻璃也沒有,鋪滿灰塵,絲絲裂縫在木質地板上像蛛網一樣蔓延開來,而山治自己躺在一張不大的木床之上。
“這不是夢。”山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剛才老者一擊帶來的巨疼依然能夠感覺得到,“可是我為什么在這里啊,我的伙伴到底到哪里去了,我是準備反擊四皇夏洛特玲玲的船只,然后…然后…然后到底發生了什么啊!”山治痛苦的坐了起來,雙手不住的抓著自己的頭,努力想回憶起某段消失在腦中的記憶,最終不能如愿。
又點燃了一支煙,強烈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屋內更加昏黃了,透過僅有的窗子能看見屋外的天空,壓抑窒息,濃密的云層被夕陽照成橘紅,昏昏暗暗,你還找不到夕陽躲在哪一片云層的背后。屋中只有山治吐息香煙的聲響,依舊是可怕的靜謐。
冷靜下來的山治腦海中也有了一些分析。“這可能是某種惡魔果實的能力,我丟失的那段記憶一定是關鍵,現在我既然沒死,就絕不能坐以待斃。”山治站了起來,腹部的疼痛已經幾乎感覺不到,活動了下身體也沒有什么大的傷勢,慢慢的走到了木屋的門口,推開木門,叼在嘴上的那一支還剩三分之一未燃盡的香煙,在山治的一聲驚呼中掉在了地上。
木屋外全是高高的禾草,蠟黃的禾草參次不齊,有的比人還高,最矮的也蓋過了山治的胸口。‘月步’,山治一躍來到了木屋的頂上,放眼望去,禾草竟然無邊無際,隨著微風搔動,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山治抬頭,云層厚重低矮,仿佛伸手就能觸碰,卻又遙不可及,最讓山治驚訝的是這一片天地之間只有這一間木屋,簡直就是毫無道理的丟在了這禾草海中央。
山治再怎么冷靜也已經有了一點心慌,山治在木屋頂端坐了好久好久,一支又一支的香煙燃盡,昏暗的天空似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明明黃昏都是轉瞬即逝,這里仿佛時間靜止,這橘色的天已經持續了不知道多久依然面不改色。山治甚至已經懷疑這里亙古以來就是這樣的天與地,自己是被放逐到這荒原的浪人。只有偶爾拂面而來的微風讓山治稍微緩解了這壓抑的窒息。
又是一陣風襲來,這一陣風有點大,山治金色的發絲都被牽拽開來,禾草此起彼伏,這律動就像大海的波濤一樣,生生不息,延綿無際,可是這里看不見大海!什么都看不見!
“那是什么,”因為這一陣很大的風,山治看見遠處被壓低的禾草下似乎有一個人影在閃動,“那是…娜美!”山治興奮的直接跳了起來,然后在禾草的頂端空中步行,朝著看見娜美的方向飛奔而去,這是山治這么久以來,唯一一次心跳加速。
山治越來越近了,禾草中的人果然是娜美,橘色的波浪長發披肩散開,在微風中輕輕揚起,婀娜的身姿扭動著在禾草海中輕靈的跳躍。禾草中的娜美仿佛聽見了背后的響動,回過頭來,山治清楚的看見,真的是娜美!
娜美也看見山治后,捂著嘴一陣驚呼,眼神中閃過一陣猶豫之后,朝著山治跑了起來,兩人似乎受到了同樣的絕望,又好像只是久別重逢,這一刻相見,宛如王子公主穿過千山萬水的邂逅,張開臂膀就要擁抱在一起,就在兩人即將相擁的時候,山治雙手卻從娜美的身體穿過,山治沒能將娜美擁在懷中,娜美也只是穿過山治摔到在了地上,明明娜美真實的就在眼前,山治卻不能觸碰到娜美,仿佛這只是娜美的投影,只是這投影顯像得太過逼真。
“為什么,為什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山治單漆跪在摔倒的娜美面前,眼中竟然有淚花在上涌,想要扶起娜美,可是怎么都碰不到娜美的身軀。這個堅強的男人此刻竟然感到一絲絕望,山治瘋狂的踢動著高高的禾草,禾草卻像不倒翁一般,倒下,又起來,接受你發泄的怒火,又傳來嘲笑的面龐,任憑你百般疑問,就是一言不發。
“娜美,娜美。”無可奈何的山治只能撕心裂肺的吼叫娜美的名字。
娜美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只是重重摔了一跤,摔在禾草上沒有受傷。“你流淚了,山治。”娜美看著山治的眼角和臉龐,平日里這個沒有正經的色廚子,這一刻竟然留下了眼淚。
“娜美,你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你有沒有受傷,”山治急切的問道,“還有娜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一天我們反擊夏洛特玲玲的船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時,山治已經稍微冷靜了一些,于是趕緊問娜美最關鍵的那段記憶,希望娜美可能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有你的保護我怎么可能會有事。”娜美這一刻笑了,甜美的笑容讓人看著心醉心碎,“只是你這樣保護我們,卻把自己置身死地!”娜美抬起手臂,蔥蔥玉指想為山治拭去淚水,到了山治臉龐卻又收回。
“娜美,”山治看著娜美伸出的手,不禁想要去抓住,可是手臂抬起就要握住娜美玉手的時候,又無奈放下。
“山治,你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們都在等你。”娜美的笑容仿佛要把這壓抑的天地都撕裂,娜美的笑容已經蓋過了這里的太陽,說完話的娜美,身體慢慢變得虛無起來了。
