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秋蝶問道，她原本想要探頭看一眼張全瑞的個人界面，但張全瑞本人神色嚴峻，于是她就沒有貿然上前。

“姐，”一旁的明鳴小心翼翼地拽了拽秋蝶，引得秋蝶看向他，“姐，我還以為你會忌憚他。”

說著，明鳴內疚地垂下了腦袋，“畢竟當時是我不好，惹到了他…對不起…”

秋蝶沒想到，往日里隊伍中最固執淘氣的小鬼，居然會第二次和她道歉，可見即便自己原諒了他，明鳴應該還是會將此事牢記于心吧。

她剛被舂君接出虛擬夢魘的時候，明鳴就抱著她痛哭不已，把“對不起”這三個字翻來覆去說了不下百遍，甚至差點把自己哭得岔過氣去。

秋蝶此人看著強硬，先前隊伍里的人也大都認為她堅不可摧、無人能敵，但誰知她在夢魘中也能夠那般脆弱，幾乎放棄了自己，暴露了所有的弱點。

“都過去了，你剛才已經做得很棒了?！?/p>

沒等秋蝶開口安撫，舂君就率先道，“男子漢要堅強一點，以后…好好保護你秋蝶姐不就好了！”

少年說這話的時候似乎也是鼓足了勇氣，以至于最后的結尾都有些破音。

秋蝶一怔，笑道，“這倒是不像是你的風格。”

“我開始有點好奇你的故事了。”她對舂君說道，巴掌大小的鵝蛋臉上泛著隱約的紅暈。

她比舂君矮了大半個頭，所以和他對話的時候只能微微仰頭看他。

舂君瞇起眼睛，眸中閃爍著神秘的亮光。

“沒有我的把柄，還想知道我的全部秘密？”少年用著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說罷他便側身離開，湊到了錦盒面前，端詳起里頭的寶物來。

秋蝶微微愣神，由于原生家庭常年的打壓，她對于自己的言行往往不太自信。

難道她方才是冒犯到了舂君嗎？

于是她接下來也保持了一種微妙的沉默。

張全瑞沒注意到這兩個人的拉扯，關掉了自己的頁面，當機立斷道，“應該是我已經使用過了這個技能，所以系統就默認技能自動取消？”

他繼續說著，“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當中就只有舂君能使用這把武器了。”

明鳴也深以為然，“因為舂君的技能還有八次使用機會，所以維持了S級的設定，可以這樣理解么？”

張全瑞點了點頭，朝舂君示意道，“舂君，那潛龍棍就是你的了。”

舂君眉目一凜，他還在思索有關于系統A的事情，聽到其他兩人的呼喚，這才回了神。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舂君說著，伸手到錦盒內，直接提起了潛龍棍。

張全瑞看著舂君如此輕松地拿起S級武器，心中也難免羨慕得直癢癢。

但是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臉上更是神色不改，而是捧場地鼓了兩下掌。

明鳴看著張全瑞，小聲地感慨道，“不愧是張圣?！?/p>

【玩家舂君裝備潛龍棍，武器等級S級，玩家屬性弱S級，屬性符合，該物品已收入物品欄中，玩家可點擊物品欄查看武器詳情】

【已裝備第一件武器，玩家可選擇覺醒隨機個人技能，請選擇】

此時舂君眼前出現了一道提示。

【由于玩家S級獎勵為生命值屬性，個人技能可選擇為生命值累加方向，是否確認？】

舂君聳了聳肩，他既然已經有了八條性命保底，為何還要選擇生命值輔助技能？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否”。

【玩家已拒絕，現在為玩家隨機匹配合適的個人技能】

【匹配完成，匹配適配度96％】

【0100玩家已解鎖“靈瞳異物”個人技，技能詳情1：玩家開啟該技能后，左眼自動啟動熱成像，可精準鎖定視野內的活物和生物體，輔助潛龍棍進行突襲】

【技能詳情2：玩家開啟該技能后，玩家整體移動速度提升30％，可能會出現身體異化，請注意！】

【潛龍棍已裝備，屬性不詳，待玩家自己探尋】

另一邊，秋蝶作為目前唯一的A級屬性玩家，理所應當地獲得了A級裝備“無敵加速器”。

【玩家秋蝶裝備無敵加速器，裝備等級A級，玩家屬性弱A級，屬性符合，該物品已收入物品欄中，玩家可點擊物品欄查看裝備詳情】

【已裝備第一件輔助裝備，玩家可選擇覺醒隨機個人技能，請選擇】

【該玩家A級獎勵為速度和力量累加方向，請盡快選擇，否則將有系統隨機確認】

秋蝶早有打算，二話不說，點擊了確定鍵。

【玩家已選擇，現在為玩家裝配速度累加的個人技能】

【匹配完成，匹配適配度97％】

【0006玩家已解鎖“無聲的偷盜者”個人技，技能詳情1：玩家開啟該技能后，無敵加速器自動裝備上腳，該玩家整體移動速度提升70％】

【技能詳情2：玩家開啟該技能后，該玩家的手速同時提升，偷盜屬性加成成功后，可以隨機偷盜視野中任何一名高等級玩家物品欄中的低等級物品、任何一名同等級或是低等級物品欄中的任意等級物品】

【技能詳情3：偷盜技能不可被強行打斷，即便受到被偷盜者的攻擊和外界干擾，偷盜行為已然成立，只是偷盜物品將會隨機轉變，請玩家注意】

明鳴看著正在整理物品欄的那兩個人，最后終于繃不住了。

“我說啊，我們才剛剛起步根本沒有什么裝備，你們兩個到底在整理什么啊！”

舂君抬頭瞅了他一眼，“隨便看看，不行？”

秋蝶：“物品欄是不是可以裝飾一下，讓它看起來順眼點。”

明鳴：…

張全瑞把最后一樣裝備遞給了明鳴，“這個是B級的，你正好能夠用上?！?/p>

明鳴看著張全瑞，還沒來得及感恩戴德，他就想起了一件要緊事，“張圣，我一直有一個問題，在天地共和的時候，你看到小春變成了怪物，為什么…會沒什么反應呢？”

“當然，我只是一個B級獎勵擁有者，自然是理解不了你們這兩個S級開頭的大神玩家的，”明鳴說著就縮到了秋蝶的身后，“如果會冒犯到你的話，我就不問了。”

【玩家明鳴裝備騎行頭盔，裝備屬性B級，玩家屬性B級，屬性符合，已成功裝配】

張全瑞看著明鳴把裝備放入物品欄，對他的口嫌體正直已然見怪不怪了。

“這算什么冒犯，”他仰起頭，注視著東邊的那一抹朝陽，臉上都是遺憾，“我恨不得能夠再見到我的妹妹一次，就算她是系統，我也認了。”

“你放棄了覺醒個人技的機會，日后可能會有危險，”舂君拉過張全瑞，囑咐道，“如果遇到緊急時刻，務必要跟緊我?！?/p>

他在虛擬夢魘中見到了秋蝶少年時代的無助，在華容道上聽到了明鳴撕心裂肺的悔恨。

那個時候他才漸漸領悟到了系統A給他裝配“共情”系統的初衷。

人類在面對困境的時候，避無可避地，將會陷入一種窘迫。

那種不愿被人發現，或是不甘被人信任、卻又不該被人拋棄的矛盾心理，由此引向了一個極端，那就是笑著說“沒關系”，以此來回絕他人、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