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是年齡大了,最近總是想起以前的種種。
工作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姨媽已經跟我約好了帶我去算命,聽說是給姨父同學算命挺準的一個人。
其實我們家很開明,我姥姥家整個家族都挺開明的,還聽說我姥爺家之前是秀才世家,所以姨媽和舅舅讀書很好。我們家這幾個小孩讀書也都挺好的,那個時候的我只是不太喜歡讀書罷了,但我曾經也是奧林匹克競賽生。
姨媽家和舅舅家都有一個男孩子,他們從讀書戀愛工作結婚都沒怎么讓兩家操心,反而是我這個姑娘從小好像就有一個反骨,不太喜歡遵循舊俗舊規,該讀書的時候沒有把書讀明白,該結婚的時候選擇去學習,該成家育兒的年紀選擇了工作,用我姨媽的話說我把人生的順序顛倒了。
所以在我這個尷尬的年紀,財富沒有積累,事業沒有所成,家庭沒有建立,讓我學醫的姨媽都不得不選擇了一個無奈之舉—算命。
其實在我二十初美好的花信年華時光里,姨媽就因為親戚家一個女兒過了結婚年齡而因此擔憂我,并和舅媽發動一切人脈開始安排我的相親,有時候一天一場,有時候一天兩場,有時候是人家沒相中我,更多時候是我沒相中別人。我相中的沒有相中我的姨媽就會說“還沒相中我閨女,你看他哪里哪里,我就看著不順眼”,本來這種事情我可能當下一開始還會有點失落的情緒,但姨媽這么一說,我就會咯咯大笑,雖然我知道姨媽是因為安慰我,并不一定是人家不好,但是這種情緒如過眼云煙眨眼即逝,可能這就是家人給予的足夠的愛和安全感吧.如果是我不喜歡的,姨媽自然也不會逼迫我,只是會問我為什么不喜歡,會幫我分析。
可能我天生缺了一根弦吧,那個時候就像過家家,跟著她們看人間百態一樣,好像都跟自己沒有多大關系,姨媽覺得我應該看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的大概,很顯然我并沒有繼承姨媽的優點,相反我看人極其不準,而且相親完全記不住人,有時候他們回來總會問我這個人怎么樣,這個時候我只能說要不再約一次吧,我沒記住,沒印象。
后來相的夠夠的了,我就說誰再約人就自己去相吧,隔半年勁過了,她們又卷土重來,現在想想真的苦了他們的良苦用心了。
相親的眾人中大多數是家庭還可以,但是孩子內向的偏多,好像女孩子都不太喜歡內向的,尤其像我這樣的女孩子。還有一些個子不太高的,還有一些特別自負的,分了手還要帶個女孩子來我面前顯擺一圈的。相親會遇到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人,也會碰巧遇到一些事,比如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我在這邊相親,姨媽和舅媽在那邊救了一個癲癇病患者。
后來我就去學習了,一心撲在學習和實踐中,為此花了十多年的光景,眨眼疫情來了,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高齡產婦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即使棄夫留子,我也該走出自己的圈子去認識一些異性了,我又開始了自己的各種網絡交友現下見面,網上有遇到殺豬盤的,專門針對像我這樣三十多歲著急結婚的女性,索性沒有實質的傷害,因為他那么高大上卻滿嘴的南方口音,我可以允許你騙我,但我不允許你滿嘴的方言來騙我,可能我就是顏控聲控又手控的原因吧。
每次出差結束回家,基本上每天晚上在我家樓下約一下異性,我不太喜歡和陌生人吃飯,所以相親我一般就在自己樓下見一面說說話,僅此而已,也僅此一面,但相了很多個。
事后你就會總結出,很多人說你見了這么多人是挑花眼了吧,你只想回一句,有的要求和原則一開始就不該降。
其實我很想帶一個優秀的男孩子到我的親人面前,我開心的驕傲的告訴他們,你看我終于遇到那個對的人了,我終于等到了,我贏了,我的堅持是對的。很顯然現實就是現實,大部分人可能注定是沒有這個福氣的,畢竟我已經選了我最喜歡的工作,世界上怎么可能所有的幸事都落在你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