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倩焦急的問:“程哥,你怎么不吭聲呀?”
程剛打破沉默問:“冰倩,你什么時候能回來呀?”
“程哥,我可能一時不能去了,家里出了這么大事兒,我總不能不聞不問,拍拍屁股走人吧?我媽還躺在病床上。”
冰倩茫然無助的說。
程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覆巢之下,豈有無完卵?我這個副鎮長怕是也保不住了。”
“程哥,急也無用,該來的總究來了,讓我們去堅強的面對吧,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什么都不怕。”
冰倩抽了抽小嘴,兩眼望著病床上的母親,雪白的被單,雪白的墻,雪白的燈光,雪白的窗簾,白得讓人心生恍惚。
第二天早上,元小純和程剛從旅館內出來,直奔車站,買了票,坐車回來了。
在車上,元小純看了一下程剛,見他精神狀態不佳,便問:“程哥,你怎么啦,昨晚沒睡好?還是身體不舒服?臉色這么難看?”
程剛坐在車窗,兩眼發呆的望著窗外,一肚子的心事。
見元小純這么一說,把投向車窗外的目光慢慢的收回來,臉上勉強擠出笑。
“昨晚我從你房間內回去后,冰倩就打來電話。”
元小純一愣,兩眼睜大,細長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閃了閃,身子輕微抖了一下,問:“她怎么知道我倆在一起,難道她是千里眼,順風眼。”
“不是說我倆。”程剛用低沉的聲音說。
元小純聽了這話,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松馳下來,她笑著問:“程哥,什么事兒?半夜三更的打電話。”
“他爸雙規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我這個副鎮長位置還沒有焐熱,有可能受到株連。”
程剛苦澀的說。
“如果受到牽連,那你不是又要撤職了,你己經撤職了一次,反反復復的折騰,你受得了嗎?”元小純兩眼充滿憐惜看著程剛。
“受不了也得受,天降大任于斯,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也。”
程剛喃喃的念道。
“撤職了,那不是要回市里嗎?”元小純問。
“撤職了,我當然要回市了,我總不能賴在這兒吧?”程剛慢慢的低下頭。
元小純抓住他的手,猛烈的搖晃他幾下,略帶激動和悲傷的說:“程哥,你走了,我怎么辦?”
頓了一下,又無比堅定的說:“我跟你去市里,你去那兒我就跟你去那兒,反正我這輩子跟定你了,就什么都不要,名分不要。地位不要。婚姻不要,我只要你,我要做你一輩子的情人。程哥,你還記得昨晚嗎?當你親吻我的時侯,不,是我主動親吻你,當你輕輕撫摸我的時候,不,是我主動的撫摸你,不管是我親吻你撫摸你,還是你親吻就撫摸我,我的心從那一刻為你跳動,永遠屬于你,程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兩句詩詞我到今天才明白其間真正的含義。”
“如果我變成窮光蛋,一文不名一無所有一窮二白,你還愿意做我情人嗎?”
程剛兩眼盯著元小純白里透紅的臉兒和閃閃發亮的雙眼問。
“程哥,你干嗎要懷疑就的決心?你為什么要低估我的決心?”
元小純迎著程剛目光,咄咄逼人的問。
“不是我懷疑,現實如此。”
“那冰倩,她現在是什么態度?”元小純急切的問。
“她是什么態度?你應當能想象她的樣子,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兒,她又是個嬌生慣養的獨生女,除了茫然無助絕望和以淚洗面外,還能有什么?”
程剛不無擔憂的說。
“你不是她男友嗎?她不是還有你嗎?”元小純反問。
“有我又能怎么樣?我又不是救世主?我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呀!”程剛嘆道。
“這事兒究竟是誰告發的?”元小純問。
“有可能是元森父子,有可能是他們內部的人,官場如戰場,到處都是陷阱。”
“元森父子?我倆還沒有找到證據,還沒有將他扳倒,他倒來了個惡人先告狀,這步棋太險惡了。”
元小純咬牙切齒的說。
又道:“昨晚我媽打電話問我去了那兒,你猜我怎么說?”
程剛說:“我那有心情去猜。”
元小純不免失望的說:“程哥,你沒心情猜就算了,我還是直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