“娜美,你怎么了,你別走,你告訴我那天我們反擊夏洛特玲玲的船只,然后發生了什么啊?”看著身體變淡的娜美,山治預感不妙,嘴里一直在吶喊,手癲狂的挽留,雖然能看見娜美的嘴唇在動,可是娜美身體變淡的那一刻開始,山治就再也聽不見娜美的聲音了。
“娜美,娜美。”隨著山治不停的喊著娜美的名字,娜美終于徹底消散在了這昏黃的天地間,禾草中山治跪在地上,天還是那個天,厚重低沉,禾草還是那一片禾草,蠟黃壓抑,偶有微風吹過,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滋滋滋滋”,遠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山治來到空中朝響動的地方望去,那正是剛才山治蘇醒的那個木屋,那個破舊的木屋此刻正冒著濃濃的黑煙,橘紅的火舌從木屋中噴涌出來,要把木屋周圍的禾草都全部嚼碎。
“糟糕,是那個燭臺。一定是剛才那陣大風從窗戶吹進屋內把燭臺打翻了。”山治想起了那個木屋的桌子上,那根不知何人點燃的燭臺,這干燥的木屋可謂一觸即燃,自己剛才出門的時候暈暈乎乎,也根本沒想到還有這一出。
此刻木屋已經燃燒殆盡,周圍的禾草也加入了這一場熱烈的盛宴,禾草海轉瞬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勢越來越大,蔓延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熊熊烈火成了一個圓形從那個點向無邊無際的四周擴散,吞噬禾草,吞噬高天,吞噬山治,吞噬這個荒蕪的世界。山治朝著遠離木屋的另一邊方向奔跑了起來,烈火在山治身后緊追不舍,就這樣不知道追逐了多久,也許一個月,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也許更久。
山治身后依然是熊熊的烈火,吞噬禾草,吞噬高天,但這堅韌的禾草就連烈火都不能燃盡,于是烈火永不熄滅,火勢還無限蔓延,而山治的面前依然是禾草海,無邊無際,根本看不見盡頭。身前禾草不斷,身后火海不滅,山治想過朝高處跑開,可是那火海上的溫度高得離譜,這根本不像普通的火焰,仿佛一切都能融化,于是只能朝著沒有火的這一邊不停的奔跑。這一次奔跑真的好漫長,比上一次在那粉紅色的島嶼上奔跑還要漫長,中間山治不只一次體力不支,但是身體的無限潛能不斷爆發,每到生死關頭都咬著牙撐了過去。
終于確定,時間在這里真的是靜止的,昏黃的天空一層不變,厚重壓抑,只是現在還多了份炙熱。火海望不到邊,禾草亦望不到邊,再看奔跑的山治,鬢角絲絲泛白,金色的發絲中也夾雜著縷縷銀絲。
終于在山治滿頭金發變成滿頭銀絲的時候,山治在天空停住了腳步。
“我是誰,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是誰。”
“你怎么會來到這里,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去哪里。”
山治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那個奇怪老人的話語,這下再想起來,那老人似乎不是瘋言瘋語,自己現在這幅處境,一定是那個老頭搗的鬼,要找到那個老頭才行。
想到了這些,山治心中的絕望已經慢慢消散。
“我知道我該去哪了。”山治嘴角蠕動,自言自語。然后毅然轉身,朝著火海的方向急速前進。火舌吻遍全身,每一吻都帶著撕心裂肺的疼痛,破敗的衣衫瞬間化成飛灰,只剩下山治帶著笑容朝著火海的方向奔跑,奔跑。
山治汗都沒有流下,剛溢出皮膚的汗水就蒸騰氣化。沒過多久,山治的肉體凡胎也包裹上了猩紅的火焰,火苗撕裂著山治的每一塊肌膚,吞噬著山治的每一個細胞。最后山治消散在這火海之上,灰燼都沒有留下。
天還是這個天,昏黃厚重,未點燃的禾草,還是那個禾草,蠟黃壓抑,偶有微風拂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只是另一邊多了一片永遠燃燒不盡的火海,永遠的吞噬著沒有邊際的禾草海。
火海無邊,禾草亦無邊,在這靜止的世界里永動的追逐。
“醒了。”蒼老的聲音從黑暗深處傳來。
柔白的乳色光芒從一個點擴散開來,朦朦朧朧竟然吞噬了全部的黑暗,再定睛端看,只剩刺眼。
“啊”沙灘上一個穿著黑色休閑西服的男人痛苦的掙扎了一下,甩了甩看起來有些沉重的金發,艱難的坐了起來,有氣無力的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支香煙叼在嘴里,點燃,煙霧升騰,亦真亦幻,濃濃的煙在肺中深深的思考了一個循環后,從嘴中緩緩的吐出,世界仿佛鎮定了下來。
“我回來了。”山治醒來,坐在之前那個金色的沙灘上,海面依然平靜,平靜得有點窒息,太陽還是在稀薄的云層上炙烤著這金色的灘岸。那個帶著手銬腳銬的老人依然坐在那里紋絲不動。
而在山治看來,這一切,恍如隔世。
“噢。回來了,那我的問題呢,能告訴我了嗎?”老人的聲音依然洪亮,看著坐在沙灘上的山治。
“能回答一個。”山治緩緩的站了起來,燃了一半的煙咬在嘴中,快步的朝著島嶼內側的叢林走去。
老人依然飛速的起身擋在了山治的面前,“嗯?”就在將要出手的時候看見了山治詭異的笑容,再看山治的眼中,上次的迷茫煙消云散,只剩下堅毅堅定。
就在老人猶豫間,山治一腳朝著老人的面門直接抽了出去,所過之處撕裂空氣。
“砰”老人雖然倉促防守,但是依然擋住了山治這突兀的一擊。
老人左手擋住山治抽出的右腳,就在老人右手抬起準備還擊的時候,山治沒有落地,直接在空中借力轉身,右腳抽開,左腳繼續壓上,老人無奈,本是進攻的右手被迫抬起守住山治的又一次進攻。山治在空中掌握了平衡,左右腳交替壓下,帶著體重旋轉的力量,帶著剛猛的武裝色霸氣,逼迫得老人且守且退。
