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后,趙雪琴在收拾完碗筷,刷完鍋后,就把聽話懂事要做家務活的王峰給支開,甩給了他十塊錢,讓他出去找自己以前高中的同學去玩兒,看到王峰出了家門后,她這才拉過丈夫王衛國到了堂屋里,眼泛淚光地把剛才接到電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孩他娘,小峰的外公突發了心臟病,現在正是急需用錢的時候,不就是一千塊錢嘛,明天就把這錢給你家里先寄過去就是了,咱們作為兒女的,這廠子里又這么忙,請不下來太長時間的假,只能夠是寄點錢表達一下咱們的孝心了?!蓖跣l國聽完妻子趙雪琴把她剛才接電話的內容和盤托出后,他在思忖了一會兒后,定了定神,脫口而出道。
“孩他爹,你這一千塊錢對于咱們家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你想想看,咱們兒子上大學,這暑假已經過去一半的時間了,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開學了,這一開學就要交下學期的學費了。這學費至少也要一千塊錢。而咱們家滿打滿算也就不到兩千塊錢。
“這要是拿出一千塊錢往我家那邊寄過去的,咱們兒子上大學下學期學費的錢可就要差個七八百塊錢呢。咱們兩個人加在一起的工資,這一個月不到二百塊錢,剩下的缺口從哪兒補上呢。”趙雪琴聽到自己的丈夫比較痛快地答應拿出一千塊錢給她父親看病,可是,一想到她兒子學費還差三四百塊錢的缺口,就愁眉苦臉地開始擔憂起來,憂心忡忡地說道。
“孩他娘,現在對于咱們來說,給小峰的外公治病要緊,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咱們可馬虎不得,這一千塊錢即便你老家的姐弟打來電話給咱們要,咱們也是要必須出的。至于咱們家小峰的學費還差七八百塊錢的問題,到時候,咱們再向左鄰右舍借去就是了。
“雖然咱們在這兒生活了怎么多年,從來沒有張口向街坊鄰居們借過一分錢,你要是拉不下這個臉來,那我就豁出去了,我出去為咱們家小峰籌集學費的缺口出去借錢就是了。孩他娘,你就不用操心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你不要太傷心,保重好身體,今天晚上咱們倆還要去廠子里上晚班呢。”王衛國見到他的妻子趙雪琴一副猶豫不決搖擺不定的樣子后,他當即點出了這家事情的要害之處,旗幟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并通情達理地主動出去借錢說道。
“那,那還他爹,唉,現在看來,只有先這樣了?!壁w雪琴在松了一口氣后,用充滿感激的眼神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丈夫王衛國,囁嚅著嘆了口氣道。
說到這里后,他們夫妻兩個人便走回到緊挨著堂屋客廳另外一間的里屋休憩去了。畢竟他們兩個人今天晚上要去上晚班,從晚上七點一直到早上六點,足足要在廠子的車間里干上十一個小時,白天要是不不覺的話,晚上肯定是會犯困的。
而且,他們兩個人所在的車間是要操作機器和車窗的,工作的時候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不能夠出現開小差的情況。因此,白天有一個充足的睡眠,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原本被趙雪琴打發出去玩兒的王峰,只是做做樣子,走出家門口不遠處后,就又偷偷摸摸地留進了他家的院子內。并且,偷偷地趴在堂屋緊緊關閉著的房門外,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剛才他父母的對話都被他盡數聽了去。
當趙雪琴和王衛國的談話結束之后,心事重重的王峰哪里還有什么意思出去找同樣考到其他地方大學放假回到東江市的高中同學玩兒呢。
他趁著回到里屋休憩去了的父母不注意,自己又悄悄地返回到了跟他父母的臥室隔著堂屋那間客廳的臥室里,自己一個人躺在小木床的涼席上,面朝著屋頂的紅瓦和木梁,思忖起他的那個倒賣手機的計劃來。
就這樣想著想著,王峰就進入了夢鄉。并且,他還做了一個夢,在夢里,他見到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爺,身穿道袍,看起來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是王峰是他在塵世間的有緣人,要送給王峰一樣東西,并且還允許王峰拒絕。
就這樣,那個花白胡子老者就送給了王峰一根用來系在手腕上的紅繩,繩子上拴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藍色琥珀,跟一個圓形的玻璃球似的,并親手戴在了王峰的左手的手腕上,說是這個藍色的琥珀球可以保護他不受外界任何東西的侵襲,守護他的肉體和靈魂。
同時,這個藍色的琥珀球里面還是一個無窮大的儲存空間,可以裝下世間任何的東西。抱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做人原則,那個花白胡子老者告訴王峰說,只要眼睛對著戴在左手手腕上栓在紅繩上的那顆藍色琥珀球,默念一聲“琥珀,琥珀,把它給裝進去”,喊道名字的東西就裝進去了。
要是想要把裝進去的東西再取出來的話,就需要眼睛對著戴在左手手腕上栓在紅繩上的那顆藍色琥珀球,默念一聲“琥珀,琥珀,把它給放出來”,剛才裝進去的東西就會安然無恙地給放出來了。
