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周禮》記載,在3000多年前的商周時期,我國出現了專職的環衛工人,當時的名字叫做“條狼氏”。
條,通“滌”,洗滌之意;狼,指道路上的狼扈之物。顧名思義,就是從事清潔道路的工作。
1949年前的社會,環衛工人的社會地位低下,服裝是最簡陋的蓑衣或帶有號碼的“清道夫”號坎,工作條件非常艱苦。
環衛工人根據季節來確定上班時間,例如夏季,上班時間大概是天亮了基本上環衛工人就開工了,一般是凌晨4:30左右,晚上夜幕降臨了才下班,然而節假日會更早。
凌晨四點左右,江言打著哈欠閉著眼睛穿好衣服,洗漱好,拿上清掃的工具就出門了。
他和另一個同事小徐一起推著清掃車來到負責的一個片區內,他們倆主要負責這個區域的主次干道及人行橫道、垃圾桶,果皮箱周邊的清掃、清倒、清洗和保潔管理工作。
江言和同事小徐一起開始在偌大的馬路邊慢慢清掃街道。
天空隨著兩人的辛勤勞作下漸漸亮了起來,江言看了看自己和小徐兩個人的工作成果,滿意地露出了微笑。
“走吧,我們去吃早餐。”江言收拾好工具放在清掃車上,摸了摸餓扁的肚子,對著走過來的小徐說道。
小徐點了點頭,順手把工具放在清掃車上。
兩人把清掃車推到不妨礙車輛通過的馬路邊,走進一家常來的包子鋪買了包子。
“誒!是小江和小徐啊!”包子鋪老板張伯樂呵呵的向他們打招呼。
“張伯早!給我們兩個人各兩個包子吧。”江言笑嘻嘻的對張伯說。
張伯一遍給他們寒暄,一邊給他們裝包子。
張伯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個五官端正的孩子找了一份清潔工的工作,但是他在盡自己所能去關心、去照顧這兩個小伙子,而且他也不覺得清潔工的工作有什么丟人的,還覺得能有這份毅力是難能可貴的。
“要不你們就進來里面坐著吃,吃飽了再走吧,大早上的忙活辛苦咯!”張伯看著兩個年輕的小伙子就總是能想到他在外頭奮斗的兒子。
小徐搖了搖頭,謝過張伯,在張伯百般阻攔下付了包子錢,倆人就坐在離清掃車不遠處的路邊開始吃。
張伯瞅著兩人坐在路邊吃包子,又細心地給倆人送了兩杯免費的豆漿,江言和小徐最后拗不過他就收下了。
正在兩人吃著香噴噴的包子、喝著甜甜的豆漿的時候,一個踩著紅色高跟鞋的女人從江言和小徐身后走過,隨手丟了一個塑料袋,不偏不倚正好被風刮得黏在小徐的側臉上。
小徐抓起塑料袋回過頭看了看,“誰在大街上亂丟垃圾啊,就算沒看見垃圾桶,這里也有個清掃車啊!”
那個女人瞥了一眼小徐手上的塑料袋,又瞥了一眼小徐身上的清潔工衣服,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人真沒素質。”江言悄悄咪咪的對小徐說,正準備把塑料袋丟進清掃車里面。
也不知道那女人的耳朵怎么那么靈,她聽見江言的話又踩著她那雙紅色的高跟鞋噠噠噠回來了。
那個女人一把搶過小徐手上的塑料袋,就開始嘴下不留言的一頓輸出,講的話越來越難聽。
江言猛的站起來把手上的垃圾丟進清掃車里面,正準備和這個女人好好說道說道,小徐攔住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別說話。
那個女人見他們兩個都不說話自討沒趣兒,瞪了他們兩個一眼,發現江言正兇巴巴的盯著她。
整一個潑婦罵街的形象就這么出來了,沒一會兒不遠處就有稀稀疏疏看熱鬧的人,但是誰都沒有上前阻止這個女人的潑婦行為,甚至還有人偷偷在錄視頻。
除了張伯。
“哎哎哎,你這人怎么罵人呢?!”張伯從包子鋪小跑過來,為江言倆人撐腰。
“你誰啊你,你管得著嗎你!滾開,不然我連你一起罵!”那個女人很不客氣地對這張伯“呸”了一聲。
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言的怒火一瞬間達到頂峰,他和小徐可以不被人尊重,可以被她當著大眾的面指著鼻子罵,但是處處關心他們對他們好的張伯絕對不能受這個委屈!
小徐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眼看著就要攔不住江言了。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不遠處的人群中跑過來,將張伯拉到身后,盯著那個女人說:“你給我閉嘴!我壓根兒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光鮮亮麗的外表下有著一顆惡毒的心,人人都生而平等,你憑什么看不起人家清潔工?!”
這個女人恐怕自己都沒想到在這條路上因為一件小事而丟了一份工作。
“余總,您......您怎么在這......”那個女人開始慌了,不停地說著好話。
余總轉過身看著被江言和小徐扶著的張伯,“您沒事吧?”
張伯搖了搖頭,告訴他他其實并不怎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是看見她在對兩個孩子破口大罵,這兩個孩子對他來說已經是比親人更似親人的人,他身邊已經沒什么人陪著了,而這兩個孩子一直也有在默默地照顧他。
她嘴里的余總給了她一次解釋機會,但是她堅持把錯推到江言和小徐身上。
余總搖了搖頭,“你被解雇了,等下去到公司就去人事部辦離職,這事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懇求,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沒站穩摔坐在了地上,開始嗚咽起來,可是余總卻再也沒有聽她講話。
小徐好心上前想去扶她一把,她推開小徐的手,紅通通的眼睛瞪著他。
“你滾開!看我笑話?現在你們滿意了嗎?!我工作沒了!沒了!!!我被解雇了!解雇了!!!”
張伯嘆了口氣,把小徐從那個女人跟前拉回來。
余總瞥了一眼幾近崩潰的她,眼眸里都是淡然和嫌棄,他和張伯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
不遠處的吃瓜群眾對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有大致的了解了,不停地說著這個女人怎么那么沒素質,看到小徐好心去扶她一把她又變成瘋狗咬小徐一口。
“小伙子!別理她別理她!指不定哪里有點什么貓餅!”群眾1號說。
“就是就是!她自己作沒的工作,憑啥怪你們!”群眾2號說。
“是她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沒想到隨地丟個垃圾罵個人都會遇到自己的上級領導!”群眾3號說。
一瞬間人們七嘴八舌的說起那個女人的不是。
......
那個女人最后在悠悠眾口下羞愧的跑走了。
群眾們因為她的離開也都慢慢散開了。
“張伯,下次這種事情你不要跑過來替我們出頭,我們自己可以的。”江言拍了拍張伯的手背。
張伯點點頭又搖搖頭。
“自從你們在這片區域工作開始你們就沒少照顧我,我這個孤寡老人,就剩一個兒子在外頭打拼了,時常不聯系。你們呀,雖然和我沒有血緣關系,但是缺比親人還要親,我可不能看著你們受別人的欺負啊。”
干清潔工這行的人,就算人再苦、工錢再少也該被人尊重的。
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高低貴賤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