“好強的武裝色霸氣,”老人感到山治的腳力和上次交手相比強勁了非常之多,更重要的是,山治的攻擊勇往直前,好像海面上那洶涌的波濤,一層一層,好像永遠不會熄滅的烈火,越燃越旺,又好像荒原的野草,無休無止,生生不息。
“我這招叫做‘星火燎原’,好好感受這永不停息的力量吧。”山治旋轉也越來越快,腳上升騰起了熊熊的火焰,老人被暫時壓住,還沒找到還手的機會,但是老人還是厲害,防守固諾金湯,堅不可摧。
“小子和我交手你還早了些。”老人吼出一語,腳下剎住站穩,雙手覆蓋著強勁的武裝色霸氣,生生抓住了山治的雙腳,力拔山兮,把旋轉的山治在空中停了下來。
“不陪你玩了。”山治感受到了老人手上那無窮無盡的力量,在自己停住旋轉的瞬間,腳上的火焰調皮的多竄了一丈,點燃了老人本就不長的胡須,老人無奈松開抓住山治的雙手,拍打著胡須,異常狼狽。
“我知道我該去哪,”山治看著站在那里拍打胡須的老人說道,“我往這邊走只是想試試我這實力提升了多少。”
“再見了,老頭子,感謝你送的這一場造化,我和老頭子還真是有說不清的緣分啊。”山治揮了揮手,背向著老頭,背向著叢林,點燃了一只香煙,閑庭信步的朝著大海的方向走去,直接踩著海浪走進了海里。
海水淹沒膝蓋,煙緩緩的吐出,山治沒有停下向前的步伐,海水淹沒胸膛,深深吸下最后一口煙,把煙頭朝后扔去,依然沒有停下腳步,海水淹沒了頭頂,平靜的海面冒了幾個氣泡然后繼續歸為平靜。
碧海藍天,金色灘岸上的老者手背在身后,微微的笑了。
“呼呼…呼”山治猛地睜開了雙眼。
新世界的海面上,桑尼號平緩的朝著和之國前進。再看桑尼里面,喬巴的病床上山治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這一刻山治睜開了雙眼。
“山治。你醒了,一定很累吧。”喬巴看見醒來了的山治直接嗚咽著撲在了山治的懷里。
“真是令人激動的時刻,山治先生。”布魯克斜首微微的靠在小提琴上拉起一曲動人的樂章。
娜美看著山治,兩人眼神微微的觸碰之后,彼此相視一笑。
時間回到幾天之前。
山治,娜美,喬巴,布魯克待在桑尼上被新世界里猶如皇帝一般存在的夏洛特玲玲的船只攻擊,然后在船長路飛的允許下,山治帶著三個伙伴決然的反擊。
“娜美,你快說說山治。”喬巴朝著娜美跑著哭,兩人間僅僅數尺的距離,喬巴摔倒了好幾次,才撲到了娜美懷里。
“反擊是要反擊的,可是為什么是我們來反擊!”娜美和喬巴兩人夸張的嚎啕大哭。
“山治先生,我愿祝你一臂之力。”布魯克背對著山治,小聲說道。
“你臉朝哪里說話,”山治下嘴唇幾乎拖到了甲板,終于聽見愿意反擊的聲音,可是布魯克確是背對著自己,顯然言不由衷。“娜美小姐說得沒錯,反擊一定要的,現在的德島已經非常混亂,為了保證路飛他們的安全,決不能讓四皇再參上一腳,而且路飛剛和夏洛特玲玲在電話中擦出火花,我們不清楚夏洛特玲玲的來意,決不能讓島上的伙伴再增加新的危險。”
“另外,為了避免我們不必要的麻煩,先把這個家伙塞進桶里。”山治像平時做菜拎起小雞一樣把堂堂的大科學家M凱撒庫朗丟進了酒桶,然后關進了廚房。
山治站在甲板的護欄上,西服披在身上被海風輕輕掀開,金色的發絲在天地間飄揚,慢慢的點燃一支香煙,緩緩的終于再次開口,“娜美,我們可是海賊王的船員,”山治自信的微笑傳遞給娜美,“一會我們要把這艘船只帶離德雷斯羅薩,然后再開始反擊,決不能讓四皇船上的任何一人登陸德島。另外,對于攻擊了我們的船只,決不能讓它再次出海。”
“那是當然。”娜美已經站了起來,臉上嚴肅了很多,是時候開始反擊了,“喬巴,你去掌舵,布魯克,山治,那艘笨重的大船就交給你們了。”
“遵命。娜美陛下。”山治腿搖成了波浪,眼中紅心閃爍。
“砰砰砰”山治一腳一腳的把船上的炮彈一個接一個的朝著四皇的船只踢了過去。大大的蛋糕船很快冒起了滾滾濃煙。
“混蛋,是誰敢朝我們開火,”一個帶著帽子,拿著紳士禮棍的長腿家伙在船頭大聲嚷嚷。
“反擊,反擊。我們可是四皇的船員,這個面子不能丟。”那家伙聲音越來越高,抓著身邊的船員喊道,氣得簡直想直接跳上眼皮底下那艘小小的船只,直接把它大卸八塊。
“啊,怎么回事。”剛落下反擊的聲音,這個長腿的家伙和其他一些站在甲板上的船員便晃晃悠悠了起來,有的船員一個不穩竟然直接摔在了甲板上。
“男爵大人,是漩渦,好多小型漩渦把我們包圍了,而且,這海流的流向,正在把我們推離德島!”蛋糕船上一個水手看著船只周圍的海流和這位男爵大人說道。
“今天可是有局部颶風哦。”娜美操控著周圍的氣流,先在四皇大大的蛋糕船邊上弄出許多漩渦,使得蛋糕船像觸礁一樣停滯不前,然后又控制氣壓的上升與下降,在蛋糕船靠近德島的方向弄出了小型旋風,但是旋風卻不觸碰蛋糕船,只是在船尾隔著幾尺的地方瘋狂的攪動著海水,四兩撥千斤,一個小型的洋流形成,有十幾倍軍艦大小的龐大蛋糕船就這樣被推動得離開了德雷斯羅薩,而且越離越遠,速度越來越快。
“喬巴,全速前進。”娜美指揮喬巴跟著前面那海流推動著的蛋糕船快速行駛,漸漸的已經看不見德雷斯羅薩的輪廓了。
“布魯克,我要去做一餐美味的料理,你為我奏樂吧。”山治活動了下四肢,朝著布魯克說道。
“已經到了這里,也只能演奏一曲來發泄下心中瘋狂的憤慨了。”布魯克這一次面朝著那四皇的船只,沒有絲毫的退縮。
“娜美,喬巴,你們看好桑尼,還有廚房酒桶里拷著的那個家伙。”山治已經飛到了空中,“我和布魯克去去就來。”
“喲吼吼吼吼”布魯克躍起在空中,然后在山治的腳上借力,山治一揚腿,布魯克蹬在山治腳上,數十丈寬的海面直接飛了過去。
山治緊隨其后,空中步行,目標,四皇的船只!
