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陳圓月來到荷潔的辦公室內。
見荷潔一臉凝重的坐在辦公桌邊,忙移開雙眼。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兒沒有人。”
荷潔微微仰起頭,見陳圓月欲言又止的樣子。
“荷姐,那我就直說了吧。”陳圓月慢慢的低下頭,好像自己犯了什么錯。
“元小龍家的民宿燒毀嚴重,估計損失幾十萬元,這還不算,最痛心的事兒,死了二個服務員,這是人命,人命關天呀!”
頓了一下,看了荷潔一眼,輕輕的問:“荷姐,這事兒要不要上報?”
“這還用上報嗎?這么大的事兒早傳開了,有人搶先發到網上去,還配了圖片,視頻。”
荷潔面色凝重的說。
“這是誰干的?這么缺德,惟恐天下不亂?”陳圓月挑起眉頭,憤怒的質問道。
“陳圓月,你說還能有誰?”荷潔反問。
“莫會是元明清?”陳圓月猜測道。
“不是元明清又是誰?是元明清叫人干的,我倒懷疑這場大火是不是他叫人干的?”
荷潔把目光投向門外,門外的地上灑滿陽光,微風輕拂著院內的樹木,發出柔和的沙沙聲。
“那要不要打電話報警?”陳圓月問。
“報警有什么用?當時現場一片混亂,只顧救火,什么證據也在大火中燒毀了。”
荷潔灰心喪氣的說。
“上面知道了,會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陳圓月不安的問。
“肯定會追究責任的。”荷潔咬著下唇說。
“荷潔,我會不會撤職?你會不會撤職?”陳圓月忽兒絕望的問。
“聽天由命吧。”荷潔幽幽的說。
“如果我倆撤職了,這不中了元森父子的圈套嗎?他一直在暗中搞破壞,老天真是瞎了雙眼,為什么好人難以辦成好事?壞人卻一直逍遙法外,還過著悠哉悠哉的生活。”
陳圓月銳聲質問道。
“撤職就撤職吧,大不了我回市里,我只是不甘心,民宿村不能半途而廢。”
荷潔嘴角蠕動了幾下,兩眼閃著不屈的光。
“也許上面覺得事有蹊蹺,會調查清楚的,萬一真的是人蓄意縱火,我們責任就小了,頂多警告一下就行了。”
陳圓月自我安慰的說。
“當愿如此吧。”荷潔苦澀一笑。
陳圓月換了話題,說:“荷姐,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么?”荷潔耷拉眉毛問。
“冰倩的父親被雙規了。”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網上早有了。”荷潔說。
“那程剛會不會受到牽連?”陳圓月問。
“當然會受到牽連,畢竟程剛是冰倩父親推薦過去,有走后門的嫌疑。”荷潔嘆道。
“程剛和你一樣,搜集證據,一直想扳倒元森父子,可惜天忌英才。”
陳圓月嘴扯了幾扯,為荷潔鳴不平。
“英才過獎了,蠢才還差不多,原以為憑著一腔熱血能干成驚天動地的大事,結果卻阻礙重重,困難重重,打擊重重,陳圓月,有時我也想放棄,但我不能……”
荷潔眼中升起霧靄。
“荷姐,我相信你會成功,元森父子遲早會被打倒的。”
陳圓月安慰道。
又道:“荷姐,下午要不要去元小龍家問候一下?”
“這個時候去,不是給人家添堵嗎?”荷潔低聲說。
“荷姐,我們該怎么辦?形勢對我們不利呀!”陳圓顫聲問,身子輕微的抖了一下。
“我問我怎么辦?我問誰去,我心亂如麻,頭都大了,你看看我的兩眼,布滿了什么?我昨夜到現在都沒合眼,其實焦灼有什么用?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陳園月見荷潔第一次沖發火,忙避開荷潔的目光,慢慢的低下頭,兩眼望著腳尖,腳尖是一雙白色休閑鞋。
“荷姐,我知道你此刻心情,可我和你,是一條船上的人,所以才這樣……”
陳圓月喃喃的說。
“對不起,陳圓月,我不該朝你發火,你又沒做錯什么?”
荷潔用略帶內疚不安口氣說。
這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荷潔忙拿起手機,是在東莞打工的元小芊打來的。
元小芊開門見山的說:“荷書記,我打算明天坐高鐵回來,忽兒聽說元小龍民宿燒了,還死了二個服務員,有點悲摧,不瞞你說我都有些怕了。”
荷潔說:“意外事故是難免發生,就像車禍一樣,每天都在發生,但買新車學駕照的人還是絡繹不絕,這個世上任何事兒都有潛在風險,這一切取決于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要不你先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