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聽說不久前帝上遭遇了刺客？”

“嗯，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言錦喝著茶把話題岔開，她不想談那件事，即使是對秦焚。如今這件事成了她的又一個陰影，讓她夜不能寐，就像高中時第一次狂蟒之災(電影)那樣，睡覺后的幾分鐘內她眼前不受控制的人全是蟒蛇翻涌的畫面，揮之不去。提起這件事，她就只能想到南宦自縊的畫面，并且后背開始發涼。“你呢，中毒之后，現在身體恢復了嗎？”

“臣在路途中就已經恢復好了。”“你就像個鋼鐵人一樣。”“鋼鐵人？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說你很強悍的意思。”“哦，呵呵，強悍，這或許是臣唯一的優點，要是讓臣來處理這些奏章，恐怕半天也看不完幾本。”秦焚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奏章中，此時兩人已經從宣政殿的大廳挪到了書房，言錦在看今天的奏章，雖然里面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她堅持每天看完，反正這點工作量對任何一個經歷過高考的人都不算什么，她會把簡單的事寫個小笑話上去，難的事放到一邊，跟人討論后再回復。

“不會吧？”正在看奏章的言錦隨意回了一句，沒想到秦焚接下來的話讓她大跌眼鏡，

“嗯，因為臣不識字。”

“誒？”

“嗯。”

言錦不想承認自己有偏見，但她在現代的時候，聽見有人說自己不識字，都會立馬感到難受。“你想學識字嗎？”忍住內心的酸楚，言錦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問，她有什么好驕傲的，她時常問自己這點，就算別人不識字也比她優秀多了，但是好想…讓對方看到自己能看到的一切，書籍的世界是無比美妙的，它沒有現實世界里的一切腌臜事，讀萬家書不如行萬里路，言錦是這句話的反對派，她認為讀書相當有用，這也造就了她有點兒曲高和寡的性格，“嗯。”“過來吧。”

秦焚走到言錦身邊，言錦拿起桌上攤開的奏章，用手指指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念給她聽，“帝上親啟，”“這幾個字我認識。”“那你認識的字還挺多的。”“不，這幾個字我經常寫。”

也是，言錦微微側了側臉，沒完全側過去，因為她發現秦焚離自己非常近，兩人身子挨著身子，這人都沒有安全距離的嗎。

“微臣甘小琴近日在榮城調查，發現貪腐與科舉舞弊現象息息相關，勾聯嚴重，臣一人之力恐怕不足以整治，還請帝上…”

一不小心就念到個最嚴重的，這絕對是需要之后再跟別人討論的事件，言錦停止了朗讀，身邊秦焚一直盯著她，“怎么了？”聲音直接傳進耳朵里，讓言錦打了個激靈，“沒事，就是最近科考有些問題。”

“我是不識字但我又不聾，需要我幫忙嗎？”

幫我個忙，別沖我耳朵說話了行嗎。

“帝上！”

這時喜云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看見兩人后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