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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借人間一兩風予你來日方長

花山節和他們的故事

許是二十世紀末尾,群山深處屋舍錯落有致的村莊,這里祖祖輩輩的人都與莊稼地生死相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循環往復,裊裊炊煙和村里老人嘴里突出的煙和山里的霧氣一樣低矮,與莊稼人俯身挖土豆的姿態如出一轍。那時的村里人明了一個道理:人一輩子的骨子與口袋里錢糧脫不了關系,要是有人文縐縐的說話,那也是要被扣上胡說八道的帽子。祝發輝的父親就出生成長在這個閉塞的小鎮,打他記事起父親還是白衣青年,可現在眼神渾濁的沒有了光亮。莊稼壓彎了父親的脊背,他有時候望著父親的身影發呆,他不確定自己的父親是否像村里其他的父親那樣,在他年幼的時候被父親一把抗在背上打趣。不過,祝發輝沒多少時間思考。父親的身影,給他烙下了很強的烙印。這樣的父親促使得他時常緘口不言,特別是對沒有把握的人或事情。祝發輝本就是個朋友多的人,但唯一的愛好卻是唱歌,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從小就有姑娘被他的歌聲迷得五迷三道的。祝發輝是個很活潑的孩子,他人生叛逆的第一次,是背著家里人跑去參加花山節。穿過山嶺,走過肥沃的田野和蒼翠的樹。放眼望去綠色的波濤里布置得五彩斑斕的舞臺,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人生第一次覺得那樣的暢快,他清了清嗓子,拼命的往舞臺中間擠過去,“我要報名!”三個少年清脆的聲音同時響起,他轉頭往旁邊看去,兩個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一個手里拿著吉他,一個則雙手插在褲兜,他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眼前的兩個人看著那樣的親切,稍微年幼那位率先說:“你也喜歡唱歌?”他愣愣地點了點頭,卻不想這個點頭開啟了他們三個的緣分。那是他第一次參加花山節,也擁有了兩個好兄弟,一個叫祝光勇,一個叫朱遠貴。說起他們兩個的故事,就像是寬廣的公路,道路是那樣的寬廣,又是那樣的隨著這里的山路一般曲折。他喊大哥的叫祝光勇,不過比自己年長個四歲,但看上去干練又老成,手指稍顯細嫩,一看就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祝光勇從小就天資聰穎,學業上在全村也是出了名的,人送外號“狀元郎”。祝光勇是父親的驕傲,家里不斷掉灰的木墻上全都貼滿了大哥皺巴巴泛黃的獎狀。二哥朱遠貴性子溫柔,但卻聽他說小的時候他是頑皮得令家里人頭疼的,那時候鄰居的老頭會看相,就覺得二哥的面相有意義。薄嘴唇,圓圓的臉,耳垂也小,看著人老實巴交的,笑起來眼睛彎成新月形象。那老頭就說:“這孩子看起來單純,人不壞,一看就是一個講感情的老實孩子,以后肯定會有福報的。”關于他們的成長經歷七七八八說到這些就差不多了,他們從那以后每逢閑暇便會聚在一起,對彼此而言早已如同手足兄弟,視彼此為最親近的人。花山節年年都會舉辦,花場唱歌也是他們兄弟三人的約定。每次的山花節他們三人的出場總是引起一陣轟動,漸漸的我也打開自己的心扉,愿意和他們去講自己的心事。發輝說:那時候我并不知道去參加花山節的公路也會在有朝一日顯得那樣的蒼茫和惆悵。那一天二哥朱遠貴向我告別,說他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去云南教書。恍惚間我想起來崎嶇的公路,大哥祝光勇上了一趟遠行的高鐵,那也是他人生第一次出遠門,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大家都長大了,可得知二哥講自己也要離開時,他眼睛有些濕漉漉的。