“我來給你們打一個頭陣吧。”娜美雙手一收,一直在蛋糕船后面差幾尺的颶風,直接撞上了蛋糕船,蛋糕船的一邊被撕裂,護欄甲板,木屑橫飛,煙塵四起,站在那附近的四皇船員,有的直接被旋風丟進了海里或拋到了天上,娜美這小型旋風直接清理干凈了山治和布魯克的著陸點。
煙塵慢慢落下,剛才那個嚷嚷的男爵走了過來,一絲絲海風拉開了煙霧簾幕,山治和布魯克從煙塵中緩緩走出,瀟灑帥氣,從容不迫。
“我不去找你們,你們還撞上槍口來了。”男爵的臉色很不好看,帶著眾多的船員把山治、布魯克兩人團團圍住,恨不得撕裂了兩人丟進大海。
“今天的料理就來點海鮮好了,‘宴會辦桌-踢技套餐’”山治倒立,雙腳旋轉,山治周圍堵滿的四皇船員全部被踢得人仰馬翻,這些船員看起來也十分強壯,但是在山治的面前顯得有點不堪一擊。
“前奏曲-破兵”布魯克隨著山治在人群中如鬼魅一般穿行,身形移動帶出幻影,每一個幻影穿過的地方只見白芒閃爍,鮮血飛濺,然后那些眼神中還帶著迷茫的船員就應聲倒地了。
邊上這位男爵大人心中的怒火早已被山治等人燃得不可澆滅。
“砰”男爵蹬碎了甲板,那長長的腿附著武裝色霸氣朝著山治直接掃了過去,山治雙手一頂,身體正了起來,也抬起附著武裝色霸氣的一腿擋住了男爵的掃擊,兩人剎那間僵持住,誰也再不能前進分毫,但是氣浪從兩人處升騰擴散,直接把周圍的四皇普通船員全部撞飛,整個如山一般巨大的蛋糕船都晃動了起來。
蛋糕船上的一個漆黑屋子中,突兀冒出兩點白光,陰森恐懼,那是一雙眼眸,被剛才一系列震動從睡夢中初醒的眼眸,但緊接著白光又黯淡了下來,似乎一個轉身又沉睡了過去。
“沒用的家伙。”在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船員身后又走出了一位長腿族的男子,看起來比之前的這位男爵要瘦小一些,但是雙腿越發的修長,清亮的長發梳在腦后,滿臉溫柔。
“伯爵大人,您出來了。”邊上的船員狼狽的爬了起來,匆匆為這位伯爵大人讓出一條路來。
“我出來了不要緊,里面睡著的公爵大人醒了,那可是要天翻地覆!”這位伯爵大人慢悠悠的走著,語調也十分平緩。
邊上的船員聽著伯爵大人輕聲細語的說出‘公爵大人’的字眼,身體不覺一陣冷顫,四皇夏洛特玲玲身邊實力最強的兩位愛將,被夏洛特玲玲封為公爵,每一位都是懸賞5億貝利以上的恐怖存在,這次派出了其中的一位前往德雷斯羅薩,現在就睡在船艙里頭。
這時山治和男爵這僵持的兩人,終于打破了平衡,山治的腳力不斷上升,慢慢的冒出了突突的烈焰,那位男爵被壓了下去,山治乘勢一個轉身,另外一只腿半空中掄過,正中男爵腦門,巨大的力量把男爵打翻在地。
“伯…伯爵大人,驚擾您了。”男爵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剛好摔在了走出來的伯爵身前。
“你起來吧,去把那邊那個骷髏丟進海里,”伯爵依然話語溫柔,“這個金發男子我來收拾。”
“遵命。”男爵擦干凈了嘴角的鮮血,朝著那邊的布魯克沖了過去。
“把我們的船弄得這般損傷,要是媽媽知道了,可是會不高興的。”伯爵一步一步,不緊不慢的朝著山治走了過去,“另外這是哪兒,我們不是已經到了德雷斯羅薩么?”伯爵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這茫茫的大海上根本看不見任何島嶼。
“德雷斯羅薩不用去了,就沉在這里吧。”山治剛才的戰斗只是熱身,這會看著走來的伯爵,看來要使出些真功夫了。
“轟”話語溫柔的伯爵出手可一點不溫柔,一只腿筆直支撐著身體,另一只長長的細腿似一桿黑槍,虎虎生風,對著山治面門刺擊,山治見聞色霸氣開啟,靈巧的一側頭顱,躲過了這撕裂空氣的刺擊,但是緊接著下一擊又刺了過來,山治只得再次側首扭肩,這刺擊的威力太過強大,攪動得空氣都和刀刃一樣鋒利,山治西服肩部被撕開了幾道小口。
刺擊越來越快,威力越來越強,山治顯得有些被動,被限制的身體只能躲避,不好發力回擊,終于山治在兩次刺擊的間隙中找到機會,一個后空翻,左腳膝蓋直接附著武裝色霸氣頂住了伯爵的小腿,隨著身體的后翻右腳再次擊中伯爵的腿部,如槍桿一樣筆直的腿被踢得彎曲,伯爵無奈收回刺擊的腿,往后大退幾步才終于站穩。山治后翻之后雙腳落地的瞬間,一個蹬躍,一絲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就朝著伯爵展開了進攻。
雙腳已經被烈焰染紅,空氣都沸騰了起來,在伯爵剛退穩身形的時候,山治已經來到了伯爵的上空,腳后跟如千斤重錘,泰山壓頂一般從天而降。伯爵直接把腿抬起豎成了一字狀,腳底板擋住了山治從空中壓下的腳后跟,兩者碰撞的能量擴撒瞬間爆炸,邊上船員反應快的蹲了下來,反應慢的直接被撕裂成了兩半,能量漣漪繼續前行,巨大船只四周的護欄全部被攔腰截斷,本是四層的蛋糕船上面三層被切開,并被這撞擊的颶風拋進了海里。平靜的海面也炸起了高高的巨浪,落在甲板上形成了小型陣雨。
另外一邊,氣急敗壞的男爵和布魯克不分伯仲,你來我往幾十個回合,雖然四周已經煙塵四起,但是還沒有人真正受傷。
“喬巴,我們這個距離已經很安全了吧,哎呀,看不見了,拿望遠鏡給我。”娜美在山治和布魯克登上四皇的船只后,本來在邊上準備接應山治的,但是剛才山治和伯爵的一擊,那股力量幾乎可以把娜美喬巴撕碎,于是立刻命令喬巴退后數十丈,要保證桑尼和那個人質科學家的安全,不能被他們戰斗的余波傷害。這會退得要望遠鏡才能看清遠處的動靜了。
“諾,找到了兩個,剛好可以一起看看。”喬巴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長筒望遠鏡。兩人站在偶有微風拂過的海面看著遠方的船只,雖然看到山治和布魯克都沒有受傷,但是看著山治陷入苦戰,心還是放不下來。
“娜美,有個小木筏朝我們劃了過來。”本是看向四皇船只的喬巴,因為沒有對準四皇的船只就把望遠鏡架在了眼眶上,然后發現眼前只有一片茫茫大海,轉著轉著,已經離四皇的船只越來越遠,找了半天沒找到四皇的船只,卻看見茫茫的海面突兀出現了一艘小小的木筏。
“你在看哪里,怎么身子都轉到后面去了。”娜美一拳直接敲在了喬巴的頭上,喬巴已經是背對著四皇船只的方向而看向了另外一邊。
“啊!怎么看反了,我說怎么半天找不到那艘大船了。”喬巴也是一臉驚訝。
