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談話繼續著……

“失蹤的人是誰？到底是怎么失蹤的？有什么線索嗎？”方曉青倚在床頭，又問。

她著一身寬大松垮的條紋病號服，顯得人瘦弱不堪。有些雜亂的頭發簡單地在腦后系了一下，更襯得人容顏憔悴。

“你還是先躺下吧！”萬曉青不忍心看她這副虛弱的模樣，扶著她躺下，又給蓋好被子。

小柳與萬曉青一樣都是穿著職業套裙，頭發只用一個檀木發簪簡單地盤了一下，干練利落。一望可知兩人是開完會直接過來的。

小柳拉把椅子坐下說：“失蹤的是兩個年輕人……，他們的營帳中一切都整齊有序，不像是突發情況造成的失蹤，猜測可能是急功冒進，早晨趁大家沒起私自上山……現在還沒有任何線索……”

方曉青的手指輕輕敲著床沿，仔細回憶著落霞山考古時的一些細節……

沉默了片刻，才出聲道：“小柳，你記得咱們到落霞山的第一天夜里的白光嗎？”

小柳點頭，“記得，聽學生們說，是有兩次白光。”

“對，我覺得人員失蹤與那白光脫不了干系，以前那位百歲老人失蹤和回歸之時，都有一陣白光閃過，應該問問他們夜里有沒有白光閃過。”

“可是，落霞山的第一天夜里的兩次白光，并沒有人失蹤啊。”

“兩次白光，一去一回！”方曉青簡潔道。

“噢，我明白了！我記起來了，你那時就是說……”小柳那卡姿蘭的大眼睛忽閃著，有一絲激動。

方曉青淡淡地說：“對，正如你想的那樣……”

她沒有說，王老師失蹤那天，也有隊員看到有一道白光閃過，然后就見王老師披著一身燦爛的陽光走了過來，手中還拎著一只兔子……但因為當時是白天，白光并不很明顯，那個隊員還以為是他自己眼花了，后來跟同伴聊天時提起還自嘲老眼昏花。當時參與閑聊的方曉青卻不這么想。

一旁聽著的萬曉青有些不知所云，一頭霧水的樣子。

小柳把一個夜間有兩次白光閃過的事簡要地跟萬曉青解釋了一遍。

“若是這樣，咱們有必要向上反映一下。”萬曉青一臉肅然地說。

方曉青點頭，“對……”她看了眼手環上的時間，已經是三點了，對坐在一旁的小柳、萬曉青道：“行了，我這兒沒什么事，你們趕緊回去吧，最好今天就把白光的事匯報上去。還有……”，她遲疑了一下，接著說：“小柳，你跟老院長說，我建議讓老王王徳利參加長城考古隊，或許會有突破。”

“我明白，老王是福將……”小柳連連點著小腦袋。這話可不是她說的，是老院長曾經說過的話，后來常教授他們平時總掛在嘴邊的。

方曉青眼神閃了閃，老王是不是福將難說，有用那是肯定的……

小柳看了看她蒼白的臉，猶豫地看向萬曉青，道：“萬學姐，這事能不能你去跟老院長說，我想留下來陪……”

方曉青打斷了她的話，“不必，我這里沒事，你們趕緊去吧……”

萬曉青畢竟是剛回國的，對國內的情況不是很了解，說話不是很方便，何況她現在供職于國家文物局，并不是考古研究院的工作人員，由她來說總是不太好。

這時候，病房外有了動靜……

“是這邊……”

“都做了什么檢查？現在情況怎么樣?”

“……”

聽到屋里的人說要準備離開，站在門外的方曉紅原本想先走開避一下，這時卻聽到遠處走廊傳來的說話聲和雜沓的腳步聲，她心里發慌，深吸一口氣，干脆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