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上海百樂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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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聲響起之后，鑒于無人傷亡，又沒能抓住開槍的人，最后還是不了了之。

海棠抵達百樂門時這件事早被人拋諸腦后，銷金窟還是那個銷金窟，尋歡者依舊在衣香鬢影之間尋歡作樂。

見沈卓禹前來興師問罪，華老板不緊不慢地點燃一支煙，摩挲著白金打火機的紋路挑著眉去看他。

華老板：“還從未見沈少發這么大的火氣，英雄一怒為紅顏這句話果然說的沒錯。”

沈卓禹收斂怒氣，依舊擲地有聲：“您說過會給我時間說服她，怎么能言而無信？”

華老板輕笑一聲，拍了怕他的肩頭：“我的確是給了你時間吶，足夠的時間。”

作為同裳會在上海的負責人之一，比招攬新人更為重要的是保護同志，而綰舒窈便是沈卓禹人身安全最大的威脅。

華老板：“她知道的太多，又偏偏不能為我所用，我們不得不動手。”

沈卓禹眼神冰冷：“所以你要殺了她？”

華老板坐在軟榻上，按滅了手中的煙：“我這是在保護你，卓禹。”

沈卓禹：“我和你說過，我會保護好自己，用我認為最恰當的方式，所以……她不能死！”

除卻入會宣誓的那一天，她從未見過沈卓禹這般孤注一擲的模樣。

華老板：“暗殺綰舒窈本就是無奈之舉，她成了渡邊恭一的情婦，你也該知道，她沒多大可能會成為同裳會的人了。”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

綰舒窈是個聰明人，早已發覺自己四面楚歌，尋找依附是再正常不過的應激反應。

但他始終相信，她與他有著相同的信念，而今晚發生的一切讓他更加篤定這一點。

沈卓禹：“再給她一些時間，就當是也給我一些時間。”

華老板十分果斷：“好！我相信你。”

華老板：“若是失敗，后果你應當知道。”

沈卓禹：“若是失敗，我沈卓禹以命相抵，絕不連累組織。”

她值得以命相博嗎？

沈卓禹走出百樂門的那一刻，他止不住的思索著，與一不小心撞到他的白芷菱擦肩而過。

白芷菱既害怕又懊惱：“沈少……我……不是故意的……”

大抵是自己嚴肅的神情嚇到了她，沈卓禹心想。微微舒展了眉頭對她頷首：“小姐嚴重了，小事而已，何必介懷。”

禮貌，卻疏離。

即便如此，他這番紳士作風還是博了冒事的少女不少好感。

白芷菱看著沈卓禹離去的背影，不禁暗自腹誹起來：“可惜了，海棠姐姐沒跟沈少也就算了，跟的居然是那個渡邊恭一……”

其實她倒也說不出來渡邊恭一哪里不好，只是覺得眼前頗具風度的男人，必定是比他一個異邦人好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