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不是朋友不相守,這果然是用實際行動來足以印證了老話的闡述觀點。
然而喬俊杰和沈國然的師生不解之緣真是天地可鑒、百年不遇,同時也是難得可貴。但是每次的偶遇并不是那么稱心如意,時常會有數不盡程度存在的小尷尬而苦逼道不出來的那種憋屈感。
已不知多少次進入了沈國然的辦公室,這一桌一椅、一花一木、一書一本都不曾改變,一如既往,仿佛泛黃歲月無法將其浸染一般。
沈國然坐在自己辦公桌面前,迎面對著的不光是令自己頭疼和身心疲憊的喬俊杰,居然還多加了幾位跟他一樣類似“志同道合”的關鍵人物。他頓時撫摸一下自己脆弱幼小的心臟,時刻在心中警醒著自己:忍住,忍住,自己班的學生,一定要忍住。
“沈老師,請問……您找我們來有什么事兒嗎?”許文靜可愛清新素雅的表情小心翼翼問著仍在忿忿不平的沈國然。一場針對性有因有果的怒火在許文靜悅耳脆鈴般的溫聲細語中逐漸消失褪去,只留下一抹看似純真懵懂的神情。
“咳——咳!叫你們來呢,沒有別的事情。就是想問問這些天……你們到底去哪兒了,在干些什么?”沈國然握著手中的玻璃茶杯往嘴里抿了一口茶水,潤朗了一下喉嚨又爽快說道,“不要告訴我這些天你們沒在干什么,這豈不是太掩耳盜鈴了嗎。你們四個人現在已是成為學校最受關注的新聞焦點人物了,簡單來說就是離奇失蹤現在又突然出現的事情,你們以為是在體驗靈異驚悚的恐怖小說嗎?坦白可以從寬,從輕發落……堅決抗拒,后果……你們是知道的?!?/p>
緊繃著額頭上的幾道彎鉤眉一臉鄭重嚴肅之情望卻四位自不量力、天真無知時期的青春可愛少男少女們,這次的方法卻不像是往日那么百般斥責與苛刻,并是給予著最真誠最真摯的傾訴與他們進行心與心之間的近距離溝通。
“哎呦!這老家伙什么時候開始運用心理學這一套了,嗯,不錯?!眴炭〗茉谧爝厙\里咕嚕的默默念叨著,嘖嘖的虛擬嘆氣聲搖晃著腦袋佩服著此時沈國然的應對變換能力,真可謂: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
“喬俊杰同學……”沈國然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邁著帥氣的小碎步走到喬俊杰面前,本以為先是一頓遲到的怒斥謾罵來發泄自心中的怒火在激情燃燒,可誰也不會想到,沈國然居然是以絕非常人類般的“貼心慰問”關心著喬俊杰此時忐忑不安的心。
“最近……可是安好否?!毙镑热崆榘愕男θ?,幾顆顆潔白整齊的尖牙利齒運用光折射原理,僅透出像是豺狼虎豹們正準備襲擊虐殺著這唾手可得休想落荒而逃的甕中之獵。充滿著既調戲又有磁性的聲音慘不忍睹地飄浮在耳邊回蕩,身不由己、迫不得已,甚至都能懷疑人生。
喬俊杰仔細打量了眼前的這位外表俊朗、意氣風發僅有著十多歲之差歲數年齡的沈國然老師,但有時候不經意間卻想到他的兇神惡煞一面,便時不時地會有些膽顫心驚,惶恐不安。
“哦!這位兄臺有何貴干?”喬俊杰雙手抱拳互握,以江湖游俠的會友方式暢快豪爽地與沈國然打著招呼。“兄臺?……喬俊杰,你腦子進水了吧?這里哪有什么兄臺,這里是學校,我是你的老師……你的班主任。成何體統?!鄙驀焕涞芍鴨炭〗?,怒火罵道。
