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味,好香啊,福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可兒興沖沖地奔進伙房,伸手就想掀開蓋子查看。
“饞丫頭,鼻子這么尖,剛用過晚膳才多久?又想來偷吃?”福伯一臉寵溺地拍了一下可兒的手,“這是族醫吩咐我給羅羅熬的藥,新添了一味奇花,味道極苦但氣香甜,這都被你聞出來了。十五啦,她的頭疾又發作了,誒,這孩子是真不容易啊,每月都痛上幾日,生生捱了百來年。”
“呀,我都忘了,真是該死,那我把藥給羅羅送去吧。”
福伯把藥盅移下火爐,放到托盤里,才安心遞到可兒手上,還不忘囑咐她小心燙。
可兒端著藥挪著小碎步生怕把藥灑了,卻在轉角處和芝芝撞了個滿懷。芝芝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即將落地的藥盅放在了一旁的長廊石凳上,左手瞬間燙紅了一大片。
“芝芝對不起,快讓我看看傷得怎么樣,我們去找族醫上個藥。”可兒緊張地一把拉過芝芝左手查看。
芝芝緊張地抽回手說:“沒事的可兒,是我自己走路太急了沒當心,我正準備去找福伯給羅羅拿藥呢,沒想到你送過來了。我來送去給羅羅吧。”
“你去找族醫看看吧,我送去就行了。”
“那芝芝先告退了。”
繞過一片茂密的薔薇叢便是羅羅的屋子,可兒叫了幾聲沒人應,推門走了進去。
“羅羅?你在嗎?”可兒把藥放在桌上,卻見羅羅面色蒼白嘴唇灰暗躺在榻上,被子蓋了好幾層。
“羅羅,你沒事吧?”可兒輕輕推了推羅羅。
羅羅皺了皺眉,微微睜開眼睛,見是可兒,說道:“我沒事,疼得沒有力氣,不知道怎么就睡著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痛暈過去了。來,我喂你喝藥,族醫新開的藥方,也許會比之前的有效果些。”可兒扶起羅羅坐著,貼心地在她身后墊上軟墊,又端來了藥盅,吹涼把勺子送到羅羅嘴邊。
羅羅嘗了一口,真苦,但為了早點好起來,還是一把接過藥盅,摒著氣一飲而盡。苦澀在味蕾逐漸蔓延開來,直沖腦門,羅羅不禁反胃,差點沒吐出來。
“太苦了,可兒,去那個箱子里拿些蜜餞給我吧。”羅羅指著窗下阿希留給她的箱子說道。
“喲,這是阿希送你的?這么多瓶瓶罐罐還有蜜餞糖果,哇,還有防身法器呢?我們都還沒學到打造法器,他對你倒是有心呀!”可兒一臉壞笑把蜜餞拆開,遞給羅羅。
羅羅低下頭,默默把蜜餞送入口中,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意。
“對了,我剛才來的路上碰見芝芝,差點打翻了藥盅,芝芝伸手接住的時候,我隱約看見她左臂好像有個什么印記,沒看真切,但總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不知道為什么,我總對她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誒呀,我嘴笨,形容不上來。”
“芝芝?其實我和你應該是同樣的感覺。她來我們月族已經一月有余,待人做事都挑不出錯處,還幫了大家很多忙,所有人都很喜歡她。可我就是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的出現很突兀,時機也很湊巧,又太過于面面俱到。但虞護法和阿姐應該是查過她的底細,也留心過她的舉動,沒發現什么異常。阿姐平日那么謹慎,不會什么都沒考慮的。”
“嗯嗯嗯…要不說咱倆雙生子呢?果然心有靈犀!”可兒小雞啄米似的直點頭,“反正咱倆以后留心著點。”
“誒?說到這個真的是氣人啊!人家雙生子不都長得很像嗎?我和你長得一點也不一樣。你又高又瘦又美,我又矮又胖,好在不難看哈?”
“雙生子也不一定都長得一樣呀,也許我們就是那個極少數呢?再說了,你胖還不是因為你貪吃嗎?我讓你給我拿蜜餞,你邊聊邊接過去又吃上了。”
可兒聞言立馬放下手里的蜜餞,“這,我,還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兒,外面天黑了嗎?你能不能扶我起來,我想出去看看月亮,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十五的滿月。”羅羅期待地看著可兒。
“不行!族醫說了,你的頭疾發作之時更加不能見風,一點點也不行,窗子我都沒敢給你開,你還想出去?”可兒義正嚴辭地拒絕了她。
“就一會,就看一眼!”羅羅豎起一根指頭比劃道。
“一眼也不行,不準出去!等過兩日,你頭不痛了再看嘛,十七八的月亮也是圓的。”
“好吧。”羅羅只得作罷。不知何時,才能親眼看看那一輪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