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名字,我這樣對自己說。從那天起,不知不覺間,我的心里多了些期盼,多了份牽掛,也多了種幻想。從那時起,我常常沉浸在自己營造的想象中,想象著自己的生活能與她產生交集,可往往清醒過來便自嘲到,你自己又非宋玉潘安,又怎么能讓人家仙女一樣的人物對你一見鐘情?而讓我主動去聯系她,說實話,當時的我并沒有這樣的勇氣,生怕被拒絕后,連幻想的余地都破滅了。
時間車輪就這樣在我的患得患失中繼續向前滾動,我的生活也似乎同一個車輪一般,周而復始,毫無新意。但細細想來,倒也不是全無變化,而是在每天下班后我會特意多走一段路,繞到她的樓下,向上望一望她的房間里是不是開了燈?窗前的那盆紫色小花開的好不好?甚至會不會看到她的身影?
從她所住的小區到我家小區之間,有一片公園,公園里有不少的樹木,在這個季節里,樹葉有黃有紅,落葉也開始慢慢堆積,給這片人造的景觀披上了斑斕的外衣,煞是好看。路過幾次后,我驚訝于這里的景色,于是便常常信步踏入。在逛了幾次之后,我認為這園子里最美的風景當屬一片杏樹林。首先拾級而上時,小徑上有寓意吉祥如意的花磚,蜿蜒向前,又有太湖石做的造景為點綴。站在小徑上,極目所至都是杏樹,間或有幾株瘦竹立在路旁,相映成趣。除開景色,這片林子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幽靜,平時很少有人來到這里,跑步的,帶小孩的,往往嫌這里的路不平而主動繞開。于是正和我心意,每次從她住的小區路過后,便會來到這片林子里獨自徜徉。
獨自一人時,思念總是來的更猛烈,也更容易胡思亂想。我在想,是不是她也會喜歡這片林子,讓我也來一個小說中才有的偶遇呢?是不是也會有一天,我們會一起在這林中漫步呢?以后的事情不敢再多想,當時只覺得能和她一起并肩漫步,便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然而遺憾的是,從那次見面算起,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我終于還是沒有再見過她。
“馬哥,你最近為啥總長吁短嘆的,是不是失戀了?”說話的人叫李曦,是我好哥們,平時我們都叫他大頭,因為這家伙身材算得上協調,但是卻頂著一顆與身子比例不大相符的大腦袋。
“失什么戀,都沒開始戀怎么失,要不你現在就給我找一個,然后把我甩了,讓我感受一下什么叫失戀?”我沒好氣的回復大頭。
“那到底是為什么?你肯定有事兒,依我看,定是兒女之情。”大頭的八卦之火似乎被點燃了。
“能不說這個了嗎?對了,欠我的錢啥時候還?”我用出了殺手锏,這招屢試不爽。
“那個,要不,咱還是聊聊世界和平的事兒?”大頭訕笑著。
“什么世界和平,你當我是許愿墻啊?對了,讓我八卦你一下,你找著女朋友了嗎?”
“切,我還用找啊?追我的女孩兒能從這兒排到你家去,關鍵要看我對哪個一見鐘情了。”
“就會吹牛。”我不屑。
“你還別不信,過兩天我就帶一個過來給你漲漲見識。順便也給你介紹幾個,讓你感受下什么叫戀愛。”
“打住,我不需要。”換做是以前,我即使知道大頭在胡說八道,卻也不會這么堅定地拒絕。可自從遇到了她之后,不管別的女孩被夸的有多美麗,有多善良,家境又有多好,通通都無法在我的心中占據分毫,只因為她,那個我的夢中情人,已經如陽光般灑滿了我的整個心房。
大頭看著我,還是一臉的鄙視和一臉的不屑。
“對了,馬哥,你的房子是不是還有一間屋空著啊?要不租給我朋友唄,還能賺點房租還房貸。”
“免談,上次你那是什么朋友,來我這兒禍害了半年,我就差把那間屋拆了重裝修了。”
“我這不是也是為你著想嘛,你看有朋友幫你還貸款,還有朋友能跟你聊天吹牛,多好的事兒。”
“好事兒是好事兒。”
“那馬哥答應了?”
“免談,我不想把家拆了重新裝修。”一想上次大頭那不靠譜的朋友我就頭疼。
回到家,獨自一人靜了下來,又想了下大頭說的話,似乎還挺有道理的,我可能確實需要一個人和我同住,能幫我緩解下最近的壓力,不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
思慮良久,第二天便下了決心,于是瞞著大頭,去找來中介,掛出了房屋出租的信息,接著要做的就是等待了。可是,秋去冬來,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卻沒有等到一個合適的租客,不是價格談不攏,就是對方邋里邋遢的,我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