“明明是你太笨,哪有駕著望遠鏡再來找方向的。”娜美再次敲了敲喬巴毛茸茸的腦袋。
“不過你說什么小木筏。”娜美這時候可是充滿警惕,自己和喬巴兩人在這茫茫大海上,任何動靜都可能帶來不可預測的危險。
隨著喬巴的方向娜美也看了過去,果然還在地平線的地方一艘小木筏慢慢悠悠的朝著桑尼號行駛過來。
小木筏上坐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衣衫襤褸,手上和腳上還拷著重重的黑鏈,這獨自一人在海面上行駛真是奇怪。
“娜美,布魯克贏了,山治也贏了。”就在娜美思考這奇怪老頭的時候,喬巴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
娜美一聽也打住了思考,轉過身來看著遠處四皇的大船。
布魯克衣衫有些破敗,但是男爵已經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發白的雙目顯然意識都已經模糊了。
山治這邊,伯爵只剩下腰部以上還在甲板上,整個長長的雙腿被山治插進了甲板里,已沒有體力的伯爵,怎么都抽不出來。
山治點燃一根煙朝著四周看了看,沒有倒地的船員都遠遠的退到了一邊,男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伯爵插在甲板上歪著腦袋,顯然已經耗盡了力氣。這巨大的蛋糕船就剩下一層船艙了,周圍的護欄全部斷了上半截,另外甲板上也有大大小小無數個巨洞,海水已經慢慢的溢了上來。
“布魯克,危險!”本在抽煙的山治突然朝著布魯克一聲吼叫,布魯克身后突起了高高的巨浪,巨大的船只如一片葉子一般被這震動弄得劇烈晃動。
“砰”布魯克剛聽見山治的聲音就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向了僅剩一層的船艙,把這僅剩的一層也砸得四分五裂,再看布魯克,體力本就所剩不多的布魯克,再被這突然的重擊,已經睡在廢墟中暈了過去。
“嘩嘩嘩”布魯克落地后,原來布魯克站著的地方一個長得圓圓的男人渾身是水的站在了那里。
“公…公…公爵大人!”插在甲板上的伯爵有氣無力的道,遠方還站著的船員撲通一聲都跪了下來。
“咳咳咳……是誰把我丟到了海里。”公爵抹開了遮住臉龐的濕漉漉長發,終于看清了他的五官,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圓圓的嘴巴,圓圓的耳朵,甚至整個上半身都是圓圓的形狀,雖然圓圓的,但是手臂粗壯,胸肌健碩。而下半身的雙腿卻又長又壯,如兩顆蒼天的老樹扎根在了大地之上。
“我…咳咳咳…這是哪里。”本在船艙中睡覺的公爵,剛才山治和伯爵的打斗直接把這位公爵連船艙帶人一起丟進了海里,然后終于在海中被水嗆醒,這會還沒緩過氣來。
“是誰把我丟進了海里!”公爵再次出聲,聲如響雷,霸王色霸氣從他身上向四周擴散開來。睜園的雙眼盯著四周的人,天上云層慢慢都靠了過來,海水開始不再平靜,一陣暴風雨可能要來了,整個巨大的船只從公爵站上來的那一刻就仿佛一直在顫抖。
不遠處跪著的一群船員,有的已經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公…公…公爵大人,收起您的霸王色霸氣吧,我們快撐不住了,是那個金色的小子把您的船艙拋進了海里。”一個跪著的船員終于把話說完,話音剛落就倒了下去。
“哦,霸王色霸氣。”山治目光凝重的看著眼前這位公爵,自己也在不斷積蓄耗損了的體力。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惡戰。
“聽說是你把我丟進了海里!”公爵朝著山治的方向一聲怒吼,山治后面還剩的半截護欄全部被聲浪掀翻,原本插在地上的伯爵,四周那些厚厚的甲板都出現了龜裂的痕跡。
“你小點聲音,我能聽見,不然我再把你丟進海里。”山治紋絲不動的站在甲板上,甲板的龜裂痕越來越多。
“我偏要大聲說話!”公爵再次出聲,一只腳重重的頓了一下甲板,好像一個響雷在地上炸開,插在甲板中的伯爵就在這公爵的氣浪正前方,這會直接被震暈了過去,然后隨著甲板裂縫的擴大,終于夾不住這位伯爵了,整個人都掉了下去,不見蹤影。
“混蛋,叫你小點聲音。”山治本來要拿到嘴上吸一口的香煙,這一陣突來的狂風,把山治夾著的香煙吹向了腦后。
“砰”山治直接雙腳都附上了武裝色霸氣,然后踩著橘紅的烈焰,朝著眼前的公爵先發制人。
眼前的公爵身形有點像PX人形兵器那么巨大,但是雙腿卻比那PX人形機器要長兩倍,要壯三倍。抬腿間空氣都有響雷之聲,山治來到了公爵面前,一擊碰撞,公爵紋絲不動。山治則被稍微彈開,往后退了兩步站住了身形。
“好硬朗的腿,似乎比鋼鐵還硬了數倍。”山治在琢磨著剛才的初次交手,剛才山治的一擊絕對是能踢碎鋼鐵的一擊,但是那個公爵看起來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好生猛的攻擊,這樣沉重的腳力,為何我從未見過這個小子。”公爵心中也在掂量山治的一擊,似乎很久沒遇上踢擊達到這種程度的人了,居然讓自己這新世界稱霸一方的巨頭在無名小卒身上嘗到了疼痛。
“呼”公爵還擊了,如鐵柱一般的巨腿帶著呼呼的風聲朝山治砸過去。兩人都躍起來到了空中,焦灼的進攻與防守,每一次碰撞都是傳出鋼鐵和鋼鐵的撞擊之聲。
“乒乒乓乓”沉重的碰撞之聲,就是聽起來都心驚膽戰,“居然能接下公爵大人這么多招”邊上還沒暈倒的船員擠在巨大船只的一個角落緊張的看著空中的戰斗。
“轟”突然空中一個黑影如子彈射擊一般的迅速,被一股巨力砸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僅剩一層的船艙廢墟上,煙塵滾滾,慢慢的廢墟中一個身形扭抖了兩下又站了起來,金色的發絲,摔下來的是山治,看起來已經受了不輕的傷。空中的公爵在山治剛站穩的瞬間又來到了山治面前,突兀揮來的一擊開天辟地,直接踢中來不及防守的山治,山治被踢到了巨大船只的邊緣,所過之處木板裂開,就在山治快掉出船只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
