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巴黎時間14:45,蕭景墨他們五人到達會場時,Antoine(安東尼)、Frank(弗蘭克)已在門口迎接,進門后卻空無一人,秦浩以及兩個女士有些眉頭微觸,想必都是為了沒有看到法方老板而有此舉,蕭景墨不留痕跡嘴角維揚后直接坐到主位上,雖然不留痕跡,還是被穆千為捕捉到,雖然不知道法方老大是誰,但她知道自己老板大概的意思,這就是她的優點之一,善于察言觀色、且能洞察別人的心理活動。看時間不早、不晚,只有蕭景墨落座了,其余幾人都還站在一旁等待另外一位主角到場、然后會議開始。
蕭景墨不驕不躁、并未表現出任何情緒的變化,只是安靜的氛圍讓在場的其他人倍感壓抑,Frank(弗蘭克)身為法方的主要成員也在盡力的緩解這尷尬的氣氛。
“實在抱歉、墨總,今天有幾家公司提前預約了和我們BOSS談合約,現在又是交通高峰期,也快到了,煩請您先喝點水。”他可謂是法方的一級接待員了,看這情形有點尷尬,不得已上前說辭,畢竟蕭景墨在行業內的江湖傳言確實不好對付,說著便讓一美女過來上茶。
“不必了。”聽到蕭景墨的毫無情感直白的拒絕,眼看場面又一度陷入尷尬,穆千為上前一步奉上了自帶還滾燙的咖啡。現場也回到了寂靜無聲,Frank(弗蘭克)把殷勤轉向到了隨同的幾個人,同時又讓Antoine(安東尼)趕緊的到門外去看看老板有沒有到,先是王琦、李嬌嬌聊天還算禮貌悅談,不過兩位女士瞬間轉向和秦浩嘮起嗑來。
“穆女士今天您換了這個裝扮真是明艷動人了。”穆千為聽到弗蘭克的這句搭訕,不由得微緊蹙眉頭而后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感謝您的夸獎,原來昨天我們的初次見面給您印象有所遺憾了。那我很抱歉!”這話讓弗蘭克真是沒法接,此話一出蕭景墨覺得弗蘭克可笑,王琦、李嬌嬌也覺得可笑,可笑的是不把穆千為放在眼里。
“我就說吧,我的中文必須得加強啦,總是詞不達意。原諒、原諒!”
“哈哈哈、墨總呀!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現在才趕到。”沒錯,他們的大老板Morrison(莫里森)終于到了門口,弗蘭克覺得這一刻老板簡直就是他的救星,這么難搞的墨總竟然讓他獨自抵擋了近20分鐘,這他真的有點抵不住,盡管蕭景墨幾乎沒說任何話。出于禮貌,秦浩他們四個挪了挪腳步,以示迎接Morrison(莫里森)的到來,當然介紹雙方人員的工作也是由弗蘭克完成,Frank(弗蘭克)按商務禮儀依次介紹了雙方人員,法方人員足足比他們多了一倍,可謂是2:1的陣容,Frank(弗蘭克)介紹完主要人員的姓名、職務之后,Morrison(莫里森)略微打消疑慮。
在此過程中蕭景墨并未起身,只是做了個禮貌的手勢請Morrison(莫里森)座在對面。14:58,離提前溝通好的時間差2分鐘,Morrison(莫里森)趕著點到來無非就是為了施加壓力或者故作虛勢嘛。可現場的氛圍,看著蕭景墨這淡然的狀態、他著實也有點吃不準和虛汗直冒,但又不能就此下去。
“墨總,讓您久等了。您剛到巴黎時沒能有幸去接您,今天都差點遲到啊!”看蕭景墨沒反應,相差0.1秒便話鋒一轉“果然是墨總的手下呀,哈,看看,男才女貌呀,我們得多學學。是吧弗蘭克?”想到剛剛介紹的對方人員,蕭景墨名聲大噪自然不容小覷,至于王琦和李嬌嬌兩人的背景也是調查的一清二楚,一個靠臉一個靠關系,沒什么可畏懼的。好倒是這個秦浩、穆千為怎么沒有聽說過,沒什么背景,想著亞斯諾一邊提前到來想要達成合作另一邊也怕是太過輕敵,來的5人,除了老大其它都是個什么人呀。
