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的。”
“我不怕!我不管星星,你必須帶上我,從現在開始,你走哪兒我走哪兒!”
江可就像是一朵熱烈的向日葵,渾身發散著溫暖的氣息。
她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安慰我,在我落寞的時候陪著我,在我有事的時候幫助我,雖然她膽小,沒心沒肺,但是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生命里,開的最燦爛的那朵花。
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宿舍阿姨打著哈欠給我們開門,看了我們的學生證之后才放我們進去。
已經停電的宿舍,我倆只有照著手機的光亮用水壺里面的水隨便洗漱了一下。
“星星,你有陰陽眼是吧,傳說陰陽眼都能看見臟東西,你看看我們宿舍有沒有臟東西啊?比如,比如肖晴晴的鬼魂?”
“沒有,我們學校很干凈。”肖晴晴的鬼魂怕早已經被潘蕓或者另一個冤魂厲鬼吞噬。
想到晏書遠給我發的短信,我只有等可可睡著了才敢把手機拿出來。
還是那個視頻,我再用陰陽眼看的時候,發現王雪菲在發完短信的那一刻,里面魂魄已經被附身,附身的是一個年輕男子。
不是潘蕓。
那這又是誰?
看來,潘蕓已經和墳頭山的其他厲鬼匯合了。
我和晏書遠兩個,能對付墳頭山的眾多厲鬼嗎?
現在又搭上一個什么都不會的江可。
想想就腦袋痛的厲害。
閉上眼,腦子里全是附身于王雪菲身上的那個男人,再睜開的時候,我又到了王雪菲跳樓的地方。
對于這種離魂的情況我已經見怪不怪。
但是奇怪的是,我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王雪菲跳下來。
我只好上樓去查看情況。
王雪菲的魂魄像是受到了驚嚇,周身的衣裳破爛,渾身披頭散發,哪里還有一點兒校花的樣子。
“同學?”終于,她看見了我,“同學,救我!”
“別過來。”眼看著她快要撲到我身上,我立馬伸出手一擋。
“啊!”王雪菲的雙手沾滿了紅色的火焰。
不過,她并沒有要傷害我的意思,所以一松開我,火焰立即熄滅。
只是,她的被燒過的地方變得更加的透明。
“怎么會這樣?這是怎么回事?”她驚恐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敢置信,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
她的身體已經不似實物,而是一團霧氣,所以她摸上去的時候都融為了一體。
“王雪菲,你已經死了。”
“我,我死了?不對啊?我記得我渾渾噩噩的看到你們來找我,然后從樓上跳下去就暈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一個黑色的小屋里,有個男人,對!有個男人強(暴)了我!”
說到這里,王雪菲的眼神變得怨恨起來,身上的一層黑霧又凝聚了一番,眼睛也變的微紅。
“再然后呢?”
“再然后?”聽到我都問話,她失神一秒,然后喃喃道:“再然后?再然后我就在這里了?我怎么到的這里?你知道嗎?”
她本來是想向我這邊再走兩步的,但是想到剛剛被灼傷的雙手,反而又退了兩步。
“這是怎么回事?你說我死了?我真的死了嗎?我怎么死的?”
有些人的魂魄意外死亡之后,或者自殺之后會帶有怨氣,然后會徘徊在自己死前的地方,這也是為什么肖晴晴和王雪飛都會回到學校的原因,這是魂魄的無意識的一種行為。
“你。”
“我就說嘛,寶貝你一定是跑這里來了。”
我都話還沒說出口,一個男人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如果說張強在對于女生來說一只善于哄騙的狐貍,那么這個男人的聲音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條蛇,一條長期在陰暗昏沉的下水道里長期爬行的毒蛇。
惡心又粘稠。
是那個在王雪菲死前寄身的男人。
他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
“寶貝,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害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他是笑著的,但是臉上卻是一片陰霾,渾身的黑氣的濃郁程度是王雪菲的好幾十倍。
“你別過來!”可以看出王雪菲非常怕他,甚至都不管不顧的要往我的身邊來。
“怎么了?我們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他似乎是沒有看到我一樣,眼里只有王雪菲一個。
“滾開!別碰我!”
王雪菲也不怕我了,直接不管不顧的抓住了我的手,我也不知道她是因為害怕這個男人而渾身顫抖,還是因為雙手被我的陽氣灼傷而顫抖。
“說什么呢?好好的鬧什么脾氣?”男人過來拉住了王雪菲,本來王雪菲整個身體都快抱在了我的身上,現在被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黑色的魂魄快要被扯成兩半,還有一些扯散在我的四周飄散。
“救我!”
直到最后,她被拖拽著離開的時候,都還在凄慘的對我哀求著。
我不能出手,不僅僅是我是一個不能碰她的陽魂,還是我在那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不能動彈。
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呢?
就像是我被裝進了一個塑料杯里,而我四周的被灌滿了石子和泥沙,牢牢的把我固定在原地。
還好男人并沒有想對我做些什么,只是在帶著王雪菲離開的時候,轉頭對我笑了一下。
這個笑我最近在張強的臉上看的最多,那是一種輕蔑,一種挑釁。
回到自己身體的第一時間里,我顧不上渾身的酸痛,立馬找出手機聯系晏書遠。
【我看到了那個附身于王雪菲死前身體的男人,我能感覺到,他已經不是普通的冤魂厲鬼。】
短信發出去之后,我才看了看時間,是晚上三點過。
這個時間點,我已經不期望晏書遠能夠回復我。
啪嗒。
手機屏幕還停留在時間主頁,上面卻多了兩滴鮮紅的血液。
江可被我的動靜吵醒,揉著眼睛打開了手機電筒。
“星星!你怎么流鼻血了?”
啪嗒。
鼻血再次滴落,原來,這是我的血。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的腦子已經開始發暈。
最后聽到的,是可可在耳邊著急的呼喚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