“轟隆隆”天空的烏云已經凝聚好了一場暴雨,滴滴答答,嘩啦嘩啦,剛落下幾滴小雨,就變成了滂沱的暴雨。山治被雨水澆得清醒了一些,晃晃悠悠的又站了起來。
“我說了要把你丟進海里。”才恢復了一點體力的山治又迎了上去,又是正面的一擊硬碰,沒有絲毫的花哨,力量與力量的碰撞,霸氣與霸氣的對決。
“砰”這一次,公爵也被生猛的力量掀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甲板上,而山治又是仰面飛出,砸彈在甲板上,每一次與結實的甲板接觸都砸出一個深深的坑洞,好幾下緩沖才終于停住。
這一次山治雖然摔得更遠,但是卻比那位公爵率先站了起來,“你的霸氣似乎壓不住我,我的霸氣比你還要強呢。”山治搖搖晃晃,艱難的再次站了起來。
“是很強的霸氣,不過你還缺乏磨練。”公爵也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接下來你沒有機會了。”公爵再次出擊。
“已經…沒有力氣了,娜美…你們快走。”山治使出最后的力氣,整個人又被掀飛了出去,從巨大船只的一頭摔到了另外一頭,雙眼有點模糊,雨噼噼啪啪的砸在身上,四肢動彈不得。
而公爵被山治這一擊的力量直接沖出船身,摔進了茫茫大海。
“山治…山治…布魯克,喬巴快開船,我們去救山治和布魯克!那人再從海中出來他們都會沒命的!”娜美在望遠鏡中看著山治再次的摔倒,躺在那里紋絲不動,又看看被廢墟埋著的布魯克,依然昏迷不醒,對著喬巴急切的說道。
這時喬巴已經跑進了船艙,轉起了駕駛室的輪盤,就在桑尼剛啟動的時候,突兀的又停了下來,似乎被什么力量絆住了而不能前進。
“娜美,怎么回事,我已經開啟了輪槳動力模式,可是還是完全動不了了,是不是有海王類拉住了船身。”喬巴在船艙中焦急的吶喊,這么大的動力都被停了下來,喬巴一會只能想到是海王類的力量,雖然桑尼還可以用可樂飛過去,但是著陸的地點不明確,萬一后面真有海王類托住,帶著一起飛過去還是不能移動,還會增加危險。
娜美立刻跑到船尾去看看發生了什么,這千鈞一發的時候時間就是生命啊。
“啊!你…你…是誰!”娜美來到船尾,眼前的一幕不由讓娜美驚叫。一個小小的木筏停在桑尼的尾部,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帶著沉重的手鏈腳鏈站在小木筏上。單手抓著桑尼,雙腳踩在小木筏上,看起來都無處借力,居然讓啟動了的桑尼停滯下來,這比站在平地上讓桑尼停住要多無數倍的力氣啊。
“小姑娘,我不是壞人,我只是一個被世界遺忘了的人。快叫你朋友停船,我就快抓不住了,這船的動力真是大啊,設計者很厲害呀,和我當年的船多么相似。”老人一陣感慨,又面帶微笑的朝著娜美說道,喚醒了驚慌中的娜美。
“好…好厲害,喬巴,停船!”娜美在這老人身上居然感覺到了曾今雷利前輩身上才感覺到過的氣勢,這樣的強者盯上是怎么都跑不掉的,只能要喬巴停船,從情況來看,老者應該是有話要在這里說,看著似乎也不是敵人。
船的動力被喬巴關閉了,老人松開了抓著桑尼的單手,稍微放松了一下發酸的手掌,直接空中步行走到了桑尼的上面。
娜美和喬巴都站在老人面前,努力平復了下心中忐忑的心情。然后再細細的打量老者,老者須發皆白,但是面容慈祥,雙手雙腳雖然戴著沉重的鐵鏈,但看起來對老者沒有絲毫影響。破舊的衣衫怎么看都像寬松的睡衣。
“前輩您好,我不知道您有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您是誰,但是此時此刻十萬火急,我的伙伴在那邊那艘大船上命懸一線,有什么事情都等會再說,我們這就開船要去救我的伙伴。”娜美不等老人開口先把當前最重要的事說完。
“小姑娘你別急,我就是來救那個小子的。”老人嬉笑說道。
“真的嗎,前輩。那您快點出手吧,一會海里那家伙出來,我的伙伴就沒命了。啊,不對,海里那個家伙也不是您的對手吧。”娜美心中的欣喜是不加掩飾的,老人的實力娜美隱約可以感覺到,絕對是和雷利前輩一個級別的存在,老人愿意出手那么山治肯定有救了。
“不急不急,我們當初就是太著急才失敗了。”老人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語,然后又說道,“我不想直接出手救那個金發小子,我希望他能自救。”
“前輩,別說些聽不懂的了,他們已經都沒有力氣了,您不出手那我現在就要開船去救我的伙伴了。”娜美心急如焚,根本聽不太進去老人的話語。
“小姑娘,剛才金發小子最后拼盡全力的一擊是很強的力量啊,那個被丟進海里的家伙可不是在附近落海,游回來是需要時間的。”老人能夠感覺到山治最后那一擊的強勁,但是這強勁的力量還不太會掌握。
“什么,飛出了很遠……山治是為了我們。”娜美捂著嘴,聰明的娜美很快明白,山治是一絲都動彈不得了,本來把那家伙丟進了海里山治再回來,我們就一起走了,但是山治知道,不把那家伙丟遠一點,就算回到了桑尼上大家一起都要遭殃,于是山治犧牲自己,使出全身的力氣,一絲不留,盡量把那家伙丟進更遠的大海,在給我們爭取逃走的時間啊!不覺娜美眼中已經泛出了淚花。
“小姑娘,小馴鹿,你們為什么一定要回去救那小子呢,他最后就是希望你們能平安走掉的,你們這過去接了他再走,海里那家伙可就能追上你們了,到時候可是全軍覆沒,豈不是辜負了那小子的一片苦心。”老人瞇著雙眼看著眼中都涌出了淚花的兩人。
“因為,我們是伙伴啊!”娜美和喬巴異口同聲的吼出。
無數回憶涌上心頭,點點滴滴把胸口灼燒,把心兒都融化了。
“娜美小姐,今天的早餐有甜美的蛋糕和新鮮的橙汁。”整齊西服的金發男子拖著精致早餐來到正在享受早晨日光浴的娜美身邊。
“喬巴,我新改良的棉花糖,很甜哦。”山治輕輕推開正在看書的喬巴房門,把棉花糖遞在了喬巴的手上,喬巴開心的咧嘴笑了。
“大家,晚飯好了,快來盡情的狂歡吧。”黑暗籠罩的甲板上,橘色溫馨的光芒從廚房中傳出來,點亮了整個桑尼,山治溫柔的呼喚也從這里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撫摸著每個人的心。
“因…為我們…是伙伴啊!”顫抖的聲音再次傳出,兩人淚花越來越多,娜美和喬巴抽泣不已。
“滴滴點點的羈絆,好一聲伙伴!整片大海都會被你們點亮!”
