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女聲出現在腦海,足以讓陸子秋最后一絲理智崩潰。
“子秋?”
陸子秋剛走,溫芷便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四下看了看沒有攝像機后,溫芷站到了陸子秋面前。
女人踮起腳尖,伸出無骨小手輕輕撫上陸子秋的腦袋,柔軟的發絲從指尖劃過,帶著淡淡洗發水的清香。
“是不是又想起來了...”溫芷面露擔憂,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陸子秋的頭頂。
陸子秋抬眸,和溫芷定定對視。
曖昧氣息不著痕跡的在兩人間游弋。
恍惚間,陸子秋像是抓住了什么救贖,將溫芷一把擁入懷中,下巴落在溫芷肩上。
“姐姐,我很害怕...”罕見的,陸子秋的語氣中帶了些脆弱。
溫芷清楚的明白陸子秋想起了什么。
十幾年前的記憶已經變得有些模糊,在陸子秋看不到的地方,溫芷黑眸中掀起慌張與不自然。
幾秒后,溫芷掩飾掉自己的異常,輕聲安慰起陸子秋。
溫吟站在拐角處,慢條斯理的吃著剛烤好的紅薯。視線落在遠處抱的正起勁的兩人。
果然,陸子秋的腦子不好使是天生的。
小時候也是,現在也是。
第一頓晚飯完美結束,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溫吟組的四人吃了頓完美的晚飯,連邵以南也開口夸了幾句溫吟的廚藝。
想到他擋在自己面前,溫吟紅潤的唇瓣輕輕翹起,深邃的雙眸黑到發亮,如同藏著萬千星辰。
募地,邵以南想起了在飛機上。
溫吟那柔軟的臉蛋蹭過自己手背的觸感。
邵以南的耳根紅了紅,錯開了視線。
另外一組就沒那么好過了,蔣時淮的廚藝甚至連能吃這個標準都沒有達到。
蕭墨鐵青著張臉,不知道在想什么。
錢書枳原本想不滿的抱怨,但想到剛剛做飯時陸子秋三人那嚇人的臉色,捂著餓到癟的肚子作罷。
溫芷時不時地看向邵以南幾人,飯菜的香氣時不時鉆入鼻中,讓她不自覺的多咽了幾下口水。
焦糊的米飯擺在五人面前,卻都只吃了幾口。
【不得不說帥哥就是帥哥,真是要顏值有顏值,要廚藝有顏值。】
【哈哈哈哈樓上的多筍啊!不過蔣時淮的廚藝還真是不敢恭維啊!這米飯一看就是火候過了,才糊了。】
【是我的錯覺嗎?怎么感覺溫吟做出來的幾個菜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
【加一!我也覺得!看起來好好吃啊!大半夜都給我香起來找宵夜了!】
【宵夜的別走!帶我一個!】
考慮到是第一晚,節目組并未安排過多任務,開著直播展示休息時的嘉賓們。
溫吟打了個哈欠,眼中泛起瀲滟的水光。
昨晚她幾乎是通宵改稿子,現在早早的就困了。
陸子秋坐在小客廳中翻看著自己帶來的雜志,余光時不時打量著和蕭墨說話的溫芷。
想到下午自己的失態,以及溫芷那溫柔又細心的安慰,陸子秋的臉上劃過不自然,耳尖泛起了紅意。
【有沒有人來告訴我為什么傻兒子看個雜志能把自己看不好意思了??】
【哈哈哈哈難不成看到了某些不好意思的東西。】
【???我應該在車里不應該在車底!】
適時的饑餓感將陸子秋拉回了現實。
晚飯他并沒有吃多少,蔣時淮的廚藝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偷瞄了眼攝像機,確定觀眾們的注意力沒在自己這里時,陸子秋若無其事的走到了廚房。
【???傻孩子這是要干什么?】
【哈哈哈哈傻兒子演得很好下次別演了。】
借著手機的光亮,陸子秋搜尋著勉強能吃的東西。
下午幫溫芷收拾屋子已經耗費了不少力氣,晚飯有沒吃飽,這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
若隱若現的香氣不斷鉆入陸子秋的鼻間,在饑餓面前,嗅覺突然變得靈敏了起來。
蓋著的飯菜正散發著陣陣勾人的香味。
“干凈的。”微小的閃光燈下,陸子秋喃喃出聲。
后面還被人畫上了顆小愛心。
陸子秋掀開后,發現面前的菜很是眼熟。
是今晚溫吟她們桌上的菜。
恰巧,留下的這道是自己最喜歡吃的。
陸子秋不禁有些晃神,視線落在那顆愛心上,心臟在胸膛中劇烈跳動著。
她注意到自己沒吃飽,所以,專門留了剩飯?
門外不遠處,溫吟靠在樹干上,整個人都快和夜晚融為一體,瞇起的雙眸將廚房中陸子秋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
“屬狗的嗎?專愛吃剩飯。”良久,溫吟吐出了這句話。
“這弟弟,挺犯規。”
突然出現的男聲讓溫吟神經一緊,飛快的思索著到底是誰。
“嚇到你了?”
邵以南從她后面走出來,將手機裝進口袋,沖著溫吟挑了挑眉。
娛樂圈的頂級皮囊站在自己面前,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矜貴,像個天生的貴公子,更別提那張臉。
一個挑眉的小動作為他添了幾分不羈。
見到邵以南后,溫吟莫名的松了口氣,現在這么安靜美好的時間,她可不想遇到蕭墨和蔣時淮中的任何一個。
“沒有。”溫吟輕輕搖了搖頭,額間的碎發在晃動間滑落。
鬼使神差的,邵以南竟然想幫她捋開那抹碎發。
小院中很安靜,幾臺攝像機全都在拍屋內的溫芷幾人。
溫吟和邵以南就這么靜靜的站在樹下,看著......
廚房中偷吃剩飯的陸子秋。
陸子秋的動作可謂是沒有一點小少爺的樣子了,雖然飯菜已經涼了,但溫吟的手藝還是沒得說。
更何況還有個蔣時淮這個反面教材在,陸子秋愈發覺得溫吟做的飯好吃。
溫吟看得好笑,漸漸的,唇角的笑容中又浮現了一抹諷刺。
房間門開了又關,傳出道窸窸窣窣聲。
愣神間,溫吟已經被邵以南重新拉回了樹后。
她并未在意來人是誰,但邵以南卻是看得清楚——
項舟和黎向薇。
想到項舟幾天前的話,邵以南便將人拉到樹后。
溫吟抬眸,眼神詢問邵以南是什么意思。
身后是冰冷的墻壁,面前是緊貼著樹的溫吟。
兩人的距離很近。
莫名的,邵以南覺得有些熱。
剛剛他一人在這里時空間剛好,多了個溫吟便顯得擁擠了起來。
邵以南用口型告訴溫吟,來人是項舟。
溫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邵以南垂眸,正巧看到溫吟那再次垂落的烏發。
骨節分明的食指將發絲挑起,隨后撇到了溫吟的耳后。
柔軟小巧的耳尖和指尖碰撞間,邵以南只聽到心在怦怦跳動著。
在這寂靜的夜里竟然顯得有幾分聒噪。
溫吟剛想開口,便聽到一道不帶感情的女聲。
“項舟,你這樣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