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在曉雪門前來回走,他知道結婚意味著什么,這對他來說是一次艱難的告別。
蔡阿姨和保姆帶著寶寶出來散步,剛打開門就瞅見江辰,蔡阿姨道:“江少,怎么在這里,進來啊,曉雪在里面。”
江辰尷尬地笑笑,說:“我來送結婚請柬。”
蔡阿姨一臉深意地看著那張紅彤彤的請柬,長長地“噢”一聲,接著又說道:“曉雪在里面,我們先帶寶寶去散步了。”
江辰走進房內,曉雪正在整理孩子的衣服,她用雙手拎起一件小衣服,臉上洋溢著母親的笑,產后抑郁的陰影像是從未出現過。
“曉雪!”
“哎,辰哥哥,你怎么來了?”
“我跟裴一要結婚了,這是我們的訂婚喜糖和請柬,到時候,你跟仁言,還有孩子都來吧。”
“裴一嗎?你們還是在一起了呀!真好!我最好的朋友和最好的哥哥在一起。”曉雪笑道。
“你和仁言最近好嗎?”
“最近公司的事情很多,他經常忙得深夜才回家,不過他還是會抽出時間陪我和寶寶。”
“你們日子過得好就好。”江辰不是滋味地說道。
“辰哥哥,對了,這個,還給你!”曉雪拿出明信片,這些明信片是江辰走過每個地方,寄給曉雪的思念,“你知道,仁言一直很介意我們的關系,現在你也要結婚了,如果我再保留這些東西,萬一裴一知道了,她也會不高興的。”
江辰接過明信片,紙張有些已經開始發黃,但有些墨跡滲透到紙背,散漫開來,就像他對曉雪的感情日久彌深。
江辰顫抖著嘴唇,說道:“曉雪,我能抱抱你嗎?”
曉雪站立在桌旁,落地窗的陽光斜斜地照射進來,清楚地照在她的臉上,她的感情欲蓋彌彰。
“辰哥哥,我們不該……”
還未等她說完,江辰已將她緊緊抱住,說道:“再見!照顧好自己!”說完,迅速分開,江辰轉身離去。
曉雪的眼淚一顆一顆掉下,有些事情該過去就得讓它過去。
偏偏這一幕被窗外的霍仁言看得一清二楚。
晚上,霍仁言未等曉雪梳洗完畢,便沖進浴室,把她橫抱到床上,往常,曉雪勢必是開心的,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情緒不太高,曉雪左右躲閃,但她越這樣躲閃,霍仁言征服欲越強,三兩下便扒開她的衣服,盡情吮吸她。
來回折騰了好幾次后,霍仁言終于躺在床上,而曉雪莫名增添一種不適之感,她惆悵地起身到浴室里繼續梳洗。
“曉雪,你上次說把股份轉讓給我,我想想,還是可行的。”霍仁言突然說道。
“你怎么突然說起這個?”曉雪從浴室出來,坐在梳妝臺邊問道。
“我那個小公司出了點問題,我需要資金周轉。如果你可以把股份給我,那我毫無顧慮了。”
“需要多少資金?爺爺留給我的房子,我可以賣掉,除了霍氏會所。”
“資金是需要源源不斷的,你就算賣掉了那些房子,也還是杯水車薪,根本不能夠支持長期運維。”霍仁言有些急了。
“因為之前那個事情,公司的股東們對你還有點意見,如果這個時候我再轉讓股權,我怕他們反應更大。”曉雪猶豫地說道。
“這是你的東西,有什么關系?股東們要的就是錢,只要公司正常運轉,賺到錢,他們才不管誰拿著股權。”
“可是,徐叔叔,他肯定不同意的。”
“我最恨的就是這個徐斐,總是管著我,你為什么總是顧慮別人的想法,而不考慮我的想法?我才是你的丈夫!”霍仁言越說越氣。
“不是的,公司畢竟是大家的,團結,才能把公司做得更好,這個畢竟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你別跟我說這些”霍仁言冷笑道,“之前說得好聽,把股權轉讓給我,現在真的讓你轉讓,又舍不得了,是不是?”
“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的我的,還不是一樣嗎?但我們要考慮整個公司的運作。”曉雪說道。
“別跟我說這些,公司之前一直都是我在管理,出什么問題了嗎,說到底,你還是舍不得,你是不是打算拿著這一大筆錢跟江辰私奔?”
“你又在胡說什么呀?”
“我今天看到你們兩個在客廳里摟摟抱抱的,光天化日,就在我們自己家,你們就這么大膽,我不在的日子還不知道你們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霍仁言!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抹黑我,我是你的妻子,如果我真的對你有二心,上次就不會這么樣救你!”
“你那是想做給別人看,讓別人覺得你是個好妻子!你自己實話實說,當初嫁給我,是不是因為江辰有個孩子,傷到你了,你才選擇我!”
“你……”
“說不出來了吧,我看你就是對江辰余情未了,蕩婦,身體在我這里,心早就飛到別人身上了!”
