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清迫不及待的催促道:“什么事兒?快說。”
“大哥,儒林書院失火了,火光沖天,荷書記帶頭去救火了,有人打了119,不到十幾分鐘消防車嗚嗚的開來了,由于巷子狹窄,再加上街道兩邊又有障礙物,消防車又進不去,急得消防車師傅跺腳罵娘,跺腳罵娘也沒用,大哥,這下有好戲看了,要不你快去儒林書院看看,村民正在手忙腳亂的救火,人喊聲腳步聲水聲木盆的撞擊聲,現場一片混亂,荷書記在旁邊一邊指揮一邊救火,……”
掛了手機,元明清一臉興奮激動的說:“爸,出事了,這下夠荷書記喝一壺了。”
元森己從元明清對話聽出來。
他臉色凝重的說:“怎么會這樣呀?儒林書院,是國家一級保護文物,一旦燒毀了,無法復原,這可是一筆無法彌補的損失。”
“爸,你干嗎還這樣?繃著個臉兒,你應當高興呀?荷書記難逃其責,搞不好,她也要撤職,書院燒了,這對于上元村,不,對于上元縣乃至上元市都是一件大事。上面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元明清有些幸災樂禍,手舞足蹈的說。
“你懂個屁,祖宗留下來的寶貝,就這么燒了,你不心疼我心疼,這真是造孽呀!”
元森說著騰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元明清忙上前幾步,說:“爸,你干嗎?你別去,你去了后荷書記以為還以為來看熱鬧的。”
“我去現場救火。”元森大聲說。
“爸,你咋這么固執,你不知道,也許荷書記還在懷疑這場大火是,是我們放的?”元明清忙說。
“放屁,儒林學院是國家級文物,我有那么傻嗎?這場大火肯定人為的,不小心弄的。”
元森說著快步走到門口。
院內一片昏暗,微弱的路燈照在幽暗地上,花草叢中傳來斷斷續續的蟲鳴聲。
一陣風從外面吹過來。
元森感到身子一陣涼爽。
元明清手機又響了。
元明清拿起手機,瞪眼大聲問:“大火救滅了?”
“大哥,大火救滅了,不過……”
“不過什么,快說。”元明清叫道。
“大哥,我剛才一急說錯了。”
“說錯什么?”元明清忙問。
“剛才大火燒得不是書院,是書院旁邊的民宿,由于隔得近,再加上我是遠距離看的,還誤以為是書院。”
“混帳東西,你瞎了狗眼,也不仔細看看清楚,荒報軍情,讓我空喜一場。”元明清臉上的肌肉猛地痙攣幾下,怒不可遏罵道,口里唾沬星子細雨似的紛飛起來。
掛了手機后,元明清用低沉的聲音說:“爸,你不用去了,燒得是民宿,我們空喜一場。”
元森松了一口氣說:“那好,只要不燒儒林書院就行。”
“爸,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還向著荷書記?”元明清一臉不解的問。
“你懂什么?我干嗎要向著荷書記,我向著祖宗留下來文物,文物一旦燒毀就再也沒有了,這可是祖宗留下來寶貝呀!”
元森一臉認真的說,爾后緩緩的轉過身,緩緩的走到沙發邊,重新坐下來,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茶的清香像柔曼的輕音樂,迂回于唇齒與喉嚨腹腔之間。
“爸,燒了民宿等于白燒了。”元明清失望的說。
“誰說白燒了?要看燒得嚴不嚴重,有沒有人員傷亡,這才是最重要的。”元森放下杯子說。
“對,一旦有人員傷亡,荷書記也有重大責任。”
元明清又高興起來了。
“別高興的太早,萬一只燒了一點皮毛,無非是整改一下罷了。”
元森當頭給元明清潑了一瓢涼水。
“爸,我知道了,我馬上叫元虎去打聽一下。”元明清把目光投向門外,如水燈光瀉在他身上臉上,在他身后放一片狹長的陰影。
“沒必要去打聽,明天一早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正說著元明清手機又響了。
是元虎打來的。
元明清不由得怒斥道:“混帳東西,你又來謊報軍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