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在繡花、看書
你在驅(qū)走谷地里的氣息
如果我是一名畫畫的作家
我會帶著我的紙和筆
去到一座沒有被記載的山
這山里有小溪和花草
也有許多你唱歌的氣息
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樣子和幸福
也有一些抵達畫家的高尚的畫冊
我的靈魂像只有黑白兩色
在你的繡畫里被針線托起
抖動著青春里輕狂的夢
面對溪水,我站立而望
走過多少春秋,我涌出夏天
我把夢想和單純都裝在這里
裝在我小而陽光的背包里
它們就沉睡在我的行囊上
它們包裹所有的悲傷的血液
包裹全部夢想的熱情
也許它們都是你的,都是你
是你安置在布上的花紋的
一幅美妙絕倫的畫
晚上,南方神秘的晚上
我的靈魂被擱置在漆黑的涼風里
那就是我行走在這人間的感覺
只要風流吹過,就是我唯一的安慰
只要雨落過,就是我唯一的幸福
當夢追趕不上現(xiàn)實,我就不骯臟
當夢追趕上幸福,我很美好
我是個位淳樸而浪流的女子
而你是這人間圣潔的、美好的
是這大地沉寂的、美好的事物
于苗寨,我有著纏繞心頭千千結(jié)的思念,尤記得去年韭菜坪的花場上,我在盛大的苗族盛裝隊伍中穿行,撲面而來的盈盈笑臉,熱情似火的苗族姑娘,靜靜行走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念的理由,我不知道對一個地方向往多久才可以抵達?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李白的這首《清平調(diào)》雖是大唐時期歌頌楊貴妃花容月貌的流行金曲,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蘊藏了中國服飾文化的字字珠璣。
衣裳,從來都是一種符號象征,深植于人們的精神意象之中。無論是漢服的威嚴、晉衣的飄逸,還是唐裝的神采、清袍的莊重,都被時間雨打風吹去,那些氣韻風骨,那些“冠蓋滿京華”的盛世景像,無不成為過眼煙云,遙遠而調(diào)零。
我們再也無法親眼目睹,中華服飾長廊里,那些關(guān)于衣著的天才想象與驚人創(chuàng)造,只能在傳世的詩詞歌賦中,讀到一些中國服飾文化的零星片段,不過也不必長吁短嘆,
在貴州赫章的山地中的苗寨,還有歷經(jīng)千年不變的服飾傳統(tǒng),傳奇而樸拙,這就是苗族的服飾。
唐代有詩云:“五溪衣裳共云天”,說的就是苗族服飾驚艷不可方物,簡直就是天上云彩織就的錦衣。
盛唐氣象下,皇家的霓裳羽衣已經(jīng)風華絕代,不曾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被稱為“五溪蠻”的苗族服飾猶如天外飛仙,衣袂飄飄間六宮粉黛瞬間失去顏色,這要在現(xiàn)代參加巴黎時裝發(fā)布會,指不定會引發(fā)一場全球時裝風暴。
那么苗族服飾這么驚為天人,這么艷壓群芳的底氣是什么呢?來源于苗族的歷史文化,服飾里涵蓋了支系區(qū)別、圖騰崇拜、歷史遷徙、文化傳說等內(nèi)容,這哪里是服飾,這應(yīng)該是苗族文化的一部大百科全書才對。
要解密苗族服飾中的諸多疑問,我們不得不從苗族的歷史說起,從歷史的蛛絲馬跡中去找到,苗族服飾文化里不為人知的神秘過往。
民國時期,中國著名歷史學家王桐齡先生的《中國民族史》說:“現(xiàn)在中國動言五族平等,所謂五族,即漢滿蒙回藏族。
譬如一家人,漢族是長兄,滿蒙回藏族便是幼弟,是為現(xiàn)在人的觀察。若照歷史上觀察,中國之民族,除了滿蒙回藏以外,還有一位長兄,即是苗族。”
這么說來,苗族的歷史和中國的歷史一樣長,這讓我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苗族是貴州土生土長的民族嗎?不是,參考了先人的文獻,結(jié)合我這許多年對于苗族詩歌的實訪聞,順著苗族祖先蚩尤的故事,我們往上追蹤到九黎部落,從九黎部落再往前追到東夷集團,伏羲、女媧這些響當當?shù)纳裣桑际菛|夷人,再往上追到太陽神帝俊和大母神羲和,有點意思了,越捋越感覺恍然大悟,苗族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他們服飾中的符號與象征意義,都隱約地表明一個問題,他們應(yīng)該是太陽神族的后裔,怪不得都叫他們“歡樂民族”,怪不得他們總是尋找太陽的足跡,怪不得他們稱銅鼓為“太陽鼓”,那些華美彩繡服飾里的文化肌理都是在表達最遠古的追憶與思念。
可是當苦難與傷痛都隨風,我想重新用不同的彩線,繡制一套漂亮的女裝,為了美觀也同樣是為了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