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入夜之后，土司王妃王妍自己來了。還好這次是走正門。

王妍已經來，就看到李程希和蘇小小。王妍宛然一笑，“你果然知道我會來。”

李程希歪著頭看著王妍，點點頭“軍隊必須學些的摩斯密碼，我可不敢忘。”

李程希和王妍同時拉住自家爺們的時候。李程希就看到了王妍在自己的腿上，在給自己打密碼。

愛迪直接現場破譯“我晚上再來詳談。”

李程希直接把蘇小小一起叫來了。

“你知道，我們會面的全部過程，愛迪全程錄音錄像的對嗎？”蘇小小不客氣的說出來。這是必須事前告知了，否則，委員會，不會采納。或者將來無法作為任何憑證。

“原來人工智能已經這么發達了。”王妍驚訝的說道。

“是的，現在都是芯片植入。人類的文明后期發展已經是每30年一個新臺階了。”李程希還是解釋給王妍。

“我沒計劃或者參與殺害徐隊長，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一個戰友。他是被人害死的。他動了當地苗寨巫醫的利益。

那些巫醫，用一些巫術，騙人的把戲，坑害老百姓，比如編造洞神，裝神弄鬼的，讓老百姓，把自己家的閨女獻給洞神大人。其實是巫醫，把女孩子抓走，獻給大松這邊的官員，換取利益。

當地的巫醫，秘密的聯系了番司中的國師，和幾個小土司，他們聯手給徐隊長的寨子屠殺殆盡。我和我家王爺是趕去報信。我當時以為是我家王爺干的。但是后來調查只之后，發現不是。

我發現尸體中沒有徐隊長的女兒，我就讓逍遙子那個臭道士，去找到那個女孩子，并且收她為徒。這些，你們都可以調查。之后的幾年里，我慢慢的除掉，那幾個小土司，也算是給徐隊長報仇了，但是國師根基太深，一時無法除掉。”王妍坐在，認真的看著李程希和蘇小小，就好像以前，自己和組織領導匯報工作一樣。語氣不快不慢，不徐不疾的。

李程希認真的聽著，蘇小小認真的做著記錄。愛迪認真的錄音錄像。

“王妍。我相信你，在徐隊長的事情上，沒有撒謊。如今我不拐彎抹角了。愛迪已經把你的bodycam的資料整理好了，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到了，包括那些你隱藏的文件夾，對不起，我也看到了。

你實在不應該用那么殘忍的方法，提取腎上腺素紅，來作為你們番司秘藥，延年益壽和治療的藥引子。”李程希剛才看到的視頻，簡直不能用恐怖來形容。就連李程希都覺得心里難受。蘇小小贊成的點點頭。

“你！”王妍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我們可以合作，但是前提是你結束你們那里的殘忍。否則免談。你們想要文明，和文明所帶來的繁榮，都是可以的。但是你們要先結束野蠻。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到是很享受，權利和野蠻給你帶來的快樂和滿足感。你哪里還是那個從未來文明社會來的王妍。你好好想想吧！”李程希死死的盯著王妍，希望王妍可以真的做回自己。

“我，他們本就是奴隸，被酷刑折磨，我只不過是順便拿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也給他們應得的報酬了，就是給他們一個痛快。很多人都很感謝我呢。”王妍解釋道。

李程希和蘇小小對看一眼，蘇小小點點頭，她們太知道，王妍說的是真的。一個女人，在古代努力社會，你單身一人，你能改變什么呢？更不要說，去一個奴隸制的社會。

“我理解的你的不容易，一個文明世界的女人，是如何努力在一個奴隸制度的地方存活下去。但是善良是一種選擇，你選擇明哲保身，這沒有錯。過去，不需要追責。

如今你有機會，在聯合政府強大的助力下，改變一些東西。你可愿意，讓那個善良的正直的你，醒來，我們一起改變世界。哪怕只是一點點改變，那邊明年，只是比今年好一點點。”蘇小小看著王妍的眼睛，認真而真誠的說。

