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墨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拿著虎符,朝著鬼王刺去。
鬼王一側身,連它的邊兒都沒碰到,但是虎符正中肩頭,把它的肩膀燒了一個大窟窿。
張萬墨再反手用劍一劈,鬼王的半只胳膊掉在了地上,變成黑霧消失。
“呵。”鬼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手臂,“沒想到你還真有幾下。”
但是不過兩息,那斷掉的手臂被鬼王身上的黑霧包裹著,又長了出來,完好如初。
“那我倒要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只有兩下子!”張萬墨不知道又從哪里掏出了一張符箓:“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守護吾旁,奉我命令,立斬不詳!”
念完咒語后,他把符箓往鬼王的方向丟去,符箓化作藍色的星星點點消失在半空中,然后天上開始電閃雷鳴,氣勢洶洶。
我們幾人都抬頭望著天空,那閃電似乎下一刻就要劈在鬼王的身上,沒想到一陣清風拂過,閃電雷聲又全都消失不見。
當時的場景,我都替張萬墨感到尷尬,這真的是雷聲大雨點小。
“不好意思,可能是符拿錯了。”他笑了笑,又拿出一張符箓。
“哈哈哈哈!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天師道傳人?笑死我了。”鬼王這次不等張萬墨發動符箓,直接伸手如爪。
四周吹起大風,迷的我們眼睛都睜不開,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移動。
不好,我馬上就要被吹到陣法外面了。
“星星!”江可立馬拉住了我。
“陳星!”晏書遠本來堅守著陣法,看見我在動,也想過來拉我。
“晏書遠你別動!”他要是一動,我們整個就完了。
就算被可可拉著,我還是被風吹到了陣法外。
鬼王一抬手,我的脖子就到了他的手里掐著。
“咳咳!”呼吸困難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陳星!”張萬墨又沖了上來。
這次的符箓好像有點兒效果了,在空中幻化了一座金色的神像,拿著手中的砍刀揮向鬼王。
鬼王躲閃不及,胳膊帶肩膀被削掉。
神像的幻影一擊中就化成了點點星光消失不見,好在鬼王被神像削掉的部分也沒有再重新長出來,而是一直在往外冒著黑氣。
“你趕緊放開陳星!”
“呵,傷了我,居然還想讓我放人?”鬼王的手越收越緊,“吞噬了你,我失掉的這半邊手臂也不算什么!”
“唔!”
身體開始失重,靈魂也被禁錮在江可的身體里出不去,腦袋開始發暈。
“晏書遠!起鎮!”
我的聽覺也慢慢消散,最后聽到的只有張萬墨的這一句話。
我不知道的是,在這句話過后,晏書遠居然放棄了我們一直都堅守的入夢陣,四盞護靈燈全滅。
他掏出三枚銅錢,甩手丟到先前標注好的位置。
鬼王這才發現,他好像又進入了一個陣法。
張萬墨早已知曉會是現在的局面,一個正在持續進階的鬼王,就憑我們三個人的三腳貓功夫,怎么可能抵得過。
所以在旗臺下早早的放好了二十五枚銅錢,加上晏書遠剛剛丟的那三枚,一共二十八枚,組成了一個鎖鬼陣。
鎖鬼陣又名雷池,專門用來禁錮惡鬼的陣法,能暫時讓鬼王不能離開。
“看來,陰陽門是開不了了,只有我召喚鬼差了。”張萬墨把桃木劍立起來,嘴里念叨著:“牛頭馬面,陰陽之間,今有我令,速速顯現!”
剎那間陰風四起,來的卻不是牛頭馬面,而是一個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小鬼官,可氣的是,這鬼官和鬼王一個照面,轉身就走,連猶豫都沒有過。
“張萬墨,你到底能不能行,招來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兒!”就算我快要失去意識,也能感覺到晏書遠著急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
“我就這能力,要不你來?”張萬墨心里也是著急啊,被晏書遠這么一吼,是又急又無奈。
“哈哈哈哈!”鬼王像是看了一場鬧劇般,“我還以為你真能把牛頭馬面給請上來呢?感情就請了一個雜碎。”
我能感覺到身體里的靈魂在慢慢的被鬼王吞噬。
這樣下去不行,不光是我,就連可可和晏書遠他們,最后也逃不過被鬼王吞噬的命運。
我掙扎著,用大拇指把食指掐破,一滴血滴落在地上泛起一圈漣漪。
‘開!’
以我為中心的地面蕩漾起一片冷氣。
一只爪子,從地面猛地伸出來,抓住鬼王的腳,“看看我抓住了什么。”
鬼王松開了我,想逃跑,除開還有鎖鬼陣在不說,抓住他腳的,可是鬼差牛頭。
和張萬墨召喚出來的那些小雜碎可不同,這能讓他跑掉?
“又是你?”牛頭站定后,看見了跌坐在地上的我。
“咳咳,大,大人,好。”我的嗓子受損,說話都已經說不利索。
“牛頭大人!這鬼王作惡多端,就交給您了!還請你一定要好好懲治它!”張萬墨努力的整理衣裳,讓自己盡量看起來不那么邋遢,走到牛頭面前想刷一些存在感。
“?”牛頭歪著頭看著他,還有幾分可愛。
“哦,呵呵!是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天師道第二十四代傳人張萬墨,上一次見您我是和我師父一起的,可能您不太記得了。”
“陳星,你們這次又積累了一件功德,但是!”只見牛頭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掃了掃,又上前吸了幾口氣,“有損陰德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做,不然,你的后果,比我手上的這個惡鬼,可是好不到哪里去!”
“放開我!放開!”牛頭高大威猛,他手中鬼王被提起來之后,還是在叫囂個不停。
讓人聽著厭煩。
牛頭也好像沒多的耐心,直接把鬼王放到兩手之間,慢慢的揉搓成一個發不出聲音的小黑團。
他拿著黑團,轉身準備離開,“記住我的話,有些事,莫要強求!”
隨著地面陰陽門的消失,牛頭帶著鬼王也消失不見。
“陳星,你說,江可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被發現了?”張萬墨小心翼翼的看向江可,也怕她聽到這些話胡思亂想。
“知曉了又怎么樣?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