曉雪驚得說不出話,她沒想到霍仁言居然用這樣難聽的字眼來罵她,她簡直覺得自己在這個房間待不下去了,她立即起身,打算走出去。
霍仁言從床上跳起來,叫道:“你要去哪里?”
曉雪不想回答他,準備開門,被霍仁言抓住。
“你放開我,放開,你簡直不可理喻。”曉雪扭動著身體,叫道。
“你是我的,你要去哪里,蕩婦!淫婦!是不是不滿足?來,我滿足你!”霍仁言露出邪惡的笑容,仿佛折磨曉雪成為了他的樂趣。
曉雪掙扎著,卻始終掙脫不掉,只能任他擺布、蹂躪,她從未感到這樣羞辱過,不禁失聲痛哭。
待霍仁言發泄完后,在床上沉沉睡去。曉雪挪動著疼痛的身軀,向房外走去。
夜里,曉雪迷迷糊糊中覺得旁邊有人,她嚇得驚醒過來,發現是霍仁言用手撫摸她的臉頰。
霍仁言看起來有些憔悴,他啞著嗓子說道:“對不起,曉雪……”
曉雪頓時淚水滾下來,說不出話。
霍仁言抱住她,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沒辦法忍受你跟江辰接觸,一點都不能。”
曉雪哭道:“我快不認識你了。當初那個溫柔體貼的你,去哪里了?”
霍仁言不停地親吻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唇、她的發,悔恨不已,他也哭著說道:“以后不會了,我向你保證,我向你保證……”
曉雪不停地吸著鼻子,眼淚仍舊止不住地流下來,她抿著嘴,點點頭,霍仁言將她輕輕橫抱起,回到房間。
第二天一早,霍仁言做了豐盛的早餐,待曉雪坐下后,為她剝掉雞蛋,并切成塊,叉了一塊送到她的嘴里。
經過昨晚暴風驟雨般的爭吵,曉雪對霍仁言這樣的舉動感到十分別扭,她沒辦法像往日那樣表現得十分沉溺這種寵愛,反而有些生硬地吞下這一小塊雞蛋,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曉雪,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么?”曉雪的心又是一跳。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見江辰!”
“他快結婚了,昨天他就是送來結婚請柬的。”曉雪把昨天放在餐邊柜上的請柬遞給霍仁言。
“他跟裴一結婚?”
“嗯。”
“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是不是自己的好朋友跟江辰結婚,讓你不舒服了。”霍仁言又開始泛酸。
“沒有,我真心替他們開心,裴一這么多年一個人在國外,肯定受了不少苦,可她向來是只報喜,不報憂,經過那么多曲折,找到江辰,不容易。江辰很會疼人,裴一又是個知冷知熱的人,他們在一起,肯定很幸福。”
“你這樣說,倒顯得我不疼人似的。”霍仁言冷笑道。
“你又說到哪里去了。”曉雪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談話。
“不管江辰有沒有結婚,跟誰結婚,我都希望你們兩個不要再見面。”霍仁言再次冷冷地說道。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隸,況且我跟江辰根本什么事情都沒有,我不會答應你這個無理的要求。”曉雪生氣地說道。
“什么事情都沒有?如果什么事情都沒有,他會在你生孩子的時候出現,如果什么事情都沒有,他會在你坐月子的時候跑前跑后,如果什么事情都沒有,他會在結婚前還跑到我們家里,抱著你哭!你別跟我說什么事情都沒有!根本就是你們心里有鬼!”霍仁言越說越大聲,越說氣越急,最后手揚起來,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里我倒要問問你,我生孩子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坐月子的時候,你又在哪里?我幾乎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而你呢,卻在這里吃一些不相干的醋,你說我們心里有鬼,我倒覺得作為丈夫,你很失職,連合格的丈夫都稱不上。”曉雪也不甘示弱,厲聲回應道。
“我不稱職?那你就是合格的妻子嗎?背著丈夫跟別的男人摟摟抱抱,這在以前,就是犯了奸淫罪,知道嗎?”霍仁言喊道。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曉雪哭著說道,轉身回到房間里。
霍仁言坐在客廳里,回想與曉雪的種種,她倚窗看書的樣子,曾讓他那么心醉,如果當時不是對她動了心,就不會沖動地跑進火海里救出她,為什么現在會變成這樣?他責怪霍老太爺沒有與他貼心,埋怨月兒總是任性不懂事,更是憎恨江辰陰魂不散地糾纏著曉雪,從始至終,他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錯,他甚至認為自己已經做到盡善盡美。
這時,保姆抱著孩子出來,霍仁言仔細端詳他的模樣,總覺得他跟自己不像,跟曉雪也不太像,倒跟江辰有幾分相似,他越看越生氣,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孩子的腳。孩子疼得哇哇大哭,保姆不明就里,奇怪地看了霍仁言一眼,邊哄孩子邊走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