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進入祠堂以后,婧妍站在角落,背后就是門,門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她望著祠堂中間擺放著的牌位,上面寫著“木淮西之靈位”,左下角寫著立牌位的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游文昌、司徒江南和木云卯。
游文昌是游晏的義父,司徒江南是黑虎堂的堂主,木云卯應該是木淮西的兒子,那漣漪口中的“三叔”應該就是指木云卯吧。她說自己是三叔的女兒,難道木云卯是她爹?
木云卯,木云卯,木云卯……婧妍在心里默念了三遍這個名字,電光火石間,她忽然頭腦清明,木、卯,柳!爹叫柳之云,木云卯就是我爹!這個是我爺爺的牌位!婧妍感到不可思議,震驚之余,她只覺得驚出一身冷汗。
爹原來也曾經是天鷹堂的人!爹怎么會和這些黑道分子有關系?他不是最痛恨黑幫的嗎?
正在想不通的時候,突然一只手從她背后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她來不及回頭看,就被人拖出了祠堂,等到出了祠堂,她才看清楚原來是展成。
“展成,你……”雖然時間才過去了幾天,但當她現在再次面對展成時,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現在,即將要成為思睿的丈夫了。她該如何稱呼他呢?又該如何面對他。
“不要拉著我。”婧妍現在只想甩開他的手。
“婧妍,你聽我說,我真的什么也沒干,是游晏他非要冤枉我的,你相信我!”展成覺得自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不過他并不真的打算迎娶思睿。
“婚禮那天一定會有很多賓客,到時候我就帶你走!”展成把自己的計劃向婧妍和盤托出。
“你要在婚禮上帶我走?”婧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是有點憤怒地望著展成,“那你置你的新娘于何地啊?”
展成語塞,他呆望著婧妍,張了張嘴想要說點兒什么,可是卻沒有話可供他講。
“我現在除了想找到我爹之外,別無他念。”婧妍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受,又或者說她也弄不清自己對他的態度了,所以她索性選擇回避了這個問題。對于即將要到來的婚禮,她不知道自己除了平靜地接受還能有什么其他別的辦法。
可是婧妍這些話在展成聽來卻是她變心了。因為她話語中根本沒有提到“他們”,就是他和她。
展成拉過婧妍,扳正她的身子,口氣中透露著焦急:“婧妍,你是不是變心了?”
“展成,你也變了。”一句話蓋棺定論,展成覺得自己好像被她判了死刑。
“你無辜,我無辜,思睿又何嘗不無辜?”婧妍不愿看到展成為了自己而在婚禮上拋下思睿,這對思睿太不公平了。
說完這話,婧妍好像看到展成背后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個人躲在那里,細看之下,好像是思睿。越過展成的肩膀,她似乎看到了思睿眼里的淚花兒。
“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過了明天,你就是思睿的丈夫了,我們保持距離吧,也理應如此。”盡管婧妍不否認自己還愛著展成,也許程度有所消減,因為她的生活變化實在是巨大,讓她一時之間無法適應和消化,隨之而來的,就是她抽不出那么多時間想感情的事了。再加上游晏的出現。可是面對感情,她有自己的一套原則,那就是不摻和到復雜中去,愛一個人很專一的話,就不會復雜,反之則會非常復雜,而她不喜歡那樣,也自認為自己處理不來那樣復雜的感情。既然展成已經是思睿的未婚夫了,那么和自己的這一段就應該掀過去了。不管中間怎樣,結果是這樣的。
婧妍感到話出口的瞬間,心里一陣疼。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既然今生已經無緣,那么當斷則斷則是她給自己最好的交待。展成,我不會忘記我們在一起時那些開心幸福的時光,你給我帶來了許多快樂,那么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忠誠于思睿,忠誠于你的妻子、你的婚姻,這樣我才會覺得我沒有愛錯人。
我愛你,這不假,可是并不一定要在一起,能不能走到最后,有時候要看天意和緣分,并不是強求來的。既然這樣的變故發生在你我身上,我不知道你會怎樣,但我選擇平靜地接受下來。如果這真的是命運給我們的安排的話。
我愛你,愛的是你的為人,并不只是你狂熱地愛著我一個人,所以我才愛你的。你是個好人,我希望你能夠一直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