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琴壞了之后郁郁寡歡的主子終于又展露了笑顏之后,孫鑫也開心的笑了,“主子,這把琴都跟了你十七…十八年了吧?”
“十八年了。”司卿戀戀不舍的撫摸著換下來的琴弦,他記得很清楚,這把琴是他九歲時得到的,也就是那一年他認識了她。后來發生了不少事,他身邊的一切都變了,唯有這把琴一直陪在他身邊。看到主子如此眷戀的神情,孫鑫皺眉,忍不住問道“主子,你為什么不去找帝上呢?聽說峪妃那邊可是三天兩頭的去騷擾帝上。”
“帝上要是想來的話自然會來的。”
司卿說這句話之前先斷了一下,他其實先想說的是帝上也沒有去峪妃那邊吶,這樣說恐怕會破了他的清高,不是清高,而是某種他十分不想摻和的負面情緒,他害怕自己成為那種人,所以他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這把琴上,只要彈奏它,他就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司卿要開始彈奏了,孫鑫往后退了退,找尋最合適觀看角度,結果快退到門口的時候他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瞧瞧這是誰呀,他有好日子沒見了,他們的女帝,對方向他伸出一根手指頭,示意他別出聲。
這種尋花問柳的場景,言錦只看到油膩男人這么做過,自己做起來還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呢。在她眼中的司卿,就真跟美人兒一樣賞心悅目。他的確是美人,長發飄飄,冰肌玉骨,眼眸含情,優雅至極,讓看到他的人心都提起來了,生怕心跳聲太大嚇著他,好在言錦對美男有一定的抵抗力,否則肯定就要手足無措了。司卿不是她會一見鐘情的類型,但毫無疑問她對司卿的第一印象要比峪妃(高峪)好得多,她對司卿的感覺是:就像一件藝術品,不敢去觸碰,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天啦嚕,孫鑫在聽主子彈琴的時候小腳不停往上翹他快按捺不住了,他真想趕緊把這一喜訊告訴主子。同時他也很好奇,不時用后腦勺去打量言錦,因為此時才上午,他怎么也想不到女帝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其實昨天跟介玉嬌聊完后言錦就對司卿這個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些愧疚,并且愧疚的份量不少。她從介玉嬌以及喜云的話中聽出,司卿有可能是原主真正愛的男人,兩人之間的故事很漫長也有很多曲折,幾乎可以稱得上轟動一時。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甚至司卿是原主還是太子時先帝欽定的皇后人選,只是后來出了重大的變故,司家被罰,司卿成為罪臣之子,也就無緣與皇后位。據說當初先帝是連讓司卿成為她的妃子都不肯的,是她下跪求了半天,才得已娶司卿進門。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么才是愛。言錦都要被她“自己”給感動了。不自豪的說,她在戀愛中也做過一些瘋狂事,但后來學校那些事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情緒做的而已,談不上真正的愛,甚至現在令她自己厭惡,她自認為是一個沒能力去愛人的人,但她可以做一個付責任的人,比如替原主在生活上照顧司卿,她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
在門口站著聽了一會兒琴,曲子跟她以前在電視上聽到的不太一樣,并不十分婉轉,而是很緩慢,慢得幾乎將人的所有情緒都給拖平了,琴聲結束在言錦意想不到的地方,她睜開眼,想伸一個懶腰,天都變暗了,她覺得仿佛從上午聽到了下午,她好像睡了一個長長的覺,過完了一聲,她好像生來就在這個地方,她已經徹底是這兒的人了。
“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