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詩妍趕緊起身開門。
“許小姐,這是跌打損傷膏,陸先生特意吩咐我拿給您。”管家笑的很柔和。
等許詩妍從管家手里接過藥膏,道了謝,管家又將手上的幾個袋子遞給她。
許詩妍疑惑:“這是?”
“陸先生吩咐給您準備的換洗衣物,臨時買的,可能尺碼方面有些許不合適,希望您理解一下。”
許詩妍又接過衣服,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洗完澡,她坐在鏡子前打開藥膏,用手抹了些在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但很舒服。
許詩妍慢慢涂抹著臉,心里又不自覺的想著,陸卿之考慮得真的很周到,事無巨細都安排得很好,只是他的語氣和神情都冷得像冰。
許詩妍望了一眼肚子,要不是這個小家伙,自己也不會得到這樣的待遇吧。
上藥的間隙,她的手機響了好幾聲微信提示音,上好藥她打開了微信,發(fā)現(xiàn)了好幾條消息,最上面的一條是陳詢,緊跟著的是蘇江。
陳詢是陸卿之讓她加的,說有事可以找他。
沒想到晚上他就發(fā)來微信。
陳詢:許小姐,您好。陸總下周一有個重要的會議,領(lǐng)證的事安排在下周二,您看有時間嗎?
許詩妍沒想到才答應和陸卿之結(jié)婚,他這么快就把領(lǐng)證安排上日程了,她愣了幾秒,打開app查看了一下課表,這才回復。
——我下周二上午有兩節(jié)課,上到十點半,其他時間都可以。
陳詢:好的。
許詩妍總感覺這種和一個局外人商量領(lǐng)證的事情有點怪異,但是想到陸卿之平常很忙,她也能夠理解。
回復完陳詢,她又點開蘇江的微信。
蘇江本來答應要陪她來醫(yī)院,可是中途被一通電話叫走了,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發(fā)微信來問她情況。
許詩妍想了想,告訴她自己沒什么事。
蘇江給她發(fā)了一個阿彌陀佛的Q版表情包來。
許詩妍心情復雜的放下手機,這一個多月發(fā)生了太多事情,她才剛剛過法定結(jié)婚年齡,沒想到就要結(jié)婚了。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用手機搜索:領(lǐng)證需要準備什么東西?她隨意點開一個鏈接看著:1.需要身份證及戶口簿;2.需要三張大二寸雙方合影。
合影的話可以臨時照,可是她出門的時候太匆忙,根本沒來得及取身份證和戶口簿。
她還得再回去一趟。
可是想起今天在家里發(fā)生的不愉快,她又有些退縮。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的,由于窗簾不透光,所以許詩妍開了一盞小臺燈。
她晚上睡覺必須留一盞燈,很久之前的習慣。
第二天許詩妍七點五十醒來的。
洗漱完畢,她換好衣服下了樓。
陸卿之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了。
見她下樓,陸卿之的目光淡淡的在她臉上掃了一眼。
許詩妍思索了幾秒鐘,反應過來陸卿之可能是在看她的傷。
她走過去,拉開椅子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陸先生,謝謝您的藥膏,效果很好。”
可能因為才起床,她軟糯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
陸卿之“嗯”了一聲,淡淡道:“吃飯。”
周二一下課,蘇江就想拉著許詩妍去逛街,蘇江家里條件很好,所以時不時的會去逛逛奢侈品店。
可今天是約好和陸卿之領(lǐng)證的日子,許詩妍收拾好東西,和蘇江說抱歉。
“我下午有點事兒,下次陪你去吧。”
蘇江一臉失落。“好吧,下次一定啊。”
陸卿之早早的就派了車去接她。只不過這次不是瑪莎拉蒂,而是換成了一輛低調(diào)點的黑色邁巴赫。
邁巴赫停在小區(qū)門口。
許詩妍做好了心理建設,這才朝家門口走去。
深吸一口氣,準備輸入密碼開門,卻沒想到提示密碼錯誤。
許詩妍一愣。
這是換了密碼不準備告訴她么?她本來就很失落的心更加蒙上陰影。
她拿出電話,給唐如蘭打了個電話。
響了大概七八聲,才被接起,語氣依舊陰陽怪氣。
“我們未婚先孕的大小姐舍得打電話回家了?”
“密碼換了,我進不來。”許詩妍無視她的嘲諷,直截了當?shù)恼f。
“你去找你孩子父親啊,你來我們家做什么?”
許詩妍強忍住心中不適,停頓了半響,繼續(xù)道:“……我來拿東西。”
“咔”一聲,門開了。
“拿東西啊?正好把東西收拾收拾全拿走,我們家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女兒。”
許詩妍沒有看她,默默走進自己房間,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她本來也沒打算在這里住多久,她本來也只是因為外婆,才不得行來求他們。
現(xiàn)在陸卿之答應負責外婆的醫(yī)藥費,她也不需要在這里忍受這些。
她東西不多,一股腦收拾了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把戶口簿和身份證放在自己的單肩包里方便拿取,然后拖著行李朝門口走。
唐如蘭冷眼看著她走向門口,等她走出門,她才惡狠狠的說了一句:“和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樣賤。”
許詩妍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媽媽是她心里最后的底線。
她回過頭剛想反駁,沒想到門“嘭”的一聲被關(guān)上了。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司機在門口等了半個小時,這會兒見許詩妍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拖著行李走過來,趕緊跑上去。
“許小姐,我?guī)湍谩!?/p>
司機接過她的行李箱,快速放去后備箱。
她這落寞的神情一直持續(xù)到民政局。
甚至在領(lǐng)證的時候,她都一臉的憂愁。
以至于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提醒她:“小姐,您真的想好了么?結(jié)婚可是大事。”
回去的路上,陸卿之突然開口。“和我結(jié)婚這么難受?”
許詩妍打了個激靈,立馬擺擺手:“沒,沒有。”
“那一直哭喪著臉?”
不知道為什么,陸卿之看見她哭喪著臉,心里也覺得不好受。
陸卿之發(fā)現(xiàn)她很少笑,每次要么是哭著的,要么就是正準備哭,好像有絲憂愁縈繞著她似的。
許詩妍不想讓他誤會,于是只好和他認真解釋:“我下午回家取證件……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