朱遠貴意味深長的點燃了一支煙,他的眼睛還是那樣的澄澈,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身邊沒有了那個夸耀他唱歌好聽的姑娘。朱遠貴拍了拍發輝的肩膀說:“我和她分手了,我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了,我跟大哥一樣去云南教書了。”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那樣的輕松,落在發輝的心底確實像鐵鉛一般的沉重。后來政府修剪,以前去花山節的公路隔不了幾時就經常修補,但他們的書信卻好像隔了漫長的幾個世紀,許多時間里都沒有音訊。遠行不知道何時成為了啊西里西的共同命題,似乎每個年輕人都極力掙脫這里的枷鎖,去往一個被稱為“遠方”的地方,祝發輝說:可對于我而言,“詩”在這里,在花山節的每一次歌唱里,而歌聲沒有他們的和弦是不完整的。發輝跑到啊西里西這個地方開民宿。三個人里,似乎他成了最離經叛道的那一個。他有時候看著來來往往的游客,客人們聊天南海北的故事,語氣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情緒,他有時候橫插打趣,有時候則又閉口不言。那個時候他時而腦子里冒出來“我想家了。”時而他不自覺的哼唱起一支歌,那歌聲啞啞的,腦海也空蕩蕩的。遠方會有什么,啊西里西距離云南的距離,倒也不至于他們會交談如此不便,但正如從前有歌唱的默契,如今也有不去打擾的默契。要說山里的孩子讀書的時候,關于遠方的暢想,大概每個人都有過。或許他們也會想山外面有什么,會是堂吉訶德、海明威,還是坐上一輛綠皮火車就出門右拐遇到了簡奧斯汀。但生活畢竟是生活,那一刻,他讀懂了遠方的盡頭,還是生活。幾個少年一下長大成為了男人,成家立業的問題迫在眉睫,偶爾有聯系扯天扯地的話題也少了。“妻子”、“孩子”這些身份不斷的在他們的身旁打轉,他們收獲了屬于這個年齡階段的幸福,但發輝的內心卻依然空蕩蕩的。附近的二臺坡是寂寥的,他的內心也下過了大雪。蒼茫得一望無際,凋零的樹枝充滿了油煙味。他的雙手也仿佛失去了少年時的靈性,這生活的柴米油鹽將他的身體打磨得充滿了胡茬、皺紋。他越發想念當初在花場唱歌的日子。“要是再能在花場唱歌。”他拖著下巴,不一會就開始做夢。夢里婉轉的吉他,三個少年聲情并茂的唱著歌,手舞足蹈。爛漫的野花開滿了山野,燦爛的笑容綻放在臉上。歌聲是那樣的空靈,蓋住了山里的百靈鳥,蓋住了老黃牛的嚎叫聲,蓋住了臺下躁動的吶吼,他們的歌聲磅礴有力,就好像落地的種子破土發出嫩芽。有了歌聲,便有了莫大的滿足感,有了一切的想望與躁動。風就那樣的吹過少年意氣風發的臉,搖動了苗族姑娘頭上的毛線頭飾。太陽籠罩在花場,一切透著金燦燦的光亮。然而這不過是夢境里營造的虛無的回憶,“他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但都這個年紀了,再去花山節唱歌不乏顯得太過于幼稚,他搖了搖頭,一聲不吭的悶一口米酒,舌尖竟然品出的都是酸苦的味道。他臉喝過酒紅通通的,來了一個看著格外精神的六七十歲的老人,穿著苗族的衣服,熱情的朝他揮手,他看著老人這一身打扮,立馬來了興趣,便好奇的發問:“你這身打扮是要去哪里?”老人笑盈盈的,眼角堆滿了褶皺:“我去花場。”他四下打量著老人,有些疑惑的發問道:“你這個裝扮,是要去?”他不敢說,他去表演節目,畢竟這么年長的人,我如今都被生活消磨得不成樣子,內心一個聲音不停的在心中打轉:“他的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吧。”老人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嘆了口氣說:“年輕人,你別看我這把年紀,我唱歌也是一把好手啊。”發輝只覺得有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他屏氣凝神的等待著老人唱歌。