“Morrison(莫里森),莫總最近可日理萬機呀,聽說今天也在談了幾家公司,可有談妥?如此,我們也沒必要再繼續。”聽到蕭景墨開口的話語,Morrison(莫里森)有些緊張了,趕緊略使眼色讓法方的人七嘴八舌的開始和對方各種親近起來。可輕敵的原來是Morrison(莫里森),座在秦浩身旁的穆千為,不動身色、將在場主要人員的一切動作盡收眼底。可謂談判不過就是耐心的較量,說白了也就是心理承受能力的比較,在這種忍耐的較量之下,誰先失去耐心,誰便喪失冷靜而敗下陣去,而冷靜有耐力的一方將坐收漁利。
弗蘭克本就對穆千為留有好印象,他可是想盡辦法和她聊天,同時也在想盡辦法的了解更多的信息,誰知穆千為不知是太會接招呢還是壓根兒就沒招。
“弗蘭克,都這個點了,不然請老板們直奔主題吧,咱們方案做的可全了吶?如何?”聽到穆千為的話語,王琦一個詫異的眼神看向穆千為,內心在想“這傻子該不會真傻吧,墨總估計給對方施壓、拖延,就被你給破了。真是沒見過世面。”穆千為卻一臉無知的樣子,當然王琦內心活動表現的太明顯,穆千為也很配合,這兩個自然流露的表演被對方一覽無余,其實Morrison(莫里森)期待的就是對方的按奈不住好開口談個好價格,原來時機比他預計來得更快,就這樣直奔主題。
對于這樣的國際貿易必然翻譯是不會少的,不但雙方都自帶的翻譯,也還會有公共翻譯,為了雙方溝通無障礙。會議室內幾番激戰,主要的關鍵階段,自然是沒有穆千為的話語權的,畢竟她什么職務也不是,便在靜觀整個過程,果然蕭景墨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雷厲風行、不怕他叫只怕他笑,每每他勾起邪魅的嘴角,總是一把把利刃飛出,在唇槍舌戰中冷靜和理智。對方實在有些接不住,就此休戰5分鐘,各自商量一下。
此刻的雙方恐怕都留出一半聽力來注意對方在談論什么的。“Podemosprometerlesprimero.Parcequenousdevonscoopérer.Besoindeplusdemarché,quedarseenestemomento,no.Lasgananciasintangiblessepuedenaumentar……”對方在私下竊竊私語,雖然聲音極小,但是王琦聽到了,畢竟她是這邊的自己人的翻譯,便暗自記下了。復戰時,法方自然還是覺得利潤太低,想再爭取一些,看似未果。
“好的,我們同意此項合同”隨后便將剛剛討論的話脫口而出。王琦也點頭示意可以接受,此刻穆千為略有緊張仍在觀察Morrison(莫里森)的神色,她認為剛剛對方說的并不是那個意思,原因是因為此行之前,她已做足了功課,Morrison(莫里森)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西班牙人,雖然一直跟隨父親,但是和母親的關系并不差,而剛剛那位說的這一段話正式法語和西班牙語的結合,簡單而言就是我們的媽譜和普通話的結合,兩種語言發音有些相似之處,但是意思卻大相徑庭,而他們多半也知道這回會面的翻譯擅長英文、法語而已,故才想要在這玩文字游戲,引人入坑。
此刻穆千為的眼神在Morrison(莫里森)和蕭景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她不確定蕭景墨是否聽清楚了?是否熟悉西班牙語?而這邊王琦確實肯定的樣子,都快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是聽錯了。可是看著蕭景墨修長的食指微微動了一下,而后接過對方的紙張,低頭,略過,看似要同意了,可她覺得對方的話語里還是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