老人看了看身后那巨大的帆布,帆布上畫著明亮的旗幟,旗幟上是戴著草帽的骷髏頭正在微笑,盯著骷髏頭上那頂草帽,老人仿佛又看見了另一個微笑,隱約間老人眼中閃爍出淚光。
雨漸漸的小了,太陽就在草帽海賊旗的后方露出了半個臉頰,驅散了這沉重的烏云,慢慢的又占領了這里的高天。
“小姑娘,前一陣子我終于得到了一個了不起的惡魔果實。”老人回過身來,又把笑容掛在了臉上。
“哦?”娜美還掛著淚痕的臉龐盯著眼前的老人,“娜美心中已經鎮定了下來,聰明的娜美似乎已經看穿了老人的身份,也明白老人一定是有萬全之策讓我們全身而退的。
“我的海賊團在許多年前解散后,我就帶著贖罪的心情在尋找一顆惡魔果實———時間果實,”老人目光變得柔和了起來,好像想起了許多年前的各種回憶。“我以為時間果實可以改變過去,讓我為曾今的伙伴,曾經的所作所為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老人潤了潤嗓子繼續說道,“結果直到我找到了時間果實并吃下它,才知道過去了的永遠不能改變,能改變的只有現在。時代的希望并不是在我們過去人的身上,而是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才是真正能改變過去的人,改變你們才是改變世界。”
“我們才是能改變過去的人。”娜美有些糊涂的盯著老人,繼續聽老人訴說。
“是的,這么多年我一直用拷鏈困住自己的手腳,我以為這樣可以對過去的過去贖罪,直到我找到時間果實才明白,對過去贖罪的最好辦法其實是改變自己,因為一個人開始改變自己的時候就是在改變世界。”老人目光這一刻熠熠發光,“時間果實的能力很特殊,可憑空創造各種平行世界,對每一個人只能發動一次,而且被發動者一定要心甘情愿,不能武力征服,然后是以犧牲我的壽命為代價來決定發動后呆在世界里面的時間。”
“啊,還要犧牲壽命。”娜美驚訝的看著老者。
“如果能改變時代,這樣的代價真的很輕很輕了,即便是死亡我也愿意,”老人依舊微笑,“它可以憑空創造一個世界,把被我發動能力的人都丟進世界之中,這個能力創造出來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真實的,又一切都是虛幻的,進入世界的人除了和我這個果實能力擁有者可以有切膚的接觸,和其他人都不能接觸,就好像在同一個世界卻平行般存在。彼此能訴說情話卻不能擁抱,這便是虛幻。但是他們可以接觸這個世界里我果實能力創造的任何物體,并且能夠真實的感受其中的酸甜苦辣,這亦是真實。真真假假才是這個現實的世界。而想從那虛幻的世界走出來,只有選擇死亡,這并不是真正的死亡,這其實是重生。”
“好驚奇的能力,這樣被收納進了你創造的世界里那不是任你放逐操縱。而且諾是不死亡的話就永遠出不來里面的世界了吧。當把虛幻的世界當成了真實,誰又愿意選擇死亡,這需要怎樣的大徹大悟!”娜美已經理解了一些,驚嘆道。
“對也不對,我不能操縱進入了那個世界的人,他要出來只能靠自己了,即使是環境我也不能隨意操縱,里面的世界在沒有人進去之前,我可以改變山川河流,先創造好一個我想象的世界,但是有人進去之后我就不能再改變里面的環境了。”老人嚴肅的說道,“但是我可以改變里面的時間,這個改變不是說讓時間回到過去或者未來,而是讓時間的流速改變,讓時間和這個世界的相對流速也改變。那個世界里我可以讓時間靜止,而且那個世界的十年大概才是現實世界的一分鐘,我還可以改變那個世界中不同事物成長的時間,這才是這個果實能力最恐怖的地方,我也是要在這點上面獻祭生命來讓里面的人使用無窮無盡的時間。假如有人在里面活了一輩子,出來現實世界其實只過了不到十分鐘,但是那一輩子的時間是我本人來付出好幾年的壽命。而那個人看起來卻絲毫未改變,即使他在那個世界白發蒼蒼,只要他換一個世界,就和我對他發動果實能力時的年齡相貌一樣。”
“那么前輩您的意思是想讓山治去那個世界修…修…修煉!”娜美很快串聯起了老人剛說的話語,終于明白老人說讓山治自救的緣故了。
“小姑娘你真的很聰明,”老人微笑,心中對娜美的智慧贊嘆不已,這一次,也可能今生僅此的一次,時間果實能力的發動一定要能夠成功。“但是,我還要動一點點手腳,那就是讓那金發小子失去最近這段記憶。”
“還能讓人失去記憶?”娜美又一次驚訝了起來。
“是的,記憶其實也就是時間,暫時封凍時間就可以了,其實世界的所有又何嘗不是時間。時間才是世界的最初和最終物質,時間即是萬物一切。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他在我創造好的劇情中發展下去,我可是為他準備了兩個世界。當然他從那些世界回到現實的時候記憶就全部自動恢復了。”老人摸著自己不多的胡須對自己的計劃很是滿意。
“我能幫什么忙么。”娜美很快反應過來,老人說這么多一定還有不完善的地方,可能需要娜美來完成。
“是的,光是他要自愿接受我的能力這一點就需要你的幫助。然后我希望你和他一起進入,因為我為他準備的兩個世界,有一個世界非常特殊,我怕他在里面迷失,永遠走不出來,因為進去了就在消耗我的生命,一旦我生命耗盡,他也會在那個世界中被撕裂,回不到現實了。”老人突然眉頭一皺“對了,還有一點很重要,我同時發動兩個人的能力,其中一個人只是陪襯,在那個世界的時間非常短,很快就會被迫回到現實的。然后我說過了,那個世界,你們可以觸碰我創造的天地,彼此卻不能觸碰。最后因為這一次的特殊性,我需要他在我設計的第二個世界中呆長一點時間,我會讓那個特殊世界事物的時間禁止,而人的時間轉動,所以我就不能進去了,不然我的生命會加速燃燒。因為我自己穿越世界付出的壽命代價是百倍計算的,我必須呆在另一個世界,然后還要控制兩個虛幻的世界不同的時間流速,還有和現實世界時間的相對流速。才能保證這次的時間旅行平平安安。”
娜美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明白該怎么做了,你把我丟進那個特殊的世界吧,我會爭分奪秒的。”
老人聽了娜美的回答,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我可以幫上忙么。”喬巴支支吾吾的終于開口了,聽了半天好像明白又好像糊涂,諾是再聽一遍喬巴也許能夠徹底明白,可是時間緊迫,老人也不會再講一遍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老人提著娜美的胳膊,就這樣踏上了高空,縮地成寸,這是把月步運用到了怎樣的極致。
