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陽宮
太監(jiān)將手中的毒酒向跪在地上的男人遞去,身著龍袍的男人開口:“沈常福,喝了吧,這樣朕還能放過你的家人”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著官服,渾濁的眼睛絕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自皇上繼位,便遵先帝遺旨,盡力輔佐,如今太平盛世,他卻要因忌憚而死,真是可悲啊。
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拿起一旁的毒酒一飲而盡,而后重重磕了一頭,顫抖的聲音混著鮮血流出:“臣,謝主隆恩”
巨大疼痛感沖擊著他,迫使他倒下。
突然,門被撞開,一位身著紫色華衣,束著高馬尾的少年闖了進來,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沈常福,滿臉不可置信,他跪在旁邊,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去探他的鼻息,沒有。
他轉(zhuǎn)頭,好看的桃花眼死死盯著坐在高位上的,顫抖的聲音響起:“皇兄,你怎可如此!”
“怎可如此?哈哈哈,他是個好官,但功高蓋主就得死!”皇上怒吼。
他不可置信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他感到陌生,這樣一個人,怎會是他那樣好的哥哥呢?
“昏、君”他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清冷的聲音混著失望。
“對,朕就是個昏君”他盯著眼前的少年,不動聲色的開口“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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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溫禮一身白衣躺在床上,床邊坐著位身著天青色襦裙的年輕女孩,明眸皓齒,天姿國色,好看的丹鳳眼看著沈溫禮。
大夫:“沈小姐,所幸沒有傷到要害,毒已經(jīng)解了,現(xiàn)在已無大礙,只是這手……往后怕是寫不好字了”
她看著眼前昏睡的哥哥,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她的哥哥,京城第一才子,樣貌上承不說,從小便是個神童,九歲作詩,十四歲熟讀百書,十八歲高中,當(dāng)然,最值得夸贊的是他那一手勁美秀麗的好字。
可現(xiàn)在,他只是出去買了個綠豆糕卻被刺穿雙手,下毒,可能一輩子寫不好字了。
那毒藥是斷筋散,不難解,只是中毒之后若不在一盞茶時間內(nèi)立刻解毒,哪怕之后解了,手腳也會如挑斷般無力,綁走他的人,是沖他的手來的……
她盯著那雙被白布裹成粽子的手,沉思良久,在腦海中鎖定究竟是那個天殺的。
過了好久,沈溫禮睜開眼睛,他扭頭,一眼便看見了沉思的妹妹,女生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他包成粽子的手,墨色長發(fā)搭在她的肩上,她斂著眸子,眼底泛紅,不知在想著什么。
他有點想逗逗她,便忽的抬起被她扒拉的手,放在她臉上:“想那個心上人呢”
她臉上多了個東西,有點懵,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開口道:“你就別調(diào)笑我了”
“好?!彼麘?yīng)聲回道
“哥哥”她摸著臉上的手,泛紅的眼眶盯著眼前的哥哥,眼底一片慍色。
“怎么了?”他看著眼前的妹妹問道。
她眼里泛著淚光,低下頭,清冷的聲音響起:“你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沈溫禮想了想,回道:“我記得我讓阿決去買些筆墨,然后我給你買綠豆糕,買完我準(zhǔn)備去找阿決,只是沒走兩步就被人打暈了,再醒來已經(jīng)天黑,手好疼,身上也疼,我發(fā)現(xiàn)我在家旁邊,就爬回來了”
“嗯”沈書婳便抬頭,蓄滿淚水的眼眶落在沈溫禮溫和的臉上。
朱唇輕啟:“哥,你以后寫字說不定沒我好看了”
沈溫禮聽她這句話大概知道什么意思了,他盯著妹妹清冷卻又充滿擔(dān)心的臉龐,不由得輕笑一聲。
他用手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撩到旁邊,輕聲道:“那可不一定”
“滾”沈書婳小聲罵道
××
她從沈溫禮的房間出來后,回房間換了身黑色勁裝,將頭發(fā)束起,帶上黑色面紗,便翻窗戶,從后面翻墻出去。去了回傾閣。
明月當(dāng)空,偶爾幾只飛鳥掠過。
她從主閣的窗戶翻進來。
里面的一位身著藍衣的中年人聽到動靜,拿起一旁的劍,問道:“誰?”
她舔了舔唇,開口:“我啊,葉閣主”
清冷的聲音夾雜著玩味,本是極其動人的聲音在那人聽來,卻有些嚇人。
他無奈的聲音響起:“沈二小姐,你找我有事嗎?”
沈書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燭火搖晃著,照亮了從暗處走來的人“我來買情報啊”
他看著眼前身著黑衣的女人,美麗的丹鳳眼含著笑意。
“那沈二小姐要買什么情報?”他開口問道。
沈書婳走到桌旁,拿起一杯茶,在手中搖動,白皙如玉的手指拿著墨綠色茶杯,燭火照亮她滿是玩味的眼睛,常面如詩如畫般美麗動人。
清冷的聲音響起:“我要關(guān)于京城沈家大公子的所有情報”
“你哥?”
“對”
“你要你哥情報干嗎?”
“你猜?”玩味的聲音響起,黑色面紗更襯她膚如凝脂,好看的丹鳳眼蘊著一抹暗色。
他聽著這聲音直發(fā)麻,怯怯道:“我不猜”
說完,他令人調(diào)出關(guān)于沈溫禮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