老人清了清嗓子,卻始終沒有唱歌,而是直直看著他,打趣道:“要聽我唱歌,就去花場?”這句話就好像冰刃打在花尖上,多少年了,他也記不清了。從大哥離開這里,去到云南開始,他就丟去了音樂的靈魂,被困在生活里兜圈子。他曾經漫無目的的走在那條蜿蜒的公路,路程漫長得他看不到盡頭,他卻難以觸到花場。明明那里是那么的熟悉,但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秋風里,每一處的移動都仿佛僅僅只是為了荒誕的生命消耗一塊時間。他打算過著年復一年的生活,僅僅源于對生存于這個世界的依賴。走著走著,他的腦子就開始頭疼,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什么歲月、房貸甚至于一些瑣碎的爭吵都令他苦不堪言。“去花場”這句話,一整個下午都在他的腦子回蕩,他的內心越發躁動,那個老人已經拿著鑰匙進到他準備好的民宿里休息,他卻不知道這句話煽動了一個青年男子沉寂已久的火苗。他看著通訊錄里的那兩個號碼,陷入了一種極度糾結的情緒。他先是撥通了大哥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就好像木桌上的蠟燭,只有在月光下才能溫暖又明亮。“哥,最近過得怎么樣?”話到嘴邊,還是俗到掉牙的寒暄。祝光勇聲音中多少聽得出有些欣喜:“阿輝,多久沒聯系了啊,怪想你的,最近你工作咋樣。”他和大哥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老半天,就快要掛電話的時候,他才冒出這樣一句話:“哥,花山節又要來了,你回來一趟嗎?這些年我們三兄弟都沒有聚過,要是能夠像過去那樣唱歌該多好。祝光勇嘆了一口氣,他離開這個地方時已經結了婚,幾個兄弟里他成家最早,說話和想法也都是最老成的。“以前年輕的時候講夢想,成功嘛都是你們玩的了,我這種年紀干這些會被笑話的。”他心涼到半截,聲音里帶了幾分苦澀:“哥,三個人里我是成績最差的,你當時還鼓勵我好好考學,你說人只要活著就可以追求一切,怎么現在你到頭卻變了呢?”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說話,他和大哥都沉默了很久,他有些遲疑的說:“也不知道現在還能夠發揮出多少的水平。”他激動的拍了拍大腿,高興的喊道:“哥,我馬上給小朱打電話,今年花山節我們三兄弟好好聚一聚,和從前一樣!”他立刻打給了朱遠貴,這次他沒有抑制住內心的燥熱。“小朱,我和光勇要重出江湖了,就等你,來不來?”朱遠貴興許才睡醒沒多久,說話顯得那樣慵懶。“什么?”他此次確實有點懵,不知道具體發聲了什么,以為自己在做夢。“你沒開玩笑吧?”一連幾個反問,發輝連聲說不,就差頭大幅度的隨之搖晃了。“小朱,回來聚聚吧,我們三個人這么久都沒聚在一起,不如趁這年的花山節見個面。”小朱便爽快的答應了,他確實也如發輝所說,心中堆砌了對發輝和大哥的思念,但同時發輝也了解,這份思念之情更像是一個說服自己的看似合理的理由,實際上真正牽絆著他們三個人內心的情愫的是花山節,是音樂夢。有一年八月,酷暑難耐的日子,祝光勇在火車站人最多的地方街頭賣唱。那時候的火車站喧囂且擁擠,他也不缺乏觀眾。清清脆脆的嗓音,這個年輕的小伙子,就那樣從白天唱到黑夜,無論有無掌聲都會從內而外的感受到一種滿足。偶爾耳畔傳來“哐當哐當”火車摩擦鐵軌的聲音以及刺耳的鳴笛,祝光勇便把嗓子吼到最大。當時,祝光勇打心眼里真誠的覺得,火車站是個好地方。這么多的磁帶和音樂錄像帶都將許多情緒寫在火車站里,這是一個承載著許多情緒的地方。只是,當后來身邊的人都坐著火車遠行,想到火車站時便只會覺得清冷和遺憾,想不起當年在火車站唱歌有多么快樂……祝發輝在自己開的民宿等了好幾日,祝光勇和朱遠貴兩人一同出現在了民宿門口,那是祝發輝在民宿里呆了這么久感受到心情最美妙的時刻。祝光勇身上依舊有著書香氣,他褪去了從前的青澀和稚嫩,看上去沉穩而有疏離感。祝發輝則更顯意外,他依舊是活潑的,神情間都是讓人不會討厭的親近感,或許是曾經分手的經歷,也或許是后面教書的生涯,他的親近感就好像經久打磨的石塊,外表沒有顆粒感。