“沈老師,喬俊杰同學……這幾天可能是發高燒的原因,把腦子給燒壞了……希望您不要跟他計較?!痹S文靜溫文爾雅又是小心翼翼地神情替喬俊杰打了個馬虎眼,雖然這個理由編的有些太過離譜,但……從一進到辦公室到現在的種種表現情況來看……也只能是這個離譜的理由是最牽強、最合適不過了。
“燒壞了腦子?……嗯,我看也是。要不然就不會這樣,怎么不燒死他。腦殘一個……”沈國然咬牙切齒一聲斥責后又轉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坐好。
“哎,哎!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別再鬧了。好好跟沈老師說明白就沒事了?!痹S文靜輕輕掐了一下喬俊杰的手背,趁沈國然不在這邊的注意力立即貼近喬俊杰耳邊溫柔說道。
聽了許文靜的一番勸誡,喬俊杰再也不敢過分的輕舉肆意妄為了。既然開了這么個奇葩詫異的片頭那就也需要用這個方式去結束,喬俊杰猛地渾身一抽搐令身旁許文靜還有張雨萱惶恐不安,突然想到了出院之時主治醫生的千叮嚀萬囑咐,尤其是在這病情恢復的關鍵期。
“俊杰,俊杰……你怎樣???你千萬別嚇我。”大驚失色地瞅了一眼喬俊杰,立刻褪去了那紅潤圓通的小臉變得極其煞白如雪霜,清晰脆玲的呼吸聲反復逐漸加重急促,循序漸進,晶瑩瓦亮的明眸透著學識淵博、氣質非凡的黑框眼鏡隱隱浮現著一絲過度的擔憂和百感交集。
她從未有過像今天這樣的忐忑不安,可以說是自己完全慌亂了手腳。自從喬俊杰出事的那一天直到現在的大病初愈,她整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
過去的她始終是保持著冷若冰霜的高傲氣質和泰然自若的常規心態去面對種種口是心非的虛偽和道貌岸然的高貴品質來映襯自己對這所謂不食人間煙火的親情、友情,更可笑的還包括愛情。
然而到了現在,估計今生今世也忘不了令她許文靜最為牽掛、最為不放心、最為惦記的一個男孩兒名叫喬俊杰了。因為正是這個厚顏無恥的二貨青年在背后默默的堅持不懈付出,讓許文靜看似是擁有著外表正常但心理遭受著那個童年時期影響的“另類”生存并獨自茍活的女孩兒終于徹底明白了:天與地之間有一種極其難尋的物質是既找不到也看不到的,也是用錢和各種手段所得不到的東西,它是兩個人共同的長相廝守、相濡以沫和不離不棄結合而成化為力量的源泉,那么這種力量就是以“情”字作為首當其沖。
“我沒事,放心……!”喬俊杰興趣正濃的給許文靜使了一個眼色,像是裝作是故意的樣子誘導著沈國然在眾人面前出丑,也是同時給剛才自己一段突然的抽搐部分做完美瑕接,運用語文課所講的知識就是是承上啟下的作用。
“我就不信了,居然收拾不了你這老家伙,我喬俊杰白在奧萊學院混了?!甭晕冗^一下臉頰,神情卻表達著那種自然性的凝重,一抹陰暗冷笑掛在嘴邊,像是極其享受著自己在心中默默地給沈國然發出祈禱的“祝福語”。
“沈老師,我們這幾天確實有著急的事情,…………迫不得已而為之。實在是……哎呀!~哎呀!張雨萱,你尅我胳膊干什么?”
