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等抓到了其他細作再審問他,言錦決定不這么委屈自己,她懷中抱著小伊,一只手輕撫著它光溜溜的身體,是小伊給了她勇氣。不過無毛貓也喜歡被人這么摸嗎?感覺會不會很奇怪?就像人果著時被摸一樣,思緒要飄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這時丹輪終于抵達了言錦的宮殿。
言錦不想讓人在屋內守著,所以門口可以說是重兵把守,無數人半只腳都踏進門口了,丹輪進屋后回頭看了一眼,任誰都看得出這氣氛不同尋常,進屋后一看言錦懷中抱著只……那是什么鬼?
“丹公子,我需要你站在我能看見的地方。”
丹輪想再往前時,聽到了白綾冰冷的聲音,于是退回了殿內。這個位置,一如那天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場景,他就是站在這兒給她表演扇子舞。
“草民參見帝上。”
草民?稱呼都變了,言錦吸了一口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哽在胸腔里,只覺得很難受,懷中小伊似乎能感到到她的悲傷情緒,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指尖,言錦低頭看了一眼,那雙清澈的眼睛,似乎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陰謀邪惡,讓她的心平靜下來,但一抬頭看見他她又平靜不了了,于是言錦反復抬頭低頭,一度像一個失去控制的機器人。
丹輪:?
“不用多說什么了,掀開衣服吧。”
聽到這個要求,丹輪目露詫異,看看左邊,一大群侍衛就聚集在門口,所以這就是為什么要讓他站在這兒嗎,而她距離他七八米遠。再說他這衣服怎么掀吶,丹輪低頭看了看,“帝上是讓臣脫了衣服的意思嗎?”玩這么花。
“嗯。”
不清楚言錦那煎熬的心情,丹輪冷笑了一下,他現在的心情也挺…微妙的,一方面覺得自己被羞辱了,另一方面還有種奇異的(十八禁)感覺,最終丹輪找到正確的解法,這也正是言錦需要的,從上方袒露出他的胸脯以及腰腹。
言錦:“怎么會?”
白綾:“什么!”
一眾人馬大驚,她們的頭但伸到了屋內,更有甚者,白綾直接走進屋內上手了,在丹輪身上摸了兩把(檢查是不是偽裝)。
“喂!”“帝上?!”白綾又驚又氣,居然不是他。
丹輪:你還氣?
丹輪憤怒的穿上衣服質問言錦,“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嗎?”
“噓,每個人先安靜。”
“喵~”
此時小伊發出了它的第一聲叫聲(對了,小伊是母貓),言錦笑了,她既無語又帶點兒真心,同時松了一口氣,又很混亂。如果不是丹輪,那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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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你是丹輪吶,我還以為他是…我記混了,我以為你叫南宦。”“我叫丹輪。”“抱歉。”
左熙的兩只小手快速畫著圈,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巨大但低級的錯誤,于是她立馬跪下請罪,“帝上恕罪,如果他叫丹輪的話,那么微臣指的是南宦,南宦是那晚行兇的刺客。”
“朕已經派人去了。”言錦扶額,跟她剛才質問丹輪的一樣,她想不通,南宦明明也跟她同床共枕過,如果想殺她的話,為什么不在那個時候動手呢,是怕逃不掉嗎,還是說不方便帶武器,不過就她這身手,那時候用枕頭捂死她都行。言錦回想起那晚的場景,后背一陣惡寒,相當于她跟死神同床共枕了一晚。明明他看她的表情,是那么…是她太自戀了嗎,這個問題永遠沒有答案,因為白綾等人趕過去的時候,南宦已經自縊了,他胸前的刀傷,已經潰爛發炎,可以想象他這段日子過得有多么煎熬。
言錦無法將他跟那晚手起刀落的刺客聯系在一起,她始終記得他靦腆的笑容。
“帝上,奴婢有話要說。”人群中一表情悲傷的女子突然跪下。
“你是誰?”
“奴婢是伺候南宦的宮女,名叫陶陶。”
“你說。”
“請帝上恕罪,不…請帝上責罰,其實那晚南宦歸來的時候奴婢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奴婢知情不報,請帝上賜罪。”
“你先起來吧。”
“奴婢還沒說完,奴婢問過南宦,為什么一定要刺殺帝上,南宦說,他不得不這么做,是那邊給的任務,其實他從第一眼見帝上的時候內心就喜歡帝上了,他還說,跟他接頭的人是…”所有人都在等陶陶說出是誰,這也是她們一直在找的,如果陶陶說出來的話,就幫了她們大忙了,但陶陶這時卻突然抽搐起來。“什么人?”張麗著急忙慌跑到屋外,以為有人在暗中操縱,她什么都沒看到。白綾走到陶陶身邊扶著她,她嘴里已經不斷大口大口涌出鮮血來,“是你自己服的毒嗎?”白綾問她,陶陶的身子還在晃動,艱難的搖了搖頭,想說什么再也說不出來了。
陶陶死了。
“帝上,咱們來晚了一步。”白綾回頭時,正好看到言錦朝屋外跑去。看到陶陶毒發身亡,言錦覺得自己好像也要毒發身亡了一般,胃部抽搐,就好像里面有東西把她的胃當成了蹦床,不受控制的劇烈收縮,言錦嘔吐了起來,但由于這今天什么都沒吃,只能吐出酸水。一天之內見了兩具死狀慘烈的尸體,她再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