祝光勇先是拍了一下發輝肩膀,接著朱遠貴也過來拍了一下發輝肩膀。數年來的第一次團聚,他們三人圍坐在一起喝了很久的啤酒,成年人的世界里似乎總是被啤酒填滿,用喝酒抒發心中的苦悶、心酸以及思念。大哥顯然喝多了,他紅著眼,拍了拍發輝的肩膀說:“你小子,最叛逆。”發輝喝了一口啤酒,默不作聲,腦子里突然閃過他們三人初遇的畫面。在二人去云南當教師的時候,發輝留在了家鄉,接著做起了民宿旅游。在他們二人將音樂夢擱淺在生活的柴米油鹽里時,發輝卻想著把他們拉過來。“不實現他們的音樂夢,他心里不暢快。”發輝如實說出來,這句話不知道已經憋了多少年。“阿輝,這些年我覺得自己跟丟了魂一樣,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激情,我以為生活就這樣了吧,你又一下把我叫醒,我總覺得要追求音樂夢這件事,想起來心里癢癢的。”朱遠貴感慨的時候,眼神里閃爍著一絲光亮。“遠貴,你當時追女孩也是那樣,你太情緒了。”話鋒一轉,又說:“不怪你,你是個念舊、重感情的人。”祝光勇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朱遠貴,酒杯在他手中擺弄得七歪八倒的。從下午聊到了夜晚,月光是那樣的溫柔。而發輝印象里,祝光勇的溫柔就是那樣,他取出行李中的吉他,上面竟然沒有灰塵,他就那樣彈著吉他,嶄新的吉他表示了他的音樂在生活里被響皺了,這些年他也沒有忘記音樂的夢想。吉他給月色籠罩的民宿添了一抹熱鬧,就好像平靜乏味的生活又可以掀開新的篇章了。花山節如期而至,兄弟三人像往年一樣,收拾好東西便去花場報道。轉眼間,早已物是人非了。但舞臺給他們的感覺沒有變。那一日他們唱的那樣的痛快,生活擠壓的苦惱都與音樂沒有關系,他們的聲音那樣的悠揚,花場那樣的熱鬧,一切蕪雜的聲音都消失在了遠山深處。他們三人從花場回到民宿,花山節一形掃去了他們心中的陰霾,突然一下大哥開口發問“你們還記得我們以前有什么夢想嗎?”祝發輝神色那樣的認真,就像是做了好事妄圖得到他人嘉獎的孩子。朱遠貴應答道:“我記得啊,音樂。”祝光勇突然和激動的從坐著的凳子站起來:“不對,我們以前說過的要開演唱會!你們不會忘了吧?”朱遠貴此時卻一改往日,他眼神里充滿了遲疑:“勇哥,你是認真的嗎?”祝光勇又一次沉默,發輝才注意到他手里的香煙已經燃掉了半截。“年輕時候的夢,再追也不遲啊。”發輝聲音那樣的清脆,宛如花場旁那條清澈的河水,掀起了淡淡的漣漪。朱遠貴只說有些困乏,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天晚上祝光勇沒睡覺,一整夜的失眠。迷迷糊糊里腦袋都是火車站、花場這些細碎的場面。想著想著他坐在民宿接待處的沙發抽煙,叫醒他的是祝發輝。“這個姑娘是誰啊?”祝光勇手指比劃了一下,而發輝深情款款的看著他身旁的姑娘。她穿著碎花長裙,一頭柔順的長發披散下來,發輝的心跳不停的加速。無論什么時候看到她,他的眼睛就離不開她,發輝故作淡定的對大哥說:“沒有,是我的一個朋友。”她在這附近上班,有一次我在半路幫了她一個小忙,便從此認識了,她說自己沒什么朋友,無聊的時候就來民宿找我聊天。而今天興許是看到我身旁兩個人有些陌生,她打完招呼就說自己有事走了。祝光勇開玩笑道:“你喜歡這個姑娘啊,你心里藏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就這樣發輝將內心的想法和盤托出。“大哥你干脆幫我一個忙,我想開演唱會,給她告白,你看這樣多浪漫啊。”沒想到祝光勇這時不再反對發輝的意見,他思考了片刻耿直的答應了下來。就這樣辦演唱會的事機緣巧合下有了些許眉目,發輝原本以為這件事是順利的,卻不曾想會遇到種種的坎坷。他將開演唱會的事情告訴了父母,電話那頭父母卻囑托他都這個年紀了,別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只覺得有種很深的無力感。但演唱會對于他們三人而言,是從年少時就生根發芽的夢想。