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游晏來到思睿的房間里,飯已經(jīng)做好有頓工夫了,卻一直也不見她下來,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時她下樓吃飯可是最積極的,從來不用人叫,今天這是怎么了?
一進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地的酒壇子和滿屋的狼藉,游晏捂住口鼻,這酒味兒未免也太嗆了些。他平時不怎么管思睿的個人生活,因為思睿現(xiàn)在長大了,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原來她還是個追著他屁股后面跑的鼻涕蟲、小丫頭,會拉著他的衣襟不撒手,如果自己和義父出門回來受了傷,她會因為心疼他而哭鼻子,甚至撲棱小手去打自己的父親,怪父親帶他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以至于受了傷。過往的點點滴滴不知緣何涌進他的腦海,他搖頭笑自己,自己向來不是個愛回憶過去的人,過去的便過去了,將來才最重要。怎的今天突然想起來思睿小時候了。
他走到思睿床前,她似乎還在蒙頭呼呼大睡。游晏伸手拍了拍被子,大概思睿肩膀的位置,道:“思睿,起床了,早飯已經(jīng)做好了,做了你最愛吃的煎餅,快起來洗漱洗漱,跟我下樓吃飯了啊。”對著思睿的時候,游晏總是會拿出來他為數(shù)不多的溫柔一面。這也是為什么別人都怕他,不管是天鷹堂內(nèi)部的人,還是外面江湖上的人,凡和他打過交道的人,都有這種感覺:游晏不好惹。可是思睿并不怕他,在她心里,游晏是個好哥哥,很疼自己。
“唔。”思睿裹在被子里,就像個大蠶蛹一樣蛄蛹著。游晏只當她是賴床,輕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拍了拍她:“乖,快點兒起床了。”
“唔……嗯……”思睿好像完全睡不醒一樣,怎么都不肯起。游晏瞥了一眼滿地的酒壇子,蹙了蹙眉,思睿平時并不喜飲酒,這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嗎?怎的一個人喝這么多酒?他有些在心里責怪自己,看來是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最近太疏忽了吧。
游晏將被子掀起一個角來,預備直接叫她起來了,他怕早飯待會兒涼了,特別是煎餅,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游晏霍然后退一步,他定了定心神,再看,沒有看錯,思睿的被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還是個男人。
“你放開我!我什么都沒對你妹妹干!!你憑什么抓我?!”展成大聲嘶吼著,幾乎是扯著脖子在嚷。他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真是好死不死又落在游晏手里了,還是在思睿的被子里被發(fā)現(xiàn)的,這下他可怎么解釋得清楚!他懊惱自己昨夜喝了太多酒,自己喝就罷了,偏偏還帶著思睿一起,他早就應該想到她酒量不會好,她也要喝的時候自己就該攔著她的,這下好了,就算他渾身都長滿了嘴,怕是也不好開脫了,只能盼著思睿實話實說,不要和她那個倒霉哥哥一樣非要冤枉自己。這么想著,他眼巴巴地望著離自己不遠處的思睿。她正在替自己向游晏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