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姐,我覺得老王的心理素質(zhì)真強......”柳茵說完,見方曉青沒反應(yīng),就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方曉青一驚,睜開了眼睛,杏眸漆黑,帶著一絲困倦......
“喲,學(xué)姐,你是不是又失眠了?”柳茵撲閃著大眼睛問。
方曉青昨晚幾乎一夜未睡,擔(dān)心父母那邊有事,這念頭讓她心神不寧的。
一直熬到早晨,很想打電話問一問,又不敢......一大早上都有些坐立不安,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等著父母的來電,如果他們需要她,應(yīng)該會給她打電話的。
可一直沒有電話。
這會兒,她雖然很困,但腦子卻異常地清醒,她看了一眼四周,坐直了一些,“我沒事,你剛才說老王怎么了?”
“嗨,我說老王的心理素質(zhì)太強了,下面都亂成這樣了,人家老王還是有板有眼的繼續(xù)著議程!”柳茵佩服不已地說。
“嗯,那是肯定的,老王是誰呀,那可不是一般人......”方曉青點頭附和。她知道,老王真的不是一般人!
這時,王德利開始講第二支長城考古隊的組建方式......
“......還是以自由報名和審查考核相結(jié)合的方式進行,不過,考慮到之前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在體能考核這一塊加大了難度,增加的具體項目有......”
聽著王德利條理清楚地說著組建第二支長城考古隊的有關(guān)事項,人們一時有些發(fā)懵,都不再說話了,仔細地聽著。
直到王德利宣布會議結(jié)束,大家才如夢初醒般地紛紛議論起來:
“誰說這事要黃的?看這架勢,是要來真的了?”
“好像是,可大頭兒們都不在,他說話算數(shù)嗎?”
“你這是偏見,不能小看任何人,知道不?”
“我看,這事還是懸。真不是偏見,咱是就事說事。他只是個副所長,這么多年了,老院長寧肯自己兼著近代遺跡研究所的所長,也不肯放權(quán)給他,說明什么?”
“說明什么?你說呀。”
“說明不信任他。正頭兒才是拿主意做決定的,副頭兒只是跑腿干事的。他一個副所長,說話能算數(shù)才怪!”
“這樣啊,那還要不要報名?”
“當(dāng)然報啊,成不成另說,報不報名可是個態(tài)度,明白不?”
人們?nèi)齼蓛傻刈h論著,往餐廳而去......
柳茵聽到了幾句話,有些惱火,“學(xué)姐,這些人真能瞎說八道,老院長兼任近代遺跡研究所的所長,是因為他重視咱們所,把咱們所當(dāng)?shù)障?,哪里象他們說的那樣啊......”
方曉青笑了笑,“人家愛說啥就讓他們說去唄,有啥可生氣的?再說了,人家老王都沒著急生氣,又沒說你,你著什么急呀?”
說著話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陽光下,柳茵停下腳步側(cè)頭看著方曉青,瞪大了眼睛,睫毛纖長,瞳孔映著陽光,閃爍著光亮。
“可是,老王是咱們家人啊,一直就象個大哥哥似的,難道你聽他們那么說,你就真的不生氣嗎?”
家人!這兩個字撞進了方曉青的心里!
柳茵是把老王看作家人了,才會那么在意別人對他的說辭!
如果,自己沒有懷疑老王的身份,估計也會象柳茵那樣,把老王看作家人了吧?
說到底,自己和小柳一樣,都是缺少來著原生家庭的溫暖,所以,不自覺地就把單位里的同事當(dāng)作了家人......
“你說得對,老王一直象個大哥哥似的,而且從來都是那么理智平和,沒見過他生氣,他這樣才是一個學(xué)者的狀態(tài),咱們也應(yīng)該向他學(xué)習(xí)。”
“對啊,行,聽你的,向老王學(xué)習(xí)!我不生氣了!”柳茵一下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