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現場鴉雀無聲,眾人驚訝的目光在三個主人公臉上來回觀察,袁意菲目光直勾勾盯著酈心,方裕州面色如土,瞪向袁意菲的眼珠幾乎要突出來,倒是酈心,看不出有沒有生氣,哦,不,臉那么白,該不會是氣白的吧。
“哈哈。”方裕州尷尬地笑了幾聲:“意菲,你這個玩笑過了。”
眾人附和:“是啊,是啊。”
“這玩笑可不太合適。”
袁意菲蹙眉,這幾個男人,都在裝傻充楞,她立刻表明立場:“我沒有開玩笑。”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如何圓場了。
“所以呢?”酈心嬌媚的聲音帶出了絲陰霾。
短短三個字的問句殺傷力十足,袁意菲畢竟是愛臉面的人,她能當著這么多老同學的面說“我要搶你男朋友嗎?”
一陣熱氣由耳根下直涌上臉來,恍惚在火爐上烤火一般,她開始后悔今天的沖動。
趙寧不禁佩服酈心的冷靜,她這句話懟的袁意菲啞口無言,而且,就算這女人撕破臉皮,阿裕會愿意因為她落個不好的名聲嗎?
鄭皓的聲音打破僵局:“酒喝多了,頭昏腦脹的,咱們走吧。”
幾個人趕緊應和著起身。
方裕州留意著酈心的表情:“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免得叔叔阿姨等你。”
酈心一手搭上他的手臂:“還是我男朋友想得周到。”
袁意菲瞪向方裕州,對上他刀鋒般略過來的目光,在她的心底剜了一個洞,他們之間所有的柔情、所有的浪漫頃刻便從這洞中漏了個干凈。
一路上,方裕州都在觀察酈心的狀態,忍不住想要解釋:“這個袁意菲——”
“沒事啦,我相信你。”
溫柔平和的語氣讓方裕州七上八下的心落定下來,是啊,學生時代他被遞情書送禮物的少嗎,可她從來沒有因此生氣,因為她始終相信兩人情比金堅、青梅竹馬的感情。
袁意菲原地呆坐了許久,想不通今天的事情怎么就到了這部田地?
自己實在太沖動了。
都是方裕州刺激的!
明天見到他一定要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不對,面前這樣的情況下,或許應該先服軟認錯,告訴他自己會乖乖聽話保持沉默,就好像從前一樣。
從前——
到底還要沉默多久?
到底還要忍受多久?
直到收到一條短信,袁意菲才恍然大悟,今晚的沖動,她大概是中計了。
——
午后,任明杰開車把酈心送到一家咖啡店門口,她照了照鏡子,確定鏡中的自己不論妝容、頭發、衣服還是氣勢都無懈可擊后才推開車門。
“一會兒你坐我背后吧。”
“好。”
酈心在咖啡店里選擇了一處靠墻的位置,點了兩杯咖啡,任明杰則坐到與其背靠背的位置。
須臾,袁意菲推門而入,
“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反而顯露出一絲嘲諷:“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給我一個理由。”酈心被她的表情氣得全身顫抖,咬牙切齒:“你身邊也有不少追求者,為什么偏偏要動我的男朋友?”
“他們?哪一個比得過方裕州。”
“那我表哥呢?”
袁意菲聲音里滿是不甘心:“你表哥一家子除了掛號方便還有什么?你把他那樣介紹給我,分明是看不起我!”
“你覺得暴發戶的女兒配這樣的就夠了是不是?”
酈心解釋:“我沒有,我一直把你當作我最好的閨蜜啊,表哥性格好才介紹給你的。”
“酈心,論外貌,論能力,我哪一點不如你,憑什么我只配得到不如方裕州的男人?”
“就算你不喜歡我表哥,不喜歡你那些追求者,你怎么可以勾引我的男朋友?”
“呵呵,你只不過占了天時地利早認識了他,他說如果不是顧及兩家長輩,他對你早就淡了,現在他最愛的人是我。”
“最愛的是你?”酈心氣極反笑:“那岑海燕、史蒹葭、費圓圓是怎么回事?”
袁意菲臉一黑,刀光一般的目色逼過去,冷笑:“阿裕這樣的男人,身邊有幾個鶯鶯燕燕纏著一點兒都不奇怪。”
她沒有受騙者的氣憤或憂傷,眼中散發著一種居高臨下的蔑視:“原來照片是你發給我的,但是,你以為這些照片能影響我什么?”
酈心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
袁意菲俯身向前,一雙眼睛緊緊逼視著對面的酈心:“你等著看吧,我會成為方裕州身邊最后的女人。”
酈心來不及做出回應,袁意菲如同高傲的貓咪一般踩著紅底高跟鞋走了。
酈心整理了一下思緒,朝著她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原來你是抱著這種心態跟他交往的。”經歷過那段日子的苦澀的煎熬后,心似乎沒有那么痛了,又或許,它已經痛到麻木了。
任明杰坐到酈心對面,寫臉上著“我就知道”四字的表情:“早說了你今天是‘多此一舉’。”
酈心問:“為什么你會知道?”
任明杰放下空杯:“開出租兩年了,你不是第一個,她也不是。”
“原來如此。”酈心嘴里發苦:“既然知道是‘多此一舉’了,將來我做任何事都不必遲疑了。”
——
方裕州回到公寓,剛打開門,袁意菲熱情討好如同歡迎主人回家的小狗:“阿裕,今天工作很忙吧?”
“我帶了瓶好酒。”
她撒嬌地抱住他:“對不起嘛,人家那天喝多了,你那些同學一個個夸酈心,說到底,我的一時沖動也是因為愛你愛到喪失理智呀。”
方裕州冷冷地哼了一聲,扯開女人在他腰間并不安分的雙手。
袁意菲只好抬起雙手做發誓狀:“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我什么都聽你的,只要你不離開我,好不好?”
“真的?”
袁意菲再次熱情似火地撲到他懷里:“人家不能沒有你啊。”
方裕州低頭看看懷中的女人,她比起很多女人更懂男人,至少目前為止沒有女人可以匹敵替代,罷了,她一向聽話,有了這次的教訓以后應該不會再犯了。
他粗魯地將她扔到沙發上:“記住!不要越界!”
袁意菲知道自己得逞了,雙眼含情:“你說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