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鮑雅垂頭:“一周前,市兒童福利院的活動,他是捐贈方,以為我是那里的老師吧,就加了微信,他告訴我他是單身——”
裘苒苒氣得齜牙咧嘴:“那你剛才怎么不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想著不能破壞了你的婚宴,沒想到一個人可以腳踏那么多條船。”
——
宴會廳里,看夠了熱鬧的賓客漸漸散去。
方父一個巴掌拍過去:“老子的臉都讓你丟光了。”
“好啦,你就不要再打他啦。”方母將兒子護住,看著他臉上又是抓痕又是掌印,心疼不已:“這些瘋女人。”
方父指著兒子:“明天我就登報,跟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斷絕父子關系。”
方母:“行啦!你以為這樣就不丟人啦?”
方父:“起碼叫人知道我的方氏容不下這種東西。”
方母冷笑:“兒子受了這么大的委屈,你想的還是你的生意,你要真想保住面子,就對外說是競爭對手花錢雇演員來鬧事,不就什么都解決了嗎?”
方父:“我說什么,他們就信什么,你當大家都是傻子?”
方母看向兒子:“心心呢?”
“不知道。”方裕州已經被打怕了,身子現在還在顫抖。
方母抓住兒子的手:“快去找心心,只要兩家和顏悅色地辦完了婚禮,誰還會議論。”
方父不耐煩道:“你當他們家人傻啊。”
方母:“心心那么喜歡阿裕,只要打死不認賬,再說幾句甜言蜜語,她肯定相信,她爸媽那么疼女兒,女兒非要嫁,他們攔不住的。”
方裕州直愣愣的看著母親,腦子里浮現“厚顏無恥”四個大字,但他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袁意菲的事情不就是輕輕松松糊弄過去的嗎,現在也一定可以,不,是必須成功,不然他真成了全城的笑話。
方父一腳又要招呼過去:“還不快去!搞不定我兒媳婦兒要你好看!”
方裕州屁滾尿流地逃出了宴會廳。
——
休息室外傳來方裕州的聲音:“心心,你聽我解釋。”
酈父操起桌上的茶壺摔過去:“滾!”
“岳父,這是有人惡意抹黑我,我根本不認識她們!”
酈心嘴角翹起,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說不定真被這套說辭欺騙,這個男人,到現在依舊以為可以挽回嗎?
鮑雅忍無可忍,打開休息室的門,她倒要看看他當著自己的面前還能怎么狡辯。
果然,方裕州拍門的手停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方裕州,你不是要解釋嗎?”
酈母阻止:“心心,跟他廢話什么。”
酈心道:“大家都出去吧,我聽聽他怎么說。”
“心心!”眾人語氣里充滿擔憂。
“沒事,在這里還能出什么事。”
酈心給眾人一個放心的眼神,大家看她現在狀態平靜,不像要做傻事的樣子,于是退出了休息室。
方裕州暗暗得意,母親說的沒錯,酈心那么在乎自己,肯定有余地挽回。
待屋子里只剩下兩人,方裕州立刻抓住酈心的手,做出無比真誠的模樣:“心心,我根本不認識那幾個女人,是有人想搶我們家的工程,才來找幾個女人大鬧婚禮的。”
“是嗎?”
方裕州目光懇切,聲音懇切:“當然,相信我,你才是我的真愛啊。”
“我是你的真愛?”她鄙視地瞥了他一眼:“第六分之一個真愛嗎?”
方裕州詫異地張了張口,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酈心穩了穩心神,語氣平靜地說:“岑海燕、費圓圓、史嘉,需要我把她們叫過來嗎?”
方裕州驚地滿頭是汗,想到父親的狠話,雙膝跪下,結結巴巴地說道:“不是這樣的,心心,我只是一時糊涂,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保證——”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曾經無比地相信你,相信我們的感情,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說明了一切,方裕州,你愛的只是你自己罷了。”
她的眼神中充滿怨懟,方裕州知道繼續糾纏也再無挽回的可能,終于松開了手,狼狽地呆立在原地。
酈心徑直走出休息室,酈父酈母關切地望著她。
酈心抱住他們:“沒事了,我們回家。”
走出酒店時,她笑如春風,滿是大仇得報的輕快與爽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