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開導失戀的好友之后,言錦就明白了人是很難被外人的介入而改變,必須由自己的內在改變。當時她們組成了一個七人開導小組,細數渣男的種種惡劣行徑,制定各種各樣的旅行計劃,好友當天抱著她們痛哭發誓要放下過去,重頭做人重新開始,結果第二天就沒忍住給渣男打去電話,被狠狠羞辱了一番,之后花了大約一年才走出來,而她們真正幫得上忙的只有尊重跟陪伴而已。
言錦不需要花那么長時間,她是個思緒活躍的人,腦子從來沒停下來過,每一秒鐘都在發生轉變,對于自己做的決定她無法保持長情。其實從跟介玉嬌說自己得了花柳病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后悔了,因為古代的生活實在太無聊了,除了看書還是看書,但是礙于面子,她只好忍住,終于在一個月后消失了很久的介玉嬌再次出現時,咱們的女帝大人開始瘋狂暗示。
“咳,唉,沒水了,喜云再倒點水來吧?!毖藻\一邊揉著嗓子眼睛不停亂瞟,小動作不斷,這是典型的打算搞點事的前兆,“唉,不知怎的朕總感覺最近很熱,不知道是不是上火了,身體里面很熱,外面卻涼颼颼的?!?/p>
言錦:怎么樣,暗示的不明顯吧?
“天是開始熱起來了,臣也感覺到了,今年的四月份要比往常熱一些?!?/p>
“嗯,也許是這個原因。對了,介大人找朕有什么事?”
“哎呦不敢?!苯橛駤梢凰查g露出太監嗓音,隨即清了清嗓子,尷尬無比,比起尷尬她現在更多的是心情復雜,她不久前才得知她一心侍奉的帝上居然對她撒謊,就是為了逃避她,這種滋味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都說帝王心海底針,不過她也是個沖動之人,介玉嬌難以忍受謊言和猜忌,腦門一熱跪了下去直接質問到:“帝上,您是不是對臣微臣撒謊了?”
有臣如此,帝復何求呢?言錦之前以為介玉嬌是個很功利很利己的女人,當看到這一面的介玉嬌她對介玉嬌的好感翻了幾倍,加上她自己也想男人了,那就順著臺階趕緊下了吧。于是乎,當天夜里,洗得香香的女帝大人內心歡喜的坐在床上——吃葡萄,同時等待著自己挑中的,也就是介玉嬌曾經推薦過的,那個擅長做扇子舞的男人過來表演。
來了!
男人身著一身藍黑色錦袍,進來時用扇子將臉擋得嚴嚴實實的,從身形上看是個瘦高的男人,懶躺著的言錦瞬間坐直了,就像小學生聽課一樣,從現在展露的外形來看,這個男人是符合她審美的,那么接著往下看吧。
寢宮里燈火通明,不僅有無數燭火還有夜明珠照明,照得整個宮殿如白晝般明亮,絲毫不比現代的燈光差,當然了,這是地位才有的待遇,普通人家的宅院這時早就變得黑暗了。
男人的每一個動作都精巧非凡,極具觀賞性,美的同時又那么敲到好處的把臉全擋上了,最開始以為只有一把扇子舞者舞者竟然變成了四把,他就跟觸手怪一樣能穩穩的接住每把扇子,看得人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四個大字——技藝高超。
“漂亮!”這期間言錦也是不吝嗇發出贊美,只是到結束了男人仍然擋著臉,四把扇子又變成了一把,他一手拿著扇子,另一只手負在身后,給人很優雅但又有點兒拽的感覺。
“你不打算讓朕看你的臉嗎?現在朕可太好奇了,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p>
這不只是言錦第一次見扇子后面的男人,也是他第一次見她。當然他已經從別人那兒聽到過關于她的形容,直到自己親眼見到,那些詞都是沒有具體意象的,他不得不說,帝上有點兒出乎他的意料,她很活潑,這是顯而易見的,她絲毫沒有掩飾,如此一來臉紅的就該是他。
“為了不使帝上失望,臣還是就此退下較好?!?/p>
言錦:……
這聲音真叫人喜歡,言錦伸了伸久未活動的脖子,無聲的嘆了口氣,她其實一開始就沒打算今天跟他怎么樣,她不是個饑渴的人。但是人嘛,不管男女都是,別人越不要不要的(某種狀態)她就越想要(?。)
“把扇子拿下來?!辈粡U話了,語氣中帶了些威懾力,已經當了兩個月的皇帝,言錦運用起這種語氣越來越馭輕駕熟,她發現權力最大的好處就是,她說什么別人就會做什么,指哪打哪,這比打游戲可要爽多了,幾乎沒人敢忤逆她。扇子后面的人也一樣,聽到她的話后很快拿下了扇子,露出自己的臉,他微微頷首,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言錦瞧著他似乎有一絲不情愿。
“emmm?!备曇粢粯?,是她喜歡的類型,就是白,瘦,就像剝了皮的山藥一樣,看著很誘人,隱約還有種碰了就會剌手跟剌嗓子的感覺?!澳憬惺裁疵??”
“臣的賤名為丹輪?!?/p>
“丹輪,是月亮的意思吧?”
丹輪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個是字,就聽見距離十米之外明眸皓齒的女子心不在焉的說了句“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p>
待丹輪走后,言錦拿起一旁早就叫人備好的扇子,剛才看表演的過程中她就一直想這么做,人類的本質就是模仿啊,看著酷的事情就忍不住去模仿,當喜云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言錦把高高拋起旋轉幾圈的扇子接到了手上,“看見沒?!毖藻\高興不已。
喜云:我這沒心沒肺又冷酷無情的帝上喲。
“帝上,您今天還是打算一個人睡嗎?還是去哪位妃那兒?您已經兩個月沒踏進后宮了?!?/p>
除了言錦,整個后果甚至前朝都開始急了,各方的壓力不敢到言錦身上,但喜云感受到了不少。不知道為什么,女帝的(?)生活正常,對朝廷來說就意味著穩定與和平。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這是怎么了,好像突然沒有喜歡的人了?!毖藻\悵然若失,她知道是為什么,最可悲的是她連真實原因都不敢告訴喜云,這個秘密她只能永遠埋藏在心里。
“那帝上喜歡什么樣的人呢?”喜云注意到了,不知從何時起言錦跟她說話時不用朕自稱而常常以“我”自稱,這聽起來很奇怪,但她不敢糾正也不想糾正,這就當作她跟帝上的小秘密吧。
言錦:我想先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