果然王妍的臉色，出現一種非常悲傷的凄涼的表情。她想起來了自己過去20多年過的日子。每一日，都在和自己的三觀作斗爭。但是又不敢怎樣。

自己的力量太有限了。憑著腦子里的醫學知識和未來科技。勉強保證了人身的安全，后來居然遇到愛人索南達結。兩個人歷經磨難。斗叛徒，搞掉巫醫。殺掉入侵者。聯手御敵，勵精圖治，努力改革，還為大松王朝，守住最西邊的國門。又千難萬險與拉西大和尚和談，拿到大和尚的授權祝福，各方終于和平共處。

還好自己身邊有個索南達結，要不然自己在這個世界肯定活不下去。太可怕了。人們就像草一樣。連蓋房子，都要在房屋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里，打活樁。（就是活埋4個孩子）。

王妍的精神世界是痛苦的，她沒有辦法，沒喲任何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昧著良心，盡量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幫助別人，其余的，王妍盡量不看，不聽，不問。

終于，終于，那天，來了幾個人，就這樣出現在王妍的臥房。沒人看得到他們。索南達結也被迷昏了。

他們亮出了身份磁牌。王妍哭了，那種被世界遺忘，有被人找到的欣喜。但是這份欣喜，不是對戰友的救援。而是來自委員會的立案調查。

“我沒有，作為東方大國的軍人。我絕對不會傷害我的戰友。這是我的bodycam的視頻。我請求組織調查。還我一個清白。”王妍主動把東西交出去，簽署了知情調查書。那些人離開了。

但是王妍久久不能入睡。她走進書房，把各地探子發來的各地情況的書信，一一拿出來。

當她看大松王朝西陲吳家，剿匪，紅蓮業火，吳家二郎陰兵借道。又在搞集體新娘。王妍抬起頭，燭火映的她的眼睛亮亮的。眼里有了喜悅的光芒。

如今眼前這兩個女人，就是光芒和希望。

王妍心里很開心，也很內疚。半響，她抬起頭：“我知道這么提取腎上腺素紅，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本就在受刑，本就在被虐殺。我只不過是順便，提取。我知道不對，可是我沒有辦法。我需要那東西。番司索南達結是所有番司里最溫和的，最向往東方文明世界的。他愛我，我相信我能改變他。但是他的身體，種了一種奇怪的毒，我要腎上腺素紅給他做藥引。我一個女人，必須要有依靠。”王妍低聲解釋道。

她必須要自己解釋，哪里有什么狗屁謠言止于智者。你不說，沒人會知道。

李程希和蘇小小看著王妍，愛迪在耳邊說：“測謊儀，顯示，說的是實話。那個索南達結，的確體內有一種毒素，需要進一步分析才能分析。”

“你今天來，是打算合作？”李程希點點頭，表示接受王妍的解釋。

“對，我們合作，我要武力支援，不用派兵，空中無人機就可以，第一步：讓索南達結成為唯一的土司，這樣我們就有權利去改革制度。適當的來點神諭，效果會更好。第二步，我要開始送番司的年輕人，走出來，到你們這里學習知識。消滅愚昧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知識和文明。第三步，在送一批孩子來醫言百家院來學醫，巫醫害死人。希望我們可以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一點點改變。”王妍看著李程希和蘇小小說出自己的計劃。

“好，我們的和平協議，我會讓愛迪擬定細節。但是加上幾條其他附加條件，友情提示：大松西面的國門，你們要守好，三陰那邊一直蠢蠢欲動的。據說那邊已經被滅了十幾個小部落了。開始實行姓氏等級制度，變相的奴隸制。我不想你們也變成那樣。”李程希提醒著王妍，不要光盯著大松朝這邊，高高的雪峰那邊，還有一頭狼呢。

果然十幾年后，王妍和索南達結夫妻，信守諾言，帶著幾萬番司兵將，死死守住的了高高雪山防線，等李程希帶人趕去的時候，是迎接他們的是滿山的尸山血海，斷肢殘骸。鮮血把雪山都染紅了。高大的索南達結用自己唯一一條胳膊，緊緊的抱著王妍的上半身，傻傻的坐在那里唱著情歌。看到援兵，他松一口氣。就這樣坐在那里，抱著他最愛的女人，安然的走了。

這場大戰，打的三陰國百年內不敢來犯，國人避免了一場姓氏等級的浩劫。

就在大家開心平安的過日子時候，可曾有人想過，那是因為有人在用生命，用鮮血，扛起了那份守護和平的責任。

當然這是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