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第二天早上還的，沈宜家里有烘干機了，早上沈媽媽特地烘干給她帶過來。
“顧知秋……”
沈宜用筆輕輕戳了一下顧知秋的后背，沒有用力，顧知秋有點癢癢的。
“謝謝你昨天的衣服。”
衣服被裝在一個粉色的紙袋里面，上面畫的有一只粉色的兔子。
顧知秋接過袋子，他今天也穿校服了，多出來的也沒地方放。
不知道是什么心思驅使，顧知秋聞了一下衣服，有一種他從來沒感受到的味道，讓人很安心，很溫暖的味道。
“你衣服怎么在她哪兒？”
林璐頭也沒抬，手里寫字的動作也沒停，她好像在質問顧知秋。
顧知秋討厭這種口氣，讓他想起了那個女人。
“沒什么。”
林璐手里的動作空了一下，然后點點頭，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睛盯著那個粉兔子紅紅的眼睛，拿出一個不寫作業的本子，在上面寫了幾個大字。
“第一次。”
那莫名其妙的幾個字，也不知道到底代表這什么。
好像從那以后，沈宜和顧知秋開始熟絡起來了，兩個人回家還是各走各的，只不過顧知秋開始會等沈宜，盡量讓自己沒那么快。
沈一凡好幾天沒來學校了，沈宜旁邊的座位空了起來，有點積灰了，沈宜的心和位置一樣，空落落的。
“林璐，你知道沈一凡去哪兒了嗎。”
她記得上次的事情，確定沈一凡和林璐兩個人之間有點事情。
“這個嘛，我聽我爸爸那邊說，好像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耽擱了，怎么了嗎？”
林璐好像永遠都是微笑這的，看起來溫柔急了。
“沒什么，就是座位空了，不習慣。”
“我們小小宜這么關心一凡啊，不會喜歡我們一凡吧。”
顧知秋突然停了筆，有一種等待答案的沖動，又突然覺得這種想法很荒唐，又繼續寫卷子。
“沒有沒有，我才不會喜歡他呢，林璐謝謝你啊，你先忙吧，我我……我也刷題。”
她是用推的，把林璐推轉過去。
其實沈宜真的不喜歡沈一凡的，至少她是這么認為的，只不過自己從來沒被開過玩笑，有些局促罷了。
接著好幾天，林璐都沒有見到沈一凡，好像消失了一樣。
日子還是照常過，沈宜還是跟在顧知秋背后回家，路燈還是能把人影子拉長，只不過，影子開始重疊了。
“你這幾天干嘛去了，都沒來上課。”
沈宜再見到沈一凡時，他還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沒什么，家里有點事。”
他黑眼圈好像很重，人也疲憊了不少。
“一凡不要這么冷漠嘛，我們小小宜這幾天很擔心你呢。”
林璐微笑著看著沈一凡，語氣軟軟的。
沈一凡警告的看了一下林璐，又轉頭看沈宜。
“家里有點事情，不用擔心。”
沈宜狐疑的看著沈一凡，感覺這個人怎么在給她報備呢。
她把手邊的糖推給沈一凡
“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要多吃糖。”
沈一凡半抬著頭，然后隨手拿了一顆糖，是草莓味的。
顧知秋開始和沈宜一起回家了，只是兩個人從來不說話，顧知秋總是挺直腰桿看著手里的資料，沈宜一邊走，一邊小聲哼著歌。
顧知秋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成績一般，什么都很一般，但是每天都那么開心。
林璐不是這樣，沈一凡不是這樣，她也不是這樣。
他好像開始覺得書本的知識枯燥無味了。
沈一凡又消失了好幾天，沈宜也沒了他的消息，倒是一直不怎么和她講話的顧知秋開始和她熟絡起來。
“今天一起回家嗎？”
顧知秋收拾書包的時候，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問了一下沈宜。
沈宜愣了一下，然后猛的站起來，
“要！”
她慌忙把書包收拾好，她記得，顧知秋是處女座，不愿意等人。
沈宜還是小聲哼著歌，害怕吵到翻著書的顧知秋。
“你不想考大學嗎？”
“我嗎？我想考啊，我特別想去華清，可是我成績不好，肯定去不了。”
“說的也對。”
沈宜本來以為他會安慰一下自己，結果還是被潑了冷水。
“我的資料，過幾天一模看你發揮。”
顧知秋把手里那本資料遞給她她，其實本來就是打算給她的。
@--沈宜有些惶恐，手里拿過資料時，好像還有顧知秋手上的溫熱，
“謝……謝……”
沈宜小心翼翼的把它放書包里。
電梯里面告別后，顧知秋又回到了家里，準確來說，是房屋里。
除了徐媽，家里又是一個人都沒有。
又是那些飯菜，索然無味。
那個笨蛋一樣的人是不是也吃著這種索然無味的飯菜。
沈宜坐在桌前看著顧知秋的資料，有各種批注，但是那些知識點他本來就會的，倒顯得有點刻意的寫給某人看。
沈宜仔細又覺得不對，她和顧知秋關系雖然破冰了，倒也沒那么熟悉。
她仔細的翻著資料，把自己覺得重要的東西抄下來，她不明白為什么顧知秋突然來一句看她表現。
夜已經很深了，微風偶爾會卷動窗簾，窗外樹葉沙沙的響，靜謐，溫柔。
這個小區有很多高三學生，偶爾幾盞燈亮著，突然燈光被賦予了意義，像是指明燈一樣。
沈一凡還是沒有回來過，這幾天沈宜專注著研究顧知秋的資料，也沒怎么在意這件事情。
一模那幾天，沈宜終于看見沈一凡了，他在教學樓門口的花壇上坐著，說不出的凄涼，大概是沈宜走得太慢，又或者人太多了，她才一轉眼，就再也沒見到他的蹤跡了。
“語文怎么樣？”
顧知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沈宜背后，把沈宜嚇了一跳。
“我覺得還行，把你給的資料看了一遍輕松多了。”
顧知秋點點頭，又繼續說。
“下午數學加油。”
“肯定能考好的，畢竟有學霸資料。”
顧知秋干咳一聲，往其它方向走去，沈宜跟在背后，大概是去食堂的方向吧。
誰也沒注意到，在某棵樹的角落里，有個女孩子嘴里碎碎念念的說著什么，好像在說
“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