待那花白胡子的老者教授完如何把東西從藍色琥珀球里放進去和取出來的口訣和要領后,他就消失不見了。
突然,還在沉睡的王峰一下子就驚醒了,他立馬坐起了身來,伸手樓來了惺忪的雙眼后,看到屋子里是一片漆黑,趕緊光著腳丫子跳下床去,走到門后邊的墻壁上,“噔”地一聲拉了一下房間里電燈開關的繩子,吊在屋頂繩子上的白熾燈,登時就放射出了橘黃色的光芒來,一下子就把整個房間的黑暗都給照亮了。
看到了這里后,王峰這才明白過來,他剛才是在做夢而已,根本劇沒有什么穿著道袍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花白胡子老者,而此時已經到了晚上。重新坐回到小木床涼席上的王峰,打了一個哈欠,暗自感嘆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可真長。
這一個哈欠打完后,王峰下意識地伸出左手的手掌放在了嘴巴前,卻赫然發現,他左手手腕上竟然真的戴著一個拴著紅繩的藍色琥珀球,在吊在屋頂白熾燈所發出有些刺眼的橘黃色燈光映襯下,光彩奪目,散發出奇異的藍色光芒。
直到這個時候,王峰才突然明白過來,剛才處在沉睡中的自己,不僅僅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那個夢境里的花白胡子老者或許真的就存在,不然的話,他左手手腕上的系著紅繩上的藍色琥珀球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對于王峰這個來自二十年之后的人來說,他這個資深技術老宅男,不僅對于科技數碼產品有著濃厚的興趣。同時,他也喜歡泡在網上看一些網絡小說,尤其是對歷史穿越和都市異能的網絡小說情有獨鐘,對于這些小說里出現的什么奇遇、法寶、重生、穿越等等元素了解可謂是如數家珍。
他雖然酷愛看這樣歪歪的爽文,卻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網絡小說里主人公的遭遇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而此時此刻此地此情,的的確確確確實實實實在在的發生他身上了。
需要特別指出的一點是,王峰即便是個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啃老一族,但他都是省吃儉用節衣縮食,把節省下來的錢,用來看正版的網絡小說。
雖然,他知道并不富裕是一個窮鬼,但是用正版訂閱來支持小說作者最起碼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的。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窮志不窮。對,用這五個字來形容王峰這個網絡小說迷再恰當不過了。
在王峰看來,既然自己在夢境里遇到了那個花白胡子的老者,并且從他拿來得到了一個法寶——一顆藍色的琥珀球,不妨就試一試,看一看是否真的如他所說,這個戴在他左手手腕紅繩上的藍色琥珀球真的是如此的神奇。
于是,王峰低下頭去,目不轉睛地看著左手手腕紅繩栓著的藍色琥珀球,默念了一聲:“琥珀,琥珀,把我床頭的行李箱裝進去?!?/p>
待王峰的話音一落,趕緊扭過頭去,果不其然,放在床頭邊上的那一只裝滿了書籍的大行李箱,轉眼間就不翼而飛了。
緊接著,王峰扭過頭來,繼續用不帶眨一下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左手手腕紅繩栓著的藍色琥珀球,又默念了一聲:“琥珀,琥珀,請把那只大行李箱放出來。”
當王峰的話音一落,他立馬再次轉過頭去,剛才那一只放在床頭邊上憑空消失不見的大行李箱,此時此刻,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看到這一會兒變沒有一會兒又變出來的奇特景象后,讓王峰看得是目瞪口呆、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大概過去了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王峰從難以置信的驚訝中緩過了神來,他突然在腦子里想到了一個主意:既然,跟那些個穿越重生小說似的,我有了這樣一件奇特的法寶,那么,是不是,我還可以通過院子里的地窖再次穿越回去二十年后的那個社會呢。反正現在父母都去廠子里上夜班去了,除了自己家里也沒有人,不妨自己出去試一試。
抱著試試看的想法,王峰穿著大褲衩子和背心,腳蹬拖鞋,推門走出了他的臥室,快步走到了院子里的地窖前,在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后,他便俯下身來,順著地窖兩側挖好的用來踩踏的凹口,就往一步一步地下到了漆黑一片的地窖底部。
當王峰下到地窖的底部后,突然就一下子暈厥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一次醒來時,卻跟剛才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緊接著,王峰又從地窖里給爬了上來站在院子里后,真是不爬上來不知道,一爬上來嚇一跳。此時此刻,映入他眼簾的是,堂屋變成了靈堂,因車禍父去世的父母遺像還擺放在堂屋里,院子里一切擺設都是他四十歲時候的時空里才有的。
因此,王峰一下子斷定了,這個地窖是鏈接他二十歲和四十歲的時空隧道。不過,對于他來說,這一番經歷跟那些個穿越重生小說里才有的故事情節,讓他覺得真是太不可思議啦!