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
民生大街,一家不大的土菜館。
店內的有三三兩兩的客人。
荷潔下了出租車,抬頭看了一眼,緩緩的走進店里,找了個臨窗座位坐不,環視了一眼店內,仰臉尖眉微睜兩眼,脆聲叫道:老板,兩個菜一碗米飯。
好嘞,客人稍等。說話是個年輕的女服務員。
幾分鐘后,服務員將飯菜端了上來。
荷潔看了一眼飯菜,色香味俱全,拿起筷子嘗了一口,便微笑道:服務員,叫你們老板過來一下,我有事請教他。
服務員點了一下頭,輕輕的退了。
不一會兒,老板邁著匆匆的步子從后面的廚房趕了過來,他大約四十來歲,中等個,四方臉,濃眼大眼,厚厚的嘴,下巴下的胡子剃得干干凈凈,穿著一身灰白色的工作服,戴著廚師帽子。
客人,有什么吩咐?請講。中年非常謙卑的笑道,雙手還粘著面粉垂著腹部,嘴巴微微的張開,眼角疊了幾條細長魚尾紋。
沒有什么吩咐,我特意從上元村趕過來的。
菏潔禮貌的笑道,小嘴抽了抽。
你,你就是上元村新上任的主任荷潔。中年人睜大雙眼,有些吃驚看著荷潔,有些吃驚的說。
你怎么知道我是上元村新來的主任?
荷潔也微微的一驚。
我是從電視上看到你的,新聞頻道直播,新聞說你倆響應政府號召。去鄉下當干部,大學生去鄉下當干部也不在少數,大多數人是為了鍍金,撈資本,荷潔主任,你們不會也是這樣吧?
放心吧,我不敢保證別人,但我敢保證我。
荷潔聲音不大卻有力的說。
主任,你怎么找到我這兒來,誰告訴你的,是小純?還是柳柳,還是趙明?你找我干什么?不會讓我回去吧?
中年人一連串的發問,粗短的眉頭蠕動幾下,嘴巴半張著。
元洋哥,這樣稱呼你不見外吧。菏潔問。
不見外,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元洋把垂在腹部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有些局促的站在荷潔面前。
第一我想讓你回村辦民宿,重新開土菜館。
第二我想了解你和柳柳是怎么一回事?你為什么離開上元村?是自愿的被迫的,這對我今后的工作很重要。
主任,你,你,恕我直言,我不,不想說……元洋有些支吾道,慢慢的低下頭。
你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你和柳柳離了婚,是不是跟老書記有關?
荷潔一針見血道。
元洋慢慢的舉起頭:主任,既然你知道了,為什么還要揭我的傷疤?
這么說來你己承認了,你離開上元村就是被迫的,你的老婆被老書記霸占了多年,在絕望之下你才同意離婚,你知道這是什么性質?這是重婚罪。
沉默了一會兒,荷潔用商量的口氣說:我和程剛書記都需要你回去,辦民宿,老書記元森不斷阻撓我們,既然他針對我們,他越是這樣,那我們只有想辦法把他扳倒,扳倒這只老狐貍必須有證據,我想如果元洋大哥肯出面,有力的揭發他,這對我們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幫助。
要不這樣,你先考慮考慮,別急著回答,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和程剛手機號碼。
荷潔忙說了一大串數字。
元洋忙記了下來。
荷潔便緩緩的站了起來準備走。
元洋說:主任,你飯菜還沒吃完,這就走了嗎?
荷潔挑起眉頭,反問道:元洋哥,你又不肯說,我還在待在這兒干嗎?占你的餐桌,反倒影響你的生意,這是何必呢?
元洋頓時一臉不安道:主任,你這樣說,讓我如何是好,其實你大可不必親自來縣城,打個電話就可以了。
荷潔笑道:元洋大哥,如果是那樣,那顯得太沒誠意了,在上元村辦民宿,需要更多的人,特別像你這樣的人支持。
頓了一下,說:有句話我一直不敢說,怕……
元洋馬上意識到什么,臉上神情忽兒變得激憤起來,兩眼瞪大,額頭青筋暴起,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
主任,你是不是想問我女兒小純,她是不是我親生的?
對,既然你說了,那我也就不心隱諱了。
荷潔直截了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