演唱會計劃在花場舉行,他們三個人各自從積蓄里取出一筆錢,就在演唱會將要進行的時候,突如其來的噩耗傳來,村里一個老人生病了,需要大筆的醫療費,想到老人膝下沒有子女,他很心痛,卻不想大哥直接說:“演唱會不開了,我們把開演唱會的錢給那老人治病吧。”祝光勇一向是那樣的善良,發輝打心底為有這樣的好兄弟而感激。那天他們三個就像泄氣的皮球,沒有任何的力氣去做哪怕很簡單的生活瑣事。“生活啊就是這樣的,充滿了遺憾。”二哥說這話的時候,發輝想起來當時他才分手,失魂落魄的樣子,發輝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樣,沒有辦法很好的說話和呼吸。很快到了原定開演唱會的日子,偏逢還下了一場大雨,他們兄弟三人在民宿里,發輝看著他們收拾行李準備回家。發輝內心很不是滋味,感覺這次要是再錯過了就再也沒辦法實現年輕時候的夢想。朱遠貴看出了發輝情緒不對,很理性的分析道:“其他的積蓄是不能動的,我們現在沒有錢和場地,這個演唱會就當我們年少輕狂過吧。”發輝只覺得有些酸楚,一個大男人是不能輕易落淚的,他強忍著眼淚,但淚水還是劃過臉頰。“演唱會,要辦,而且是明天晚上!”他們驚訝的看著發輝,認為發輝為了演唱會的事入了魔。“就在我的民宿辦!不用花什么錢,設備可以租,人我們明天去發宣傳單,跟當年火車站一樣,我們是為了唱歌而唱歌,只要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是舞臺。”許是這句話太感動了,三個人竟然都抱在一起哭了起來。次日清晨,三人分頭行動,到了傍晚都在期待著有很多人來參加演唱會,但等了很久零星只來了幾個人,他們覺得有些酸楚,卻還是整理了衣服,他們三個人相視一笑,哪怕是沒有觀眾都做好了帶來做好表演的準備。演出就這樣進行了,他們的歌聲是那樣的悠揚,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不需要太多的言語,都可以得到滿足,此時觀眾的數量已經不重要了。唱著唱著,民宿卻熱鬧了起來,附近的人被歌聲吸引,很快四周就被圍得水泄不通,他們三人見狀唱的更加賣力了。發輝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她!他打斷了表演,祝光勇和朱遠貴都默契的停下了演唱,他緩緩的說:“感謝大家來看我們的演唱會,年少的時候不知道,人長大了就疲于生活的奔波,他們三個人借著這個小小的舞臺實現他們開演唱會的夢想。現在這個夢想在大家的參與下實現了,我也有一個小小的心愿,發輝道:接下來這首歌我想要送給一個重要的人。”就這樣,他們三人默契的唱了一首歌,曲罷,發輝遠遠望著著那熟悉的身影說:“瑤琳,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對你心動了,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舞臺下方的姑娘愣了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所驚喜,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推上了舞臺,但她依稀記得自己說了“我愿意。”演唱會成功的舉辦了,兄弟三人也在村里傳開了名氣,發輝的民宿也因為這次演唱會越來越紅火,后來發輝和瑤琳結婚了,再后來每一年花山節他們都會去,他們會一直唱下去……

他們曾經日復一日地在清晨藏污納垢,與夢想為敵,虛擲怯懦、倦怠與萎靡。不知今日又是哪番好戲開腔,但現在沒有徒勞成書,他們含混不清地自白,很慶幸他們都活得是自己,并且暢快,而他們給音樂的所有,都太拿得出手了,他們知道最好的模樣是如何,于是他們愛一切的圓滿。

一山的霧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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