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談甚歡,到了黃昏季蘇才回到宿舍。
不得不說,嚴漠此人嚴謹認真,可又不死板,偶爾說的話生動有趣,跟他在一起完全不用擔心沒有話題可聊。
而且那報酬高的讓她心動,不去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顏隰此人,她只能從外界得知,天才畫家,為人清冷。
除此之外,別無所知。
若是她沒猜錯,嚴漠之所以讓她明天面試,只怕是因為顏隰明日才得空。
得,今夜睡個好覺,明日見那位傳言的天才畫家去。
……
諾大的房間只傳來紙張翻頁的聲音,顏隰掃視了一圈,對著嚴漠淡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你最滿意的人?”
嚴漠咬了一口餅干,模糊不清說道:“反正這姑娘不錯,待會你面試就知道了。”
“你向來喜歡這種華而不實的。”將資料扔到一邊,顏隰沒有再看下去的欲望。
“呵~這姑娘不僅美貌,才能那也是杠杠的?!眹滥粗佢舨灰詾橐獾哪樱蝗挥行┢诖@人與那姑娘對上的場景的。
那姑娘一看就不是吃素的,而且誰的帳也不買,他估摸她答應(yīng)來面試,也不過是對傳言的顏隰較為感興趣。
“來了。”嚴漠看著背著雙肩包衣著休閑的的季蘇悠閑走來,對著顏隰笑道:“我下去接接?!?/p>
顏隰順著窗口一望,只見一個少女長發(fā)披肩,一身明黃色的衣裳,襯得那張臉越發(fā)肌如白雪,膚如凝脂。
似乎是看到嚴漠,少女微微一笑,笑容誠摯明媚,讓那美貌更甚幾分。
好似有什么感應(yīng),少女突的抬頭望向窗口,明明知道對方不可能看見他,可顏隰還是條件反射往后躲了躲。
顏隰強硬令自己停住身子,眉頭微不可見蹙了蹙。
季蘇原以為按照顏隰犀利的畫風,他房間的布置也應(yīng)該是暗沉無比的,可此時看起來東西擺放各有層次,多以淡雅為主。
當真還是聞名不如見面,或許這位攻略人物與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今日的題目就是沒有題目,慕小姐可在這里自便?!眹滥畬⒓咎K帶到畫室,指了指一應(yīng)俱全的工具。
季蘇笑了笑,手指輕碰畫筆,勾唇一笑,卻是半點不動手。
而在二樓的顏隰在監(jiān)控中看著什么也不做的季蘇,也只是默默端起手邊的咖啡抿著。
倒是嚴漠詫異道:“咦~這姑娘怎么還不畫?”
顏隰淡淡瞥了一眼嚴漠并不說話,可那眼神卻好似再說:這就是你說的有才能?
嚴漠皺了皺眉,現(xiàn)下倒是直接盯著監(jiān)控器了。
季蘇百無聊賴的將畫室逛了一遍,再沒有發(fā)現(xiàn)顏隰的畫作后便知道這估計不是他常用的畫室。
粗粗翻閱了幾本關(guān)于美工的書籍,季蘇抬頭望了一眼監(jiān)控器所在的方向,環(huán)胸道:“從屏幕看人有意思嗎?”
嚴漠哈哈一笑,轉(zhuǎn)頭對著顏隰道:“我就說她與眾不同吧!”
顏隰伸手拿過遙控器,關(guān)了屏幕,對著嚴漠抬了抬下巴。
嚴漠自是明白,去到畫室領(lǐng)著季蘇上來,笑意盎然。
季蘇在抬眸與顏隰相對的那一瞬間,便被那如雪的容貌弄得有些征愣。
黑色短發(fā)猶柔軟的貼在耳畔,泛著淡淡的光澤。濃密的睫毛,挺直的鼻,薄薄的唇勾勒出一條完美的線條。
清雅無雙,全身散發(fā)著淡淡清冷脆弱,好似纖塵不染的純凈。
看著那雙眼眸,季蘇第一瞬間就想起了繁星閃耀的夜幕,淡粉的嘴唇,令人想到春天第一朵綻放的櫻花。
而這一刻,即便四周沒有櫻花的飛舞環(huán)繞,可在她眼里,這人的樣貌足以勝過萬千美景,在百花盛開中也足以讓你只看見他一人。
她不由想,他笑起來會是怎般如畫美景。
這人,太過出色!
極快的收回自己飄遠的思緒,對著顏隰點了點頭。
“慕小姐可是一條線條都未畫過,莫非是沒有靈感?”嚴漠端了一杯茶放在季蘇面前,笑問道。
“我已經(jīng)作答完了?!奔咎K微微一笑。
“完了?”嚴漠回憶自己進畫室所見的空白畫紙皺了皺眉。
“題目就是沒有題目,那我沒畫就是畫。”季蘇看了一眼不大明白的嚴漠,解釋道。
嚴漠有些瞠目結(jié)舌,第一次知道空子也可以這么鉆的。
顏隰輕瞥了一眼季蘇,隨即遞給她紙筆。
季蘇看了顏隰良久這才接過,五指輕轉(zhuǎn)畫筆笑道:“我不是不畫,只是出什么題目我的答案就是什么?!?/p>
“畫紙空白,則可以給人無限的想象空間,不畫就是畫,這是我的答案?!奔咎K停住畫筆問道:“莫非我的答案不盡人意?”
“……”顏隰垂下眸子,薄唇微啟:“畫人物。”
季蘇聳了聳肩,看到房間不遠處的畫架,起身走到畫架前,畫筆輕描,幾條線條當即浮現(xiàn)。
將線條再度描濃一些,季蘇這才著手人物的眼睛,眼睛想來是人物畫最難畫的地方,很難畫出其中的神采。
可suy最擅長畫的就是人物畫,畫畫過程漫長,季蘇卻是全心全意投入進去。
其實在看見顏隰的那一刻,靈感就如河流一樣洶涌而來,那一刻她就想動手將顏隰給畫下來。
不知為什么,可她就是想畫。
嚴漠張大了雙眼看著顏隰,看著對方只是靜靜的看著季蘇,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什么。
知道暈黃的光暈彌漫整個房間,季蘇才從畫中走出來,手上已經(jīng)滿滿都是黑色,看著栩栩如生的定格在畫紙上的顏隰,季蘇卻是半點沒有離開畫架。
還是缺點什么……
總覺得不能讓她徹底滿意。
“畫完了嗎?”嚴漠揉了揉因看書有些發(fā)疼的額角,看著停下來的季蘇問道。
“沒有,總感覺……”季蘇回頭,卻是看見顏隰闔著眼躺在躺椅上,暈黃的光芒將他整個籠罩,沒有第一眼的脆弱,也沒有第一眼的纖塵,反而添了幾分溫柔。
這樣的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謫仙一樣,仿若落地生根,真是的不得了。
幾乎是一瞬間,季蘇就知道自己的畫缺的是什么了。
眼睛發(fā)亮的轉(zhuǎn)過身子,季蘇開始將人物周圍的白紙一點一點描黑,就像黑夜降臨,吞噬一切白芒一樣。
嚴漠等了半天并未聽到季蘇的后半句話,目露不解,剛想喊出聲,卻被顏隰抓住了手。
【不知道你們看出了什么沒有,我已經(jīng)布了埋伏了。
乃們發(fā)現(xiàn)了咩⊙▽⊙
其實最近事實告訴我一個道理,不作就不會死。
我以后再也不作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