武弘文許久沒見到喬俊杰和許文靜半字的只言片語,私自過癮了一小下的口舌之能本來是可以足夠給這部分人群長臉助威獻上一份力量,但結果卻是一同遭到了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冷眼藐視唾棄目光,也同時遭到身旁張雨萱的突然襲擊。
正當沈國然再一次走到喬俊杰面前問著重復的問題時,只聽一聲輕緩的敲門聲引來了各位在場人員濃重的好奇心。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來得很及時也很應準,算是幸運的逃脫了這一場災難的避免和存在的僥幸心理。
“來啦,來啦。是誰啊,這么的不看事兒。”沈國然落著埋怨的情緒打開著辦公室的門,此時正被一位既慈祥仁愛又是很德高望重的身影所膽顫心驚。
滿頭黑白相間的發際線卻是被經歷滄桑的世俗所渲染,一道道被雕刻出的皺紋卻體現出無私奉獻和默默無聞的大愛與守護,透過佩戴多年已久的老花鏡卻展現著自身文化的功夫底蘊和永不做作的舍己為人之舉動。就是這樣一位平凡的身影,卻值得整個奧萊學院的全體師生不得不萬分欽佩、肅然起敬。
“哎呀!原來是紀校長,快請進。”沈國然保持萬分微笑,畢恭畢敬地迎進紀博韜于辦公室里大駕光臨。至于這四位乳臭未干、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春活力少年團看的是目瞪口呆,頃刻間猶如是老鼠見了貓雖然已是嚇破了膽兒,但也要繼續去迎難而上不可半途而廢。此時的喬俊杰對于此事和此場面已經是順其自然,怒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珠子以一個銳利鋒刃的光芒秒殺著沈國然的無恥渺茫身體。
“這特么都是一個德行的,見了領導不是老鼠就是孫子似的,無恥之徒?!眴炭〗軔汉莺萘R道。
“沈老師,你這是……奧,學生犯錯事了?”紀博韜坐在沈國然旁邊的辦公桌椅子上語重心長的問道。
“哦,一點小事兒校長。這幫猴崽子們太淘氣了,訓斥他們幾句就完事。”沈國然委婉回答著紀博韜的問題,語氣中卻僅僅露出了敷衍了事的神態。
“沈老師,如果是按照的我意見和想法還是讓他們四個人回去上課吧,馬上就要臨近期末考試了……孩子們的課程耽誤不得。您說呢,沈老師?”紀博韜穩重深沉的語氣對沈國然說道。
“哦,對對。校長所言極是……唉!讓這幾個猴崽子給氣壞了。”緊接著轉過身對這幾位有恃無恐、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男少女們橫眉冷對道,“你們幾個……回去每人給我寫出一份檢查,內容要求必須是要態度誠懇深刻自己意識到所犯的錯誤,快回教室吧?!?/p>
這時四個人互相張望了一下,你看看我,我再看看你,完全被沈國然剛說的話所麻木不知所措。
“還愣著干什么啊,難道……還得讓沈老師請你們喝茶繼續暢聊人生嗎?”聽到慈祥仁愛的紀校長這溫馨的玩笑話之后,以“喬俊杰”為首的戰略小方隊竟絲毫沒有顧及到沈國然此時的心理感受,喬俊杰即刻爽快答應道“是,謹遵紀校長的教誨。”
此時辦公室又回到最初的鴉雀無聲、萬籟寂靜的狀態。紀博韜穩穩地接過沈國然已經泡好的茉莉花茶杯,濃濃的茶香沁人心脾、芳香飄逸,拋開了一切自身原因帶有的煩惱和以及面對生活的種種壓力,剩下的只是以心靜心和觀心自省方可有大徹大悟的心得體會。
“沈老師,我這次到訪的目的……是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提醒你一下?!笔种卸似鸩璞?,輕輕提起茶蓋再順勢翻轉,撅起小嘴呈“O”字形抿一口充滿熱氣騰騰的茶水清新爽口、潤朗開喉。
“不知校長具體說的是什么事呢?”沈國然好奇深沉的問道。
紀博韜隨后從黑色風衣的懷中掏出一封已是經過多次翻折起皺的信件直接遞給沈國然的手中。經過一番仔細的閱讀和揣摩信件里的內容,臉色立刻變得十分烏青陰暗起來。
“混蛋,真是豈有此理。這是誰干的?”沈國然看完后猛地狠拍了一下桌子怒聲罵道。
