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人？」

薄唇輕咬著這兩個字，我語氣自嘲。

原來，我從來都不是她的選擇。

我曾經以為的愛情不過都是她精湛的表演。

「海瑟薇，放了我?！?/p>

「我已經是西澤王國的國王了，只要你想，我可以讓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所以你沒有必要做這些。」

斂下眼中的暗色，我嘗試著開口利誘。

我的聲音似乎喚醒了沉浸在心事中的海瑟薇。

她放下了手中的寶石，淡淡挑眉睨了我一眼。

從桌上端起了一支長燭，緩步向我走來。

「你們人類啊，永遠是這么自以為是。」

「只可惜啊，沒有一個人能讓我和他永遠在一起?！?/p>

她話語里采用的字眼讓人不寒而栗。

海瑟薇手中的長燭貼近我的臉頰。

「知道為什么嗎？」

她臉上分明還維持著優雅的微笑，可聲音卻漸漸冷了下來。

「你忘了？」

「是你親手殺了我的愛人啊。」

眉心動了動，我蹙起了眉。

眼中鋒芒畢露：

「你不是海瑟薇?！?/p>

「你到底是誰？」

真正的海瑟薇公主在出生以前，便被預言為神明的侍從。

自她出生起就被老國王安置在隔絕世俗的高塔圣殿之上，從未離開過。

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死在我手中的愛人。

這幾乎是所有西澤人民都知道的事實。

結合她之前的話，現在只有一種可能：

眼前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海瑟薇公主。

然而，眼前的女人面色紋絲未變，完全沒有被拆穿身份的慌亂。

她不緊不慢地說道：

「嘖嘖，又猜錯了?！?/p>

「說實話，你實在太蠢了，還不如就直接告訴你答案來地簡單?！?/p>

我看著眼前美到極盛的女人，心頭有了不詳的預感。

在我的注視下，海瑟薇閉上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

再次睜開時，那汪清澈如冰川的瞳色變了。

變成了晦暗濃稠的猩紅色。

這顏色！

殘存的冷靜連同面上偽裝的鎮定被一同粉碎。

我呲目欲裂：

「你，你是......」

可惜此時，體內殘存的藥力完全揮發。

我瞪著她，嘴唇翕動，卻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