回過頭娜美看著發呆的喬巴微微一笑喊道“喬巴,看好桑尼號,我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老人和女孩已經來到了這艘已經快要下沉的船只,那樣的龐然大物,此刻一片廢墟。
“你知道怎樣讓他自愿么接受我發動能力么。”老人看著娜美問道。
“我當然知道。”娜美微笑,“不過我們要配合一下,好了,初次的合作開始吧。”
老人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娜美很快跑到了山治身邊,“娜…娜美,你怎么還是來了,你快走…走啊,那家伙馬上回來我們就都完蛋了。”山治躺在地上根本動彈不得,聲音斷斷續續,很是虛弱。
“山治沒事了,我們有幫手了,他還要給你療傷呢。”娜美的臉頰幾乎貼著山治,看著渾身傷痕的山治,娜美的氣息在山治的臉上泛起了層層水霧。
“什…什么幫手,那個老頭么。”山治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畢竟娜美太過接近自己了,然后山治抬眼望去,那邊甲板上的老頭,一步一步走著的老頭,沉重的鐵鏈在甲板上哐當哐當的發出聲響。
“嗡…”原本還擠在船角落的最后一批船員全部倒下了。
“霸王色霸氣,好強的霸王色霸氣。”山治看著老者的招式,心中非常震驚,這樣的強者絕對是世界頂尖。
娜美對著老人一眨眼睛,然后對著山治說道,鄭重的說道,“這個老人是曾今海賊王哥魯D羅杰的‘左手’,是和雷利前輩同樣的存在。”
“好了,山治休息吧,一切都沒事了。”
老人發動果實能力了,山治以為是娜美說得老人給自己療傷,山治還來不及在驚訝中組織信息,這一刻眼睛已經非常模糊,非常疲倦了,隱約間看見了海水泛起了波濤,好像有什么人從海水中浮了出來,朦朧間又看見了一道刺眼的紅光,一層一層,生生不息。
然后山治徹底的閉上了眼睛,這種溫柔也許是終于能夠睡去的釋然,也許是娜美的溫暖。
甲板上老人和娜美還有山治全部消失!
陽光把所有烏云都驅散了,暴風雨好像從來沒有來過,整個海面又被陽光照耀得蔚藍透明。
“嘩”
“嘩”
兩聲海水的聲音響起,公爵登上了甲板,渾身是水,抹開遮住整個臉龐的長發,然后開始尋找山治的身影。
“可惡,這家伙去哪里了。把我踢這么遠不會已經跑掉了把。”公爵看著空無一人的廢墟,突然看到自己那一群躲在角落的船員沒有任何受傷卻全部暈倒了,瞬間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這個在新世界被懸賞5億多的一方霸主,很久沒有感到過這樣的恐懼了,陽光那么炙熱,海面看起來平靜無波,除了海浪的聲音,這一刻顯得太過安靜,一陣溫暖的海風拂來,越發的感到寒冷。
幾分鐘的時間,公爵還來不及思考,背后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過我要把你踢進大海。”天空之中山治濕漉的金發奪目刺眼,雙腳閃爍著炙熱的紅芒,王者歸來的氣勢披靡天下,旋轉著在空中一腳一腳的朝著公爵壓下,一腳比一腳充滿力量,刺眼的紅芒這一刻比太陽還要奪目。
“嘗嘗我新的招式把。”山治在空中掌握了平衡,身體翻滾旋轉,左右兩腳交替壓下,公爵邊抵擋邊后退,山治的力量好像無窮無盡,生生不息。
“怎么可能,你還有力氣。”公爵驚訝的看著山治,怎么都想不明白,這時的山治似乎比剛才交手的時候力量還要強大,而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最后一點力氣了…”山治對著公爵自信的微笑,“星火燎原!”山治喊出自己才領悟的最新招式,剛還燒了一個老頭子的胡須,從那個海面走進黑暗的山治,在這片海面探出頭顱就看見了光明!
“轟”公爵已經疲憊的身體完整的接受了山治的一輪攻擊,終于抵擋不住。龐大的船只在慢慢沉入海底,而公爵被山治一擊直接穿透船只龍骨,又砸進了深海。
“終于能睡上一覺了”山治倒了下去,山治沒有倒在即將下沉的甲板上,而是摔進了一片溫柔中。
新世界的海上,駛向和之國的桑尼號上。剛剛醒來的山治,和娜美靠在甲板邊的護欄上。夕陽靜靜的看著兩人。
“最后你身影模糊時說了什么,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山治問道娜美在那個世界中的那段事情,“我那時候真的有些絕望呢。”山治點燃了一支煙,回想起那個長滿禾草的荒原,仿佛如墜夢幻。
“我說你是大海的孩子,不要背向大海,不要迷失自己。”娜美對著山治眨了眨眼睛。
“真的只說了這些么?可惜我沒讀懂你的唇語啊,枉我聰明一世。”山治無奈的搖頭。
“老人的問題你只回答對了一個,另外一個的答案你知道了嗎?”娜美再次問道山治。
“因為老人只問了一個問題。”山治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關于我是誰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因為答案就在未來呢,當我看見藍海的那一刻就能知道答案了吧。”
“是的,當我畫出了全世界,我也會知道我是誰了吧。”娜美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晚想吃點什么呢?美麗動人的娜美小姐。”山治離開了護欄緩緩的朝廚房走去。
“來點‘月糕’吧,就是那天早晨把我弄得如癡如醉的‘月糕’。”娜美故意挑了一個有難度的食物,得意的看著山治的背影,那么可靠。
“既然娜美小姐點了,那么我自當全力以赴。”山治走著走著停住了腳步,
“謝謝你在木屋中為我放的那盞燭燈,星火燎原!”
【劇終】
后記:這里無芯菜Ozr,菜菜。星火燎原是我學生時代海吧吧刊的作品,在吧刊還有很多作品,但隨著畢業工作,吧刊的結束,一晃眼已經6年的時光,6年走過很多路,看過很多人,經歷了過愛恨離別,經歷過風雨冷暖,期間每有煩惱我都用文字寫成一篇短文,陪伴我走過挫折,但在2019年奶奶去世后,隨著那篇《清明寄相思》的書寫和淚崩,再也沒有寫過工作外的文字。
我還想寫作,我還能寫作,我已經走了出來,熱愛真的可抵歲月漫長,希望寫作能伴我終生,用墨筆書寫心中酸甜苦辣,用文字記錄青春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