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長，我們也是不得已啊，上面有命令，必須嚴格審查間諜案，況且，我們也有證據……”

“你們有什么證據？”

“她家人作證說她為了發論文，主動泄露情報資料給外國間諜機構?！?/p>

老院長拍案而起，怒氣沖天，“屁話！你們這是屁話，你們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她那是什么家人？她家人正常嗎？那是瘋子，瘋子的話你們也信？”

所長招架不住，只好請來局長。

局長好說歹說，終于平息了老院長的怒火。

“李院長，請您也理解一下我們的難處，現在考古研究院的間諜案，上面已經非常重視。因為，經過多方調查分析，發現國外一些勢力，從很多年前，就一直在夸大他們的考古成就，夸大他們的歷史文化，證明他們的民族的優越性；相反的卻是百般的貶低咱們，尤其是想通過從根基上貶低，他們就從考古方面入手，來打壓，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p>

老院長皺眉，“你不用跟我說這個，這些我比你清楚?！?/p>

局長搖頭苦笑：“所以這個，這個你們這次的資料泄露，實際上，暴露出了許多問題，所以上面要求嚴查，我也是沒辦法呀。”

李院長氣呼呼的說，“你沒辦法就抓我們的骨干分子，懷疑我們的青年學者？方教授這些年出了多少成績，對咱們的考古事業發展做出很大貢獻，你們怎么能這么隨意的懷疑她呢？”

“哎呀，李院長，我們不是隨便的懷疑，確實是有證據呀，她的家人都交代了，而且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在國外權威學術期刊上發表了那么多篇論文，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很可疑。她為什么這么短短時間內就能出這么多成績，難道您就沒有一點疑心？”

“你那是什么混賬邏輯？！”

老院長忍不住爆了粗口，旋即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停頓片刻才接著說：“你休想忽悠我！方曉紅的庭審我都聽了，是那個當媽的為了救大女兒煞費苦心，不惜把小女兒拖入地獄，她是偏心得都瘋狂了，你們信她的話？你們的腦子呢？！哼，豈有此理！我們好端端的一個研究工作者讓你們給說成什么樣了？難道出成績就、就成了罪過了？”

局長很是無辜地辯解道：“哎呀，老李院長啊，您這話說的，這、這讓我們怎么說呢，我們也都是公事公辦嘛，我們都是在盡自己的一份責任嘛，我們也是為了對國家負責嘛?！?/p>

老院長深吸一口氣，耐心地講道理：“我們院的教授學者們向來都是很有分寸的，真正的有價值的前沿的論文，都是經由院學術委員會首肯后才會發出去的。方曉青每次發論文，都是要把論文拿給我過目的。比如說這次我們最新的落霞山考古，她早就寫好了一篇關于落霞山壁畫的論文，但遲遲沒有發，而是發給我，讓我來確定什么時候發，這樣的嚴謹的人怎么可能是情報泄露者？”

“可事情總是不能一概而論，人心嘛，總是多變的，……”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李院長心累得很，懶得跟他繼續費唇舌，“那我需要見一見方曉青……”

局長一口回絕：“現在還不能探視?！?/p>

李院長雙手抱拳：“我就求求你，給我這么一個面子！給我開開恩吧，讓我見一次我的學生。我的關門弟子，就被你們這么抓來了，我難道還不能夠跟她說兩句話嗎？我又不是間諜！”

局長沒轍，“好吧，好吧。”

方曉青猛然看到老院長和楊教授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由得驚喜交加，她萬萬沒有想到，老院長竟然能夠親自來看自己，頓時，淚水模糊了雙眸……

老院長開口：“別哭，曉青，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我在聽庭審時，聽到你母親說的那些話，我的心里非常難過。我能夠感知到你在家里的處境，因為我看多了這樣的父母的偏心造成的悲劇。你放心，整個考古研究院都會為你作證的。”

楊教授也安慰道：“曉青，不要怕，該吃吃，該喝喝，多保重身體。我們都支持你，都會為你作證，大家都等著你一起參加長城考古呢……”

聽著他們暖心的話語，方曉青淚眼婆娑，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不停地點頭……

……

李院長和楊教授一起，剛剛從拘留所出來。

楊教授還在暗自嘆息著……

老院長卻眸色深深，他沉吟了一瞬，然后鄭重地對楊教授說，“老楊，你去請張華做顧問，這兩天趕緊組織你們的人去上山，還是沿著原來的路走，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順便也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王德利?！?/p>

“老院長，我們還是先留下來吧，咱們先一起把方曉青這個事情給解決了，好不？”

“老楊，這事不用你管。小柳已經在辦，明天你們都在小柳寫好的證詞上簽字就可以了。你就負責去把上山這事辦好就行。這事就拜托你了！”

楊教授鄭重的點頭：“好的，您放心吧?！?/p>

他雖然心里很疑惑，但，他向來是很有執行力的。既然王德利不在，那么老院長是近代研究所的正所長，當然要聽他的話，所以他二話不說，回去就著手做這件事。

……

萬曉青出了拘留所，第一時間就是給小柳打電話。

小柳一接電話，驚喜萬分，“萬萬姐，你出來啦，你沒事啦？”

“我沒事。可是我看到方曉青進去了，這是怎么回事兒??？”

小柳把前后經過簡單的給萬曉青講了一下。

“怎么會這樣？”萬曉青對于方家人的做法實在是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