“沈老師,奧萊學院全體老師只有我讓你你一個人看到了信件的全部內容,你應該知道我此次來找你的原因了吧?!?/p>
“校長,您的意思是…………?”紀博韜立刻打斷沈國然的話茬怕是有什么不必要的難言之隱和周圍附近存在著什么“隔墻有耳”之意。
“知道即可,不必全說出來。我估計真相很快會在這幾天浮出水面的?!奔o博韜緩緩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又轉過身對沈國然叮囑道,“沈老師,這件事情……你還是先不要大動干戈為好。一是不要影響這些孩子們的正常學習氛圍;二是不要讓真正的兇手有所察覺。反倒最后來了個不勞而獲什么的。”雙眸緊凝,嚴肅即又深沉的表情再次看向沈國然的身影。
“我知道了,校長。您就放心吧!”沈國然刻意點點頭用深情的目光親自目送著紀博韜離開辦公室。
黃昏時分又將來臨,蔚藍天空之上頃刻間霞光萬道、色彩繽紛,鮮亮通紅的晚霞已是映襯了半邊天。唯獨只剩下一道極其微弱溫暖的光芒仍繼續盡職盡責地普照在此時的奧萊學院,遠遠望去學校的大門口人山人海像鬧市一樣的車水馬龍圍堵著奧萊學院是水泄不通,進不去也出不來。各個莘莘學子們都整理好自己的書本,背挎好自己的書包伴隨著一天當中最后值得期待的放學鈴聲全部急切飛奔出自己所在的班級教室。
高一(13)班內,幾乎是所有人都已經相繼離開了教室飛奔速度似的無影無蹤。但在距離最后一道窗戶邊的課桌附近,在夕陽般的光芒照射趁快要西下之際,這道光竟是偷偷摸摸的窺視而進行著孤芳不自賞的形式眷戀著那個清新成熟而又相貌不凡的外表。此時,英俊瀟灑的小伙兒徑直身軀坐在自己課桌前,手中的水筆顫顫悠悠、猶豫不決,時而放下、時而拿起。桌面上潔白干凈的紙張不知被強壯有力的臂膀碾壓過了好幾次……他的神情貌似有些擔憂和緊張,雙手由于心理條件的反射似的順其自然互握了好一陣子。而后又唉聲嘆氣的用拳頭重重垂在自己胸口,好像是對自己一頓頓埋怨和咒罵。
“嗨!俊杰,你怎么了。表情……如此的難堪?”許文靜悄悄趁喬俊杰沒有防備和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件事情上的時機,偷偷地輕拍了一下雙肩。
“我……我不要緊的,沒事。”喬俊杰故意偽裝著一下善意的笑容對許文靜溫和說道?!耙呀浄艑W了,你不趕緊回家在干什么呢?”許文靜懷著濃重深趣的好奇心向喬俊杰課桌上擺放的紙張望去,只見這干皺呈桶狀形的紙張整潔工整寫下了三個字的標題——檢討書。
“你這是干什么,你又沒有犯錯,寫什么檢討書???”許文靜瞪著瓦亮圓溜溜的眼眸深情看著喬俊杰。
“都是我的錯,把你們害成這個樣子。上午在沈國然的辦公室,我還不如一五一十說明情況了,可誰知結果卻成了這個樣子,唉!…………。”喬俊杰低沉的語氣向許文靜吐露了自己真實的心聲,只見他委屈的臉龐著實刻出自己的無可奈何與自責,總認為自己是個永不用武之地的廢人。
“你不要這么說,你不要自責。我知道……你為了保護我們才不得已而為之,你做的很對……不要把這件事放在放在心上?!痹S文靜緊緊握住喬俊杰的雙手,用自己的真心暖語重新鼓勵著喬俊杰的自信心和決心。
“文靜,……你還喜歡我嗎?你還愛我嗎?你跟著我……以后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我是個危險人物,我不想再讓任何人傷害你?!眴炭〗苌钋械恼f道。
“不許你以后再說這樣的話,我許文靜看對的人就不會放棄。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你,就不會放棄。不管是身陷在什么樣的困難險境和刀山火海,不管是別人用刀架在我許文靜的脖頸上進行恐嚇,我絕不會被屈服……有困難,我們一起面對。我的男朋友就是喬俊杰,別人絕不會代替的?!痹S文靜挽住喬俊杰的手,溫暖般的眼睛卻照射在喬俊杰的心底尖同時增加了許多的勇氣和自信心。
“你真的不后悔和我在一起嗎?”喬